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网文改编的MMO游戏，永远都长一个模样？
廉颇
2024-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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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廉颇
原创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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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国内MMO游戏是个陷入了“无限月读”怪圈的领域。
很多人都说，在当今这个年代，MMO早已是个不那么吃香的游戏类型，这背后有玩家口味变化的因素，也有时代变化的因素——但实际上，真正至关重要的，其实是游戏本身的因素。游戏行业，向来是个需要某些特别的个体做出定向突破后，才能够向前滚动发展的事物，而当缺乏这样的事物时，很容易就会陷入停滞的无意义内卷状态。
遍观当下的MMO，有一定游戏认知的玩家都不难发现，在某种程度上，无论是题材还是玩法，这个领域的游戏都已经停滞很久了。国内游戏厂商有许多都有明显的路径依赖问题，武侠和仙侠这两种国民级的题材好用，他们就往死里用。随后像玩连线游戏一样，在几种比较流行的MMO玩法模板里随便套一个，就炮制出来一个“新生代MMO大作”。
放眼望去，仿佛从《魔兽世界》之后大家就弄不懂该如何做别的题材。而在玩法上，不仅《魔兽世界》那套“下副本”模式在今日仍然坚挺，就连“传奇”那种“至尊屠龙刀”砍“非凡小龙虾”的模板，在今天都仍然大行其道。
当然，MMO的玩法不是毫无发展的，随着前几年一些一线MMO做出了“大世界”玩法框架，现在的MMO更多是“武侠”或“仙侠”加“大世界”的混搭。许多游戏厂商就是这样，像个踢一脚动一下的皮球。
但偏偏，时代的风口眷顾着他们。
IP价值被验证后，许多非游戏的IP开始瞄准游戏这一出口，影游联动、漫游联动等等，无数个知名IP改编的游戏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有着原作世界观和人物设定的它们，天然适合改编成MMO游戏，而这些手握版权却不懂游戏的甲方们，则很容易倒向又快又稳，能够批量化生产“换皮游戏”的厂商们。
这些游戏不需要特殊，也不需要创新，甚至有些连“好玩”都不需要。创作者对它的期待，只是用最快速度研发上线，堵住可能本来也不懂游戏的IP粉丝们的悠悠之口。
这并非只在游戏领域发生的事情，在所有IP横向展开的场合，这种只为了赚个快钱便把IP当消耗性资源的做法，比比皆是。
当IP被消耗殆尽后，下一个IP又会在惯性下被推出来，让一切变成一种恶性循环，在这个循环里，几乎没有玩家，有着能够选择的权利
除非……有人站出来，踢这个“皮球”一脚。
在今天，这个大喊“还踢球”的人，叫《大奉打更人》。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大奉打更人》是一部在传播度上颇为传奇的起点网络小说，它在连载期间一直保持着超高的人气，长期占据起点月票榜的前五名，同时也成了起点继《诡秘之主》后第二本均订超过10万的作品。在这部作品于2021年8月结束连载的3年后，由它改编的游戏和电视剧也即将展露其身姿。
这是个相当标准的IP衍生作品模板，一个大热的文娱作品横向演变，成为一个横跨文影游的多栖IP。在以往玩家们的认知中，这个模式重复过无数次，按照过往的规律，这次的《大奉打更人》与以往那些“诈骗换皮游戏”，不会有什么不同。
然而，《大奉打更人》的开发组，并不准备做一个庸碌的作品，他们有着很蓬勃的野心，想要在传统IP游戏满足原作粉丝期待的基础上，做出一些不一样的新鲜东西——
新鲜得让我刚开始游玩测试版时，差点没搞懂它的游玩模式。
他们将这种模式，称之为“武侠阿尔比恩&塔科夫LIKE”。
在聊它与众不同的内核前，需要先聊几句常规的内容。毕竟，在玩法创新前，《大奉打更人》首先是个IP游戏，它必须满足IP粉丝们的期待。而这部分的内容，也让它有了一层看似“普通”的外衣。
从卖相上看，《大奉打更人》与常规的武侠MMO并无太大的不同，它有品质不错的音画体验，有内容丰富的大世界探索，也有贯穿始终的剧情演绎和大场面演出。在这层外衣上，《大奉打更人》相当具体地刻画了原作中以“大奉”为中心的架空世界。
在影视化工作和动漫化工作的支持下，游戏对原作中的建筑风格和人物造型都有着细致的描绘，也正是因为基于原作独特的世界观，本作中的场景与人物都表现出了相当的特色。
此前在游戏初版PV上线时，这份视觉上的还原就获得了一部分玩家的认可。
但在实际体验游戏后，玩家会发现：对剧情的重新演绎与还原，才是《大奉打更人》最为传神的地方。虽然，书中开篇是许七安和税银案的纠葛，但游戏却巧妙地转换了时间视角，把故事的开篇放在了云州叛乱，玩家与许七安共同参战的剧情上。
