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2月25日的苏共中央全会上,内务部负责人作了关于布哈林、李可夫从事“间谍和破坏活动”的报告。布哈林断然反驳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并要求成立一个调查内务部不法活动的委员会。布哈林作了极大的努力,但都无济于事。

布哈林深知事已如此,他不再抱任何幻想了。于是他就利用两天休会时间,在家中写一封《致未来一代党的领导人的信》,嘱咐妻子拉林娜一定要熟记背诵下来,他说:“你还年轻,还会看到由其他人来领导我们党的那一天。”他还一再测试妻子对此信的记忆程度,直到一字不差地铭记在心为止,然后把原信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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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2月27日,中央全会复会,通知布哈林、李可夫到会听取处理决定。布哈林完全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已不可挽回。他吻别了不满周岁的儿子,泪水纵横地跪在妻子面前请求宽恕,站起来对妻子说:“记住,安娜,我是无罪的。把我们的儿子教育成为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吧!”

1937年2月27日,布哈林在中央全会被捕后,审查人员曾对他采取软化手段,但他拒不招供。1938年3月,在法庭上,他作了长达1万多字的最后申诉。虽然他显得面容苍老憔悴,但仍然表现出坚贞不屈,胸怀坦然的气度。他的结束语是:“我等待着判决。事关重要的不是一个悔改的敌人的个人感情,而是苏联的欣欣向荣的发展及其国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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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3月13日,布哈林、李可夫被判处枪决。3月15日夜,布哈林被处决了。关于布哈林被处决时的情景,根据莫斯科流传的一种说法;布哈林、李可夫是“挺着胸脯站着死的,而不像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那样趴在地下室的地上哭泣要求怜悯。”

至于布哈林托付给妻子拉林娜的信,她一直牢记了18年之久,直到1956年她获释后,才书写出全文,并于1961年3月上交苏共中央监察委员会。信中写道:

我命在旦夕。我低下我的头,但不是在无产阶级斧钺面前,它必定是无情的,但也是纯洁的。面对一台地狱般的机器,我感到我无能为力,这台机器通过采用中世纪的方法,大概已经攫取了大权,制造着有组织的诽谤,大胆而自信地在采取行动……

我十八岁就入党了,我的生活的目的始终是为工人阶级的利益,为社会主义的胜利而奋斗。这些天来,冠以“真理”这个神圣名字的报纸在刊登最肮脏的谎言,说什么我,尼古拉·布哈林,想摧毁十月革命的胜利,想复辟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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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全体党员呼吁!在这些日子里,在或许是我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我确信,历史迟早必然会抹去我头上的污秽。我从来没有当过叛徒;我会毫不迟疑地献出我的生命来挽回列宁的生命;我热爱基洛夫;我没有干什么反对斯大林的事。我要求年轻、真正的新一代的党领导人在党的全会上宣读我的信,宣告我无罪,恢复我的党籍。

同志们,要知道,在你们举着向共产主义胜利迈进的旗帜上,也有我的一滴血。

尼·布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