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原名张钟麟,字灵甫。生于1903年,死于1947年,是国民党陆军中将。今西安市长安区人。是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之首整编第七十四师师长。在孟良崮战役中被我军击毙,后来,蒋介石称其为“国民党第一烈士”。
长期以来,关于孟良崮战役中张灵甫的死因,民间有多种说法,有说是被乱枪打死的,有说是自杀的。那么,张灵甫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一,张灵甫投降时,被愤怒的我军干部打死
1987年8月25日,孟良崮战役时,在华东野战军司令部任参谋的金子谷老人,在《文汇报》发表《记孟良崮战役》一文,披露了一段往事,他在该文中介绍说,张灵甫是在投降时被我军当场击毙的:“战役接近尾声时,我六纵穿插部队一个排,冲进张灵甫躲藏的山洞,张灵甫举手投降,排长恨敌心切,端起冲锋枪将他击毙。”这一隐情公开后,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引发热议。
作为华野司令部的参谋,金子谷亲历了战役全过程,对战场情况了如指掌,对张灵甫的死因自然也非常清楚,他的说法虽然与过去宣传的有差别,但还是非常有可信度的。
二,王必成、江渭清回忆录均记载此事
他的这一说法随后在两位战场指挥员的回忆录中得到证实。
一是六纵司令员王必成的回忆录。198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24军军史编写办公室编印《劲旅雄风)一书,王必成写的回忆文章《飞兵激战孟良固》被收录其中。王必成在这篇回忆录里,记述了六纵特务团活捉张灵甫的经过,张灵甫本已投降,一名满腔怒火的干部盛怒之中开枪将其击毙。
不过198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解放战争战略防御・回忆史料》收录这篇回忆录,并正式出版时,将以上记述删去,改为”张灵甫被乱枪击毙”。
二是六纵政委江渭清的回忆录。1996年,江渭清出版回忆录《七十年征程》一书,再次将这一说法予以证实。江渭清的回忆录记载得更详细,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六纵特务团首先突破孟良崮西侧,直捣敌七十四师指挥所。”
他在回忆录中感叹:“在孟良崮战役中,要说还有什么不足,那就是被我六纵特务团活捉了的张灵甫,却被一名对张灵甫恨之入骨的干部给打死了。”
这名干部为什么对张灵甫恨之入骨呢?江渭清在回忆录中也给出了答案。
原来,特务团一营三连在指导员邵至汉的率领下,首先冲到张灵甫藏身的山洞前。此时邵至汉身上多处负伤,仍坚持战斗,眼看就要活捉张灵甫了,却被从洞中冲出的张灵甫的几个卫兵击中,当场英勇牺牲。三连指战员怒不可遏,用抵近射击和白刃战消灭了占据洞穴和石岩的残敌,击毙敌卫队长,活捉了张灵甫。
而一名排长显然因指导员邵至汉的牺牲悲愤至极,怒火中开枪打死了张灵甫。
第六纵队是担任主攻孟良崮的部队之一,击毙张灵甫的特务团是该纵队所属,两位纵队指挥员是直接了解情况的当事人,此说应是真实准确的。
三,陈毅为什么严厉批评这种行为?
张灵甫是被我军击毙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为什么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公开实情呢?张灵甫被击毙后,特务团因担心上级追究,将张灵甫的死因上报为“自杀”。不过,不久后,事情的真相还是被纵队乃至华野首长了解了。
战役结束后,华野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进行总结时,陈毅就此严肃地指出:“张灵甫是我们杀的,但下面却报告说他是自杀的,我们便骗了党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
他还接着指出:此次俘虏政策的破坏达到相当严重的程度,并再次强调要取得革命胜利,必须认真执行俘虏政策。陈毅的这一讲话已收入《陈毅军事文选》,公之于世。
陈毅为什么要再次强调必须执行俘获政策呢?原因是我军对投降的国民党军官兵,一律优待,许多投降的国民党军士兵还加入我军队伍,成为我军兵源的优质来源。而国民党高级军官也成为我军争取的对象,如果公开了张灵甫被击毙的真相,将会对开展争取和瓦解敌军工作带来不利影响。这就是很长时间不公开张灵甫死因真相的原因。
不过,从陈毅的态度看,华东野战军内部对这一问题并未回避,经过严肃处理,今后这种情况再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