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联社11月13日报道自从川普当选总统以来,美国的跨性别青年就像洪水般涌向危机热线。川普在竞选过程中把反跨性别作为核心主题。许多青少年担心,一旦他上任,他们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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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报道截图

在竞选总统期间,川普承诺实施广泛的限制,并取消对变性学生的民权保护。他的政府可以迅速着手进行一项重大改革:将跨性别学生排除在《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Title IX)的保护之外,这一条款影响到学校在学生使用代词、浴室和更衣室方面的政策。

一个播放超过1.5万次的广告明确了川普对跨性别和非二元性别者权利的立场:“贺锦丽是为了他们,而川普总统支持你们(Kamala is for they/them. President Trump is for you)。”

对于阿拉巴马州的一名青少年来说,这则广告似乎把跨性别者和非二元性别者描绘成对社会的威胁。在选举日之前的那个周末,这位16岁的青少年给彩虹青年项目(Rainbow Youth Project)的危机热线打了电话。她认为自己是非二元性别者,使用代词“他(he)”和“他们(they)”。这个为LGBTQ+年轻人服务的组织在过去10天里接到了5500多个危机热线电话,而通常每个月只有3700个电话。

据该青少年的母亲Carolyn Fisher说,她的孩子当时很绝望,一直在与自杀的念头作斗争。她说,她没有意识到孩子的抑郁症有多严重,也没有意识到他看到政治广告感觉像是对他的人身攻击是多么痛苦。

在危机咨询师的帮助下,Fisher说她的孩子已经开始感觉好多了。Fisher还说,但是学校里的欺凌行为变得更加严重,一些学生告诉她的孩子川普会让他“回到壁橱里”。

“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孩子们现在都为自己感到骄傲,他们还以此来炫耀。”她说。

媒体追踪公司AdImpact的数据显示,反对跨性别者权利是川普竞选活动的一个焦点:自2023年3月以来,共和党在跨性别或LGBTQ+问题上攻击政治对手的广告在网络电视上播放了29万多次。

这一信息可能引起了许多美国人的共鸣。美联社对全国12万多名选民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一半的选民——以及绝大多数川普的支持者——表示,政府和社会对跨性别者权利的支持过头了。

就在今年,拜登总统的政府扩大了对变性人权利的认可。《第九修正案》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性别歧视法,其解释主要取决于行政部门,尽管法院裁决可能会影响执法。

《第九修正案》最初于1972年通过,最初是一部妇女权利法。今年,拜登政府表示,法律禁止基于性别认同和性取向的歧视,但川普可以撤销这一规定。无论如何,拜登的新指导方针的实施都很有限:在一系列诉讼之后,法院在26个州发布了暂停该规定的禁令。

“《第九修正案》将是重中之重。”在川普第一届政府中领导教育部民权办公室的律师坎迪斯·杰克逊(Candice Jackson)说,“这是过去几年围绕性别认同与性别问题引发的所有文化战争问题的象征。”

川普还表示,他将要求国会通过一项法案,规定“只有两种性别”,并禁止在所有50个州对跨性别青年进行激素或手术干预。大多数共和党控制的州已经禁止为18岁或19岁以下的变性青少年提供性别确认医疗保健服务,有几个州还采取了限制变性人可以使用哪些学校浴室的政策。

虽然拜登的指导方针没有延伸到跨性别学生参加体育运动,但川普承诺结束“男孩参加女孩的体育运动”的情况。在川普第一届政府担任教育部长高级顾问的鲍勃·艾特尔(Bob Eitel)说,川普政府很可能会“从传统理解的角度来处理这些问题”,即“从生物学、二元性别的角度来理解”。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上个月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在美国,3.3%的高中生认为自己是跨性别者,另有2.2%的人对自己的性别有疑问。

调查发现,在过去的一年里,72%的跨性别者和对性别有疑问的青少年经历了持续的悲伤和绝望。与同龄人相比,这些青少年在学校遭受欺凌的比例也更高。疾控中心表示,大约四分之一的跨性别学生表示,他们在过去一年中曾试图自杀。

LGBTQ+的倡导者正在动员起来,解决他们在跨性别和非二元性别青少年中日益增长的绝望情绪。例如,彩虹青年项目增加了虚拟同伴团体和市政厅会议,让LGBTQ+青年可以相互联系。另一个名为It Gets Better的组织的执行董事布莱恩·文科(Brian Wenke)说,该组织一直致力于通过Twitch和YouTube等社交媒体平台在线接触年轻人,即使法律保护被取消,也要创造支持性的环境。

在全国范围内,特别是在保守地区,LGBTQ+青年正在讨论住在其他地方是否更安全。

新奥尔良的跨性别高中生Jude Armstrong领导了针对路易斯安那州法律的抗议活动,该法律规范了代词的使用以及课堂上关于性别和性取向的讨论。考虑到即将发生的联邦改革,17岁的Armstrong说,他考虑过去英国上学,但担心会抛弃他热爱的家乡的酷儿文化(queer culture)和历史。

“当你离开自己的社区去另一个国家时,你觉得自己是在保护自己的社区吗?”他问。

Alejandro Jimenez是德克萨斯州立大学的大二学生,他的梦想是在德克萨斯州当一名戏剧老师。他知道让变性孩子在教室里看到像他们一样的人有多重要。现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留在家乡。

校园里的紧张局势已经加剧,这让他感到不安全。选举后的第二天,两名抗议者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同性恋是罪恶”和“女性是财产(Women are property)”。

“我觉得留在这里是我的责任,但我害怕被赶出去,”跨性别者Jimenez说。

在川普新政府的领导下,支持者担心,任何地方为接纳跨性别和非二元性别学生所做的努力都可能面临审查。川普的竞选纲领呼吁,取消对所有“向我们的孩子灌输性别意识形态,或其他不恰当的种族、性或政治内容”的学校的联邦资助。

“试图变得更包容实际上可能会导致联邦政府的惩罚,这听起来真的很反乌托邦。但这是一种风险。”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威廉姆斯研究所联邦政策主任埃拉娜·雷德菲尔德(Elana Redfield)说。

面对如此多的不确定性,18岁的纽约跨性别大学生Eli强调了社区的重要性,尤其是对那些现在感到担忧的年轻人来说。

“你并不孤单,”It Gets Better的大使Eli说。出于安全考虑,他要求只透露自己的名字。“我们会走出困境。有很多酷儿成年人过着幸福长寿的生活,你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