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7月18日,毛泽东回到北京,江青一伙恶人先告状,向毛泽东谎报情况,给工作组扣上了种种罪行,引发了毛泽东对刘少奇和邓小平的强烈不满。
7月24、25日,毛泽东在接见中央各局书记和“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时,指责工作组在阻碍运动,并说:“工作组一不会斗,二不会改,捣了很多乱,起了坏作用,还要它干什么?”这句话,完全否定了政治局常委的决定。
刘少奇对于毛泽东的这些指责,思想上是不通的。这从他偶尔吐露的一些言语中就可以看出来,例如:
在7月24日毛泽东严厉批评工作组的小会上,刘少奇虽然表示坚决服从毛泽东的决定,但仍提出:“如果马上把全部工作组撤出来,肯定会引起混乱。”他还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不理解,但我要跟上形势。”
1967年4月14日,刘少奇在回答红卫兵责问他“为什么要犯路线错误时”,他也坦率地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看到一篇能够完全说清楚为什么犯路线错误的文章,在八届十一中全会批判了我的错误之后,又有人犯了同类性质的错误,可见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尽管刘少奇并不理解为什么派工作组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但在当时的形势下,他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见,服从毛泽东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如果他非要坚持自己的意见,势必会牵连一大批领导干部和工作组成员。
因此,任凭问题一再升级,刘少奇对所有的莫须有的指责,以及凶猛的批判都表示接受,并表示要一个人把所有错误的责任都承担起来。这是刘少奇的良苦用心,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干部,使其他同志尽量得到解脱。
在公开场合,刘少奇一再强调,工作组是中央决定派的,尽量为工作组成员开脱。1967年7月29日,她在人民大会堂万人大会上说:“派工作组是中央的决定,也是中央同意的。现在发现工作组这个方式不合乎当前运动的需要,中央才决定撤出工作组的。”
8月2日,刘少奇在北京建工学院辩论工作组问题的群众大会上说:“错误不能完全由工作组承担,中央和北京新市委也有责任,毕竟派工作组使中央同意的。”
在党内,刘少奇也反复强调派工作组的责任在他。8月1日,刘少奇在八届十一中全会开幕的头一天,就在大会上说:“最近主席不在家,中央的工作是我在主持。主席回来后,发现派工作组的方式不好,这个责任主要在我。”
八届十一中全会期间,毛泽东于8月5日写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这以后,派工作组的问题彻底被升级为“司令部”的错误了。既然是“司令部”,就不再单指某一个人了,但刘少奇很明显不愿意牵连别人。
一再在会议休息时,当一位老同志坐到刘少奇身边,向他表示同情时,他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当即对在场的人说:“错误与大家无关,我一个人负责,请大家放心。”
在当年10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刘少奇正式向大会提出:“关于派工作组这个错误,应该由我来承担。第一个要对此负责任的,就是我刘少奇!”
随着运动的疯狂发展,对刘少奇的攻讦不断加码升级,1965 年10月中央工作会议之后,被扣上了诸多帽子和罪行。看到那些毫无根据的诬陷诽谤,眼见一 大批久经考验的老干部被安上“刘少奇代理人”这类莫须有的罪名纷纷打倒,刘少奇意识到林彪、江青之流根本不是在进行严肃的党内斗争,而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进行一场令人惊悚的阴谋夺权活动。尽管刘少奇已经无力扭转这种局面,但他还是想通过自己承担一切责任的方式,使广大干部得以解脱,使运动尽早结束。
1967年1月,刘少奇利用毛泽东召见的机会,提出了自己的两点要求:一,这次路线错误的责任在我,广大干部是好的,特别是许多老干部是党的宝贵财富,主要责任由我来承担,尽快把广大干部解放出来,使党少受损失;二,辞去国家主席、中央常委和《毛选》编委会主任职务,和妻子儿女去延安或老家种地,以便尽早结束“文革”运动,使国家少受损失。
但是,因为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连毛泽东也无法控制的地步;而林彪、江青之流,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们篡夺最高权力的目的没有完全得逞之前,是绝不会鸣金收兵的。所以,刘少奇一次又一次地出来承担责任的良苦用心和不懈努力,自然没有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