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选择的重要性,要大于对工作的选择,不幸福的婚姻,能毁了女人美好的人生。
和我关系要好的大学女同桌,每次聚会时讲起年迈父母的遭遇,就唏嘘不已。
女同学的母亲曾是高中的学习标兵。1968年底,她积极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到广阔天地开始“修理地球”了。
一个城市女孩,来到陌生的地方,每天都要面对繁重的农活,身体上吃不消。在漆黑的夜里,她只有蜷缩着在床角偷偷地哭泣,以此来缓解身上的伤痛。
一个农民的儿子伸出了援手。他长得帅气,经常过来替她干活,怕她营养不够,有时会偷偷塞给她一个煮鸡蛋。她受了男知青的欺负,他听说后,和这个男知青单独“交流”,替她出气。
两年后,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相爱,毅然冲破世俗观念,她不顾自己父母的阻扰和威胁,偷偷和他领了结婚证并办了个简单的婚礼。
甜蜜的婚后生活,很快让她忘了来自父母的烦恼。一年后,两人生了个女孩,这个女孩后来成了我的女同桌。
女同桌的母亲认为自己会扎根农村一辈子,谁想到命运就会捉弄人。知青们开始陆续返城,她和丈夫商量后,觉得自己能当工人吃上商品粮,可以暂时摆脱生活的艰难,就办了回城手续,到机床厂上班了。
她住在单身宿舍里,舍不得丈夫在乡下独自带孩子。过了几年, 她和厂里的人慢慢地熟络起来,就申请了一间破旧的库房,把他父女俩接进城一起在里面生活。
正好厂里招临时搬运工,她就给丈夫报了名。农村出来的人,觉得找个工作不容易,丈夫特别舍得出力,大家提起他,都是伸大拇指。
她文化程度高,会写文章,在厂报上发表了几篇合理化建议,得到了厂领导的赏识,就把她调到厂办搞宣传工作。
她办公桌对面坐的厂办副主任,是一个东北人,高大英俊,性格直爽,喜欢文学,两人讨论起创作问题,颇有共同语言。
厂里举行的庆祝国庆、元旦联欢会和文艺演出,都是由两人撰稿和组织。优秀的节目还参加市里的调演并获得一等奖。一忙起来,两人在厂办就工作到深夜,一些流言蜚语就传到了女同学父亲的耳朵里。
起初,他并不相信传闻是真的。但有一天夜里,他坐在大货车上去装货物,亲眼看见自己媳妇坐在厂办副主任的自行车后座上,两人有说有笑,她的右胳膊还时不时揽一下对方的腰。
其实,他们当时只是刚参加市里的演出回来,她只是坐了个“顺风车”,两人沉浸在演出组织成功的喜悦中。她丈夫看到了这些镜头,只觉得血脉偾张,紧紧握住了拳头。
女同桌的父亲不会讲道理,只是对媳妇拳脚相向,不听她的任何解释,甚至还大闹厂办,让她名誉扫地。为了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她选择了忍耐,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
她带队去省里演出回来,看见自己的获奖证书和写作底稿,被丈夫全部撕掉,扔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她气愤地摔门而出。
她不想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主动提出离婚。父母这次依然强烈反对,“一旦离婚,你就是现代女陈世美,唾沫星都能把你埋住!”她又一次忍了下来。
既然离不了婚,那就分房睡!她和女儿睡到了客厅,并且在自己枕头下面压了一把水果刀,警告丈夫不许碰自己,否则就不客气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夫妻之间却形同陌路。
再后来,女同桌大学毕业后嫁人,生活在西安,有了孩子后,把母亲接去看护孩子,一直到孩子上了大学。父亲则自己孤单地住在老房子里,除了女同桌偶尔打电话问候一下,老夫妻俩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今,他们都是快八旬的老人了。看到父亲得了偏瘫,一个人无法正常生活,女同桌着急地和母亲商量,能不能把父亲接到西安一起生活,哪怕不住一起,在附近给他租一间小房子,能照顾到他就行,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
母亲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给女儿郑重地说,自己出钱,给他在老家找一家好点的养老院。女同桌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可她的姨和舅却不愿意,说这种男人就是自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都别管他!
女同桌的母亲则劝他们:“我们都老了,别再计较时代留下的恩恩怨怨了,都好好生活吧,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别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再说了,女儿也有赡养自己父亲的义务,我帮她爸一把,其实也是在帮自己的女儿,为她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