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第一次听到陈永贵的名字,就用毛笔在纸上写下“陈永贵”三个字。可能在这时候,他就有把陈永贵树立为新中国农民的典型的想法。越近1976年,陈永贵的地位就越高——权力不好说,但地位绝对是比江青还高上一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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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主席将要去世的几年里,全国上下只有一个人敢公开批评陈永贵——就是江青、张春桥等人都不敢。此人便是周总理,他敢公开批评,也公开批评过很多次。毛主席当然也敢批评他、也能批评他,但是毛主席在世时,对大寨、对陈永贵,只有赞扬和勉励,没有批评和指责。

1973年真正进入中央前,一般人就不敢批评陈永贵了,但有一些高层领导还是可以讲讲他的。

如在1970年8月,北方农业会议在昔阳(大寨所属的县)召开,纪登奎跟两名记者说:“有的地方学大寨,没学到真本事,光学大寨搞核算、不记工分、取消家庭副业、取消自留地了。”纪登奎说大寨,其实讲的是陈永贵。这些东西,都是陈永贵一手策划的。另外,这些东西在61年中央发过文件、出过规定,并不是大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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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登奎说这话的时候,陈永贵就在旁边,没有吭声。纪登奎问记者敢不敢写,记者笑了笑没说话。当时纪登奎的地位高陈永贵一些。1973年8月,两人地位一样后,纪登奎就没再说这样带点批评的话,他们的关系还日益笃深,成为至交。

江青、张春桥等人在那十年天不怕地不怕,整这个整那个,可是对农民出身的陈永贵,却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还想方设法去拉拢。因为他有着毛主席的厚爱,江青等人不想因此惹毛主席不高兴。

周总理对陈永贵有过多次“批评”,但这样的批评更像是一种带着爱护的劝诫。1965年5月21日,周总理陪同阿尔巴尼亚的外宾去大寨,发现虎头山上没有树——全被砍光了,便要陈永贵向同省的平顺县西沟大队学习。

1969年2月16日下午,周总理在北京接见山西来北京开会的代表,听到有人向同行的陈永贵欢呼喊口号,他马上就说你们要学习陈永贵和大寨的优点,缺点可不能学去了。周总理还说陈永贵最近几个月有些犯迷糊了,陷入了不必要的斗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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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贵知道周总理是在点醒自己和提醒山西代表,一切以工农业生产为重。

陈永贵对大寨人有着无人能及的情感,他认为大寨人是大公无私、无可挑剔的。可是周总理却对一个美国朋友说:“大寨是有缺点的,先公后私就不错了,哪有大公无私啊。没有公哪来私,没有小哪有大?没有上哪有下?”

对于陈永贵取消的大寨自留地,周总理也有看法:“自留地还是要有的,农民总还要补充点什么,自由市场还是要的,小商小贩、肩挑贸易还是要的。”陈永贵没有反驳,也没有不满,因为他知道这是周总理出于公心做出的评价。

在所有的中央首长中,除“太过遥远”的毛主席外,陈永贵最崇敬的就是周总理了。陈永贵在中央的工作,受周总理的直接领导,周总理教了他很多东西。

有些东西,他当时没明白,在周总理、毛主席接连去世,新时代降临后,他终于明白了。毛主席曾说,工农干部要知识化,知识分子要劳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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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陈永贵接触文化知识的时间太晚,又处在一个特殊的年代,无法长时间静下心,所以没在新时代工作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