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深秋,国民党老兵李国栋(化名)站在码头,凝望着海峡对岸隐约可见的山峦。
四十年了,四十年!他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轮船,然而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和忐忑。这一去,他能找到什么?故乡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的父母是否还在人世?
当年被迫离开时,李国栋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此时却已是两鬓斑白,孑然一身。
在台湾这四十年,他的婚姻梦碎,人生轨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跨越海峡,满怀希望
李国栋是四川人,1949年时只有22岁。那一年,他被国民党军队裹挟着,从大陆败退到了台湾。
彼时他还是个满怀希望的青年,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他记得很清楚,离开大陆那天,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中充满了不舍和迷茫。
李国栋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故乡。但他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反攻大陆”成功,他就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对李国栋来说,台湾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气候湿热,与他家乡的干燥凉爽截然不同。
台湾的语言,也让李国栋感到难以适应。闽南语、客家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只能依靠和自己一样的四川老乡,才能勉强沟通。
而且台湾的风俗习惯也与大陆不同,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尽管如此,李国栋并没有失去希望。他还年轻,对未来充满着憧憬。
李国栋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在台湾立足,建立自己的家业。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台湾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结婚生子,过上安稳的日子。
李国栋还幻想着,等“反攻大陆”成功,他就能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故乡,和父母团聚,那时他将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衣锦还乡的游子。
婚姻困境,理想破灭
可现实很快就给了李国栋沉重的一击,他发现,在台湾结婚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台湾的人口本就有限,适龄女性更是稀缺。60万大军涌入,让本就不宽裕的婚配市场雪上加霜。
更何况台湾本地女子对这些来自大陆的士兵并不友好,她们更愿意选择本省的青年结婚。
在她们看来,这些外省士兵是失败者,是逃兵,是来抢夺她们资源的“外来户”。
更让李国栋感到绝望的是,蒋介石颁布了“禁婚令”,禁止38岁以下的士兵结婚。
蒋介石的理由是,为了“反攻大陆”,士兵必须保持高度的战斗力,不能被婚姻和家庭所牵绊。
这条禁令让李国栋的婚姻梦彻底破碎,他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老乡,因为“禁婚令”而无法与心爱的姑娘结婚,他也只能将对婚姻的渴望深埋心底,默默忍受着孤独和寂寞。
为了缓解士兵的生理需求,蒋经国在军中设立了“军中乐园”,这些“乐园”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妓院,为士兵提供性服务。
李国栋曾去过几次,但他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厌恶和抵触。他渴望的是真正的爱情和婚姻,而不是这种廉价的肉体交易。
每次从“乐园”出来,李国栋都感到更加空虚和迷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孤岛上的野兽,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希望。
李国栋在台湾的生活异常艰辛,他每月微薄的军饷,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他住着简陋的营房,吃着粗糙的饭菜,每天进行着枯燥的训练。他远离家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能和同乡的士兵相互取暖。
李国栋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家乡的父母,想起家乡的山水,想起家乡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回到故乡,何时才能与亲人团聚。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国栋对“反攻大陆”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到故乡了。
这种绝望的情绪像毒药一样,慢慢地侵蚀着他的心灵。他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他曾经的理想和抱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台湾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故乡呼唤,归乡之旅
70年代末,台湾的政治氛围开始发生变化。随着国际形势的转变,以及岛内民主化运动的兴起,“反攻大陆”的口号已经不再被提及。
李国栋和他的老乡们也渐渐认清了现实。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反攻大陆”了,他们已经成为了被时代遗忘的角落。
台湾社会对这些老兵的态度,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曾经他们是“反攻大陆”的先锋,是“保卫台湾”的英雄。
可此时他们却成了“失败者”的代名词,被边缘化,被歧视。
在台湾的社会生活中,他们常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公平待遇,找工作难,升职难,融入社会难,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
李国栋在台湾的生活依然艰难,他退伍后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收入微薄,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他身边的老乡,有的结婚生子,有的回了大陆,有的则像他一样,依然孤身一人,在台湾漂泊。
对故乡的思念,始终是李国栋心中最深的痛,他常常梦到家乡的山水,梦到家乡的亲人。
他多么希望,能够回到故乡,看看年迈的父母,看看家乡的变化。可海峡两岸的隔绝,让他回乡的愿望变得遥不可及。
1987年,一个消息的传来,让李国栋激动不已。台湾当局宣布,开放老兵回大陆探亲!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李国栋灰暗的人生。
李国栋立刻开始准备回乡的行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故乡,看看他日思夜想的亲人。
物是人非,满腔遗憾
经过漫长的等待,李国栋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轮船。当轮船缓缓驶入大陆港口时,他的心情激动万分。
李国栋贪婪地呼吸着故乡的空气,感受着故乡的温度,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那个充满希望的年代。
可当李国栋回到家乡时,却发现一切都变了。他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的老家也已经面目全非。
他曾经熟悉的街道已经变成了宽阔的马路,他曾经玩耍的田野,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他曾经的伙伴,也已经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
李国栋找到了父母的坟墓,他跪在坟前,痛哭失声,他将这些年来的思念和委屈,都倾诉给了父母。
他后悔自己当年离开家乡,后悔自己没有尽到孝道。他知道,这一切都无法弥补了。
在故乡的几天里,李国栋见到了几位儿时的玩伴。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李国栋看着他们幸福的家庭,内心五味杂陈。他羡慕他们,也为自己感到悲哀。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失败的赌局,输得一败涂地。
李国栋在故乡待了几天后,决定回到台湾。他知道故乡已经不再是他的故乡了。
他的根已经在台湾扎下了,他无法再适应故乡的生活,也无法再融入故乡的环境。他只能带着满腔的遗憾,回到台湾,继续过着孤单的生活。
回到台湾后,李国栋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他依然做着保安的工作,依然住在简陋的宿舍里。
他依然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常常会想起故乡,想起父母,想起儿时的玩伴。他心中的那份遗憾,始终无法释怀。
李国栋的故事,是那个时代无数老兵的缩影。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台湾,却面临着婚姻的困境,生活的艰辛,以及对故乡的思念。
他们是被时代裹挟的一群人,为了解决这60万士兵的结婚难题,蒋介石和蒋经国竟想出了 “禁婚令”和“军中乐园”的手段,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这些士兵就已经陷入了不幸的轮回。
参考资料:
凤凰网:2020-01-10:震惊! 蒋介石为反攻大陆竟不准军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