这段剧情里，许七安引用了宋代贺铸的《六州歌头·少年侠气》，一句“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让许七安独战数百叛军的情节显得豪气干云，是原作中极为出彩的段落之一。在游戏里，结合玩家与许七安的交流，以及过场动画的表现，这一段慷慨激昂的意味，显然更上一层楼。
基于交互和演绎而诞生的表现力，始终是游戏这一载体独具的特色。《大奉打更人》很好地运用了这一特色，将地书碎片、京城见闻、云州叛乱、税银案等原作中的故事情节与设定，巧妙地融入了开篇的新手引导与游戏世界揭露中，为后续的大世界冒险做了不错的铺垫。
也因此，虽然原作是个案件套案件，情节节奏极为紧凑的故事，在这套组合拳下，也让玩家能够用一种舒缓又极具沉浸感的方式，进入到许七安以及“大奉”的风起云涌中。
然而，与所有艺术载体一样，在受众消费完花哨的表层后，终究需要更符合载体内核的特点让他们留下——对游戏来说，这些特点里最重要的便是玩法。玩法上的薄弱，是以往许多IP游戏最为显著的问题，也是《大奉打更人》的开发组，最想要在本作中提出解决方案的一个问题。
《大奉打更人》在玩法上给出的改动，并非基于某些系统的小打小闹式创新，而是总揽全局为玩家们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整体游玩体验。他们借鉴了曾经火爆一时的《阿尔比恩》和《逃离塔科夫》，以这些游戏中特殊的玩家竞争协作关系为起点，重构了整个游戏的玩法流程。玩家在本作中将不再是传统MMO中泾渭分明，要么合作，要么零和博弈的状态，而是会身处于一个自主性更强，体验也更流动的具体社会中。
支撑这一点的基本盘，是游戏中被打破的各种玩法之间的壁垒，PVP、PVE，以及各种家园、生活玩法，在本作中并不完全被系统功能窗口区隔开，而是更为有机地分布在游戏的地图中。
玩家所活动的地图将会根据PVP的权限和收益划分为不同颜色的区域。
本作中的PVP并非是完全独立出来的“竞技场”玩法，而是更自由地嵌入到地图探索中的流动性玩法内容。在游戏中的“红区”，玩家可以自由地进行PVP，被击败的玩家会掉落背包所有材料，而这些材料可以被其他玩家所拾取。
除了能够通过PVP获得高额回报外，本作中的红区内还会刷新更加高等的材料，会出现一些大型的帮派对战型的资源副本或阵营事件，还会出现掉落极高级装备和材料的世界BOSS。
因此，本作中的危险区域，会是一个有着极高风险和收入的区域。
不过，如果玩家对PVP不那么热衷，也可以通过降低进入红区的频率，来获得更加稳定的成长。本作中的安全区域同样出产各式各样的副本和材料，非危险区也并非全无玩法，种田养鱼、劈柴喂马、生产锻造，一个真实社会中所具备的生产环节，都是玩家能够参与其中的玩法。
玩家甚至可以像原作的小说主角那般，“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这套模板看上去似乎与一些古早的MMO有些异曲同工的意思，但实际上在其他玩法内容的改造后，它所呈现出来的形态，将会是极具活力和流动性的。因为，游戏在拉高了玩家能够选择的风险与收益的同时，也为玩家开放了绝大多数“自给自足”的权限。
这种自主性从战斗到生活，几乎体现在游戏中的方方面面。
虽然，在游戏开始时，玩家能够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同流派的人物，但游戏却完全没有为玩家的成长设限的意思。玩家所创建的人物，并不会被限制在某些固定的成长模板中——玩家角色的技能库，一部分是武器装备自身所携带，另一部分则是完全开放给所有玩家的“自选技能池”。
玩家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去定向获取游戏中的某个技能，并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搭配，技能、武器、装备、内功、天赋等，共同组成了游戏中Build体验的一环。
与此同时，游戏中简练且具备扎实手感的战斗系统，也为玩家实践自己的Build提供了很好的窗口。相较于传统的MMO，本作中的技能战斗更多了几分动作游戏的影子，玩家的技能都有明确的功能性不同，且除了常规的输出、强化、削弱技能之外，本作中的技能还有着“弹反”“位移”等体系。此外，在战斗过程中，还有着能够打崩敌人的“架势”进行处决的额外交互系统。
这套战斗系统在简洁明了的同时，具备了一定的交互深度，兼顾了战斗的爽感和策略性，让本作能够高度自定义化的装备与技能系统，给玩家带来相当充裕的玩法抉择空间。
但这份战斗与成长的自由化体验，仍然只是《大奉打更人》的另一个表象。本作真正意义上的“玩家自主”，是由开发组更深一层地改变游戏底层逻辑所带来的。
在游戏中，这种底层逻辑的改变，所呈现出来的综合特征，便是“完全由玩家掌控的经济系统”。
这并不是个很好理解的概念，虽然古早MMO中存在着不少玩家之间的交易行为，但从各个不同系统中出产的武器装备、消耗品等，仍然是关键的游玩内容。随着MMO的发展，玩家之间的道具流通会变得越来越困难，这类游戏的经济系统也越来越像玩家与官方之间的单向通道。在部分吃相比较难看的游戏中，玩家甚至只能够通过游戏中的商城来获得额外的道具，衍生出逼氪和卖数值等等问题。
