冯玉祥在中国现代史上一直口碑甚好,但也曾被冠以“倒戈将军”这个不太光彩的名号,纵观其一生事迹,也并非全无道理。不过,冯玉祥“倒亦有道”,每一次“倒戈”都或多或少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他所创建的西北军,在中国军事史上也是一个独特的军事集团,其麾下抗日英雄层出不穷,著名汉奸也比比皆是,如石友三一生竞倒戈7次之多,颇得老冯真传。
在此不谈政治,就聊聊冯玉祥的诗。他虽然外表粗豪,但并非一介武夫,其口才极佳,尤喜作诗,一生写了1400首诗。他的诗,自称是“丘八诗体”,“兵”字上下拆开分成“丘”、“八”二字,“丘八诗”即兵所作的诗。
冯常说:“我的诗,粗且俗,和雅人们的雅诗不敢相提并论,因此,只好叫作丘八诗”。后来有人评价,冯的诗“兴会所至,嬉笑怒骂,都成文章”。
冯玉祥爱树如命,曾于军中立下护树军令:“马啃一树,杖责二十,补栽十棵”。驻兵北京时,率领官兵广植树木,被誉为“植树将军”。屯兵徐州时,发动广大官兵植树造林,曾作护林诗一首:
“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其诗直白通俗,可见一斑。
北伐期间, 冯玉祥驻兵郑州,臂章上写着“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在当地以军纪严格而享有美名。当时武汉国民政府主要官员汪精卫等人齐集郑州, 约冯玉祥开会议事。
冯玉祥准时到会, 那些政客却一个不见, 半天后, 才姗姗来迟。冯玉祥怒了,写了副对联:
一桌子点心, 半桌子水果, 哪知民间疾苦;两点钟开会, 四点钟到齐, 岂是革命精神。
横批是:官僚照样。
据说汪精卫见此联,顿觉面上无光。后来汪精卫叛变投日,冯玉祥大怒,作长达590字的“丘八诗”,痛骂汪精卫。
此诗名为《黄花菜》:
时当二九天,蜀道菜花黄;灿灿真悦目,风来阵阵香;
此花有傲骨,胆敢战风霜;前方正抗敌,汪贼竟投降!
平素空谈论,离奇又狂妄: “岳飞是军阀,秦桧是忠良”。
有人对我说,此话出于汪。此为其哲学,“有奶便是娘!”
察哈尔抗战,口外作战场;多伦既克服,官兵多伤亡,
运回一千多,死者四团长;平津入医院,万目共昭彰。
说实话,此诗酣畅淋漓,俗中有雅,可一点都不“丘八”,可见冯玉祥的真实水平,比那些无病呻吟的所谓诗人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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