这是“游戏免费道具收费”时代所留下的顽疾，也是许多古旧游戏厂商赖以生存的商业逻辑——尽管玩家们对此早已怨声载道。
但在《大奉打更人》中，这部分内容在一开始却呈现出了让我差点无法理解的状态——
这个游戏中的装备道具，似乎完全是玩家自己造的？
游戏的新手教程中，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引导玩家在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工作台上，去制造自己所需要的下一级装备。
从材料收集到图纸获得，再到装备最后的生产，以及到拍卖行出售的环节，是新手教程里最为着重介绍的内容，与主线故事齐头并进。这与众不同的引导设计难免让人感到疑惑，但随着游戏流程的深入，玩家会渐渐发现这一层教学的必要性。
《大奉打更人》中，“生产”，是游戏的底层概念。玩家能够生产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事物，武器、装备、道具，甚至是角色所修炼的“功法”。也因此，游戏中的玩家，完全能够凭借这套系统来实现“自给自足”。同时，因为大世界探索的玩法以及各大副本，更多的是出产“生产”所必需的材料，也让“生产”成了每一个玩家深入游玩时，所必须接触到的内容。
在以往的MMO中，这个环节更多的是被其他玩法所取代的，玩家所需要的资源，主要还是由各色玩法系统来提供，玩家的“生产”更多只是附带的“生活职业玩法”。
但在《大奉打更人》中，因为每个玩家都能够凭借“生产”来实现资源的自给自足，因而本作中的玩家，将会体验到与以往在其他所有MMO中都难以体会的自主性。
这种自主性落于每一个单一的玩家身上，随后《大奉打更人》再利用另一套由拍卖行构建的“市场”系统，将每一个玩家串联了起来。有了“生产”，自然就会出现“多余的产品”，有了“多余的产品”，大家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交换”，游戏中的武器装备是能够在拍卖行中自由买卖的，由此，一个完整的“玩家市场”就诞生了。
因为生产者和消费者都是游戏中的玩家，因此《大奉打更人》中的市场，有着绝对的玩家自主权，这几乎是MMO中能够实现的，最完整的由玩家来掌握的市场，因为每一个玩家，都是真实地参与到这套市场规则的构建中的。
这个玩家市场的资源流动，会因为本作中红区高烈度PVP内容的存在，而被极大加强，从而刺激生产型、商人型等玩家的游玩积极性。不同玩家会在这个生产、销售、战斗、消耗的循环中迅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并根据自己的游玩倾向和喜好不断地调整玩法，从而让整个玩家市场的存在成为游戏中最为底层的内容，也彻底保证了玩家在本作中的自主性。
这种自主性在构建完成后，官方甚至是难以深入干预的，因为本作中的玩家地位与以往所有MMO都不同，以往MMO中所采用的那套商城卖数值、卖道具的做法便与其完全冲突，官方作为监管者，不能够破坏市场的平衡，否则他们所构建的这一整套商业逻辑，就会被完全破坏，游戏也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所以，凭借着让玩家自主地进行生产，《大奉打更人》完成了一套国内MMO以往完全没有设想过的玩法体验的构建，让这个世界真正在玩家的参与下产生了生命力，让玩家真正意义上的成了这片天地的“主角”。
甚至官方货币也是能上拍卖行的
表面上的视听体验、剧情体验、战斗爽感，只不过是《大奉打更人》作为一个IP游戏必须具备的外衣，这套让玩家能够参与到生产、销售、掠夺、再生产等每一个社会环节中的游戏体验构建，才是让《大奉打更人》与众不同的核心体验所在。
就玩法创新而言，《大奉打更人》走出了前人都未曾走出过的一步。
某种程度上，这款由儒意景秀发行的《大奉打更人》，可以说是打破“IP游戏”传统刻板印象的关键作品。
纵览其游戏玩法的设计框架，《大奉打更人》表现出的明确特点，便是让官方隐于幕后，让玩家走到台前。游戏中所有的玩法都在突出着玩家的自主性，强调玩家的选择权，他们只是提供了一个舞台，让玩家尽情地去挥洒自我的精神，让玩家自己来决定，这个世界应当是怎么样的。
作为一个“IP游戏”，它做到了满足粉丝期待的一些东西。但作为一个“游戏”，它做到的更多，没有墨守成规，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在游戏的官方页面上，开发者为玩家们写了一段话，在这段话里，他们介绍了自己是个只想做个有意思的产品的小团队，也表露出了相当谦逊和低调的态度。跟他们作品所做的大胆创新比起来，他们与玩家沟通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但这段开发者的话仍然让人印象深刻，他们说——
“真正的开放世界就是玩家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游玩道路”。
这正是他们试图去做的，也是《大奉打更人》为“IP游戏”带来的新的可能性。
希望他们踢出的这一脚，也能够为日后的“IP游戏”带来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