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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喜马拉雅的小伙伴大家好,藏史德云社的老布,又来啦!

上期咱们讲了卫藏地区的“伍约之争”,这一期咱来聊聊河陇地区的军阀混战。

河陇地区的混战由两个人主导,分别是论恐热和尚婢婢。

在讲这两位的具体事件之前,我们先来聊聊吐蕃的边疆结构。

任何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都要面临一个困境,这就是疆域太大难以管理。由于古代科技条件的限制,交通和通讯的成本高到难以承受的地步,不得不给边疆大员赋予更高的权威。

于是就出现了总督、节度使之类的人物,他们掌控一个地方的军政大权,成了大军区级别的首领。

唐朝在天宝年间设置十个节度使,分别是平卢、范阳、河东、朔方、河西、陇右、北庭、安西、剑南、岭南,分别应对来自东北、正北、西北、西南、东南方向威胁,将中原包裹了起来。

吐蕃也有一个相似的军区设计,金滢坤老师在《吐蕃节度使考述》一文中认为,吐蕃在其疆域内的东、西、南、北,以及陇山以西的边境地域设置了五道节度使,其下又设了小节度使,建立了一套战斗力极强的军政机构。[1]

这套军政体系在吐蕃与唐朝、回纥、勃律、南诏等周边国家的交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对新占领区实行了有效的统治。

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吐蕃强盛之时,这套建制可以让赞普如臂使指般的指挥军队,可一旦吐蕃衰弱,这些散布于各地的大小节度使便会出现野心勃勃的人物。他们割据一方不听中央号令,或者相互发动吞并战争,加速了吐蕃王朝的衰亡。

“吐蕃节度使”的名词来自于唐朝史官的比傅。

吐蕃内部的称谓肯定不是“节度使”,但应该怎么翻译到现在也没统一,在不同的论文里有各种不同的翻译,有的翻译成“军镇”、“军区”、“军”,还有翻译成“将军衙”的。

同时受限于史料记载的缺乏,各道节度使设立的时间、管辖的范围、管理机构的设置地点,以及担任节度使的人员名录全都不清楚。

我们只能大概知道,吐蕃在边疆地区设置过一个类似唐朝节度使的职务,并且发挥过很重要的作用。

我们今天要讲的河陇之战,就是吐蕃衰弱背景下的边疆节度使之间的战争。

在河陇地区持续二十多年的动荡中,有两个名字特别引人注目——论恐热尚婢婢

这两位都是东境五道节度使的属下,尚婢婢是鄯州节度使,论恐热的职务更低,只是洛门川讨击使。但在因缘际会之下,两个人走到了舞台中央,他们的名字甚至比云丹和沃松更引人注目。

他们之间的兼并战争成了河陇乱象的代表,当这两个人黯然收场时,吐蕃王朝也耗尽了最后的余晖,进入了下一段更大范围的动乱。

下面我们就从这两个人入手,来揭示吐蕃灭亡之前的河陇乱局。

论恐热在唐史里的记载非常混乱,《唐国史补》、《资治通鉴》称其为“论恐热”,《两唐书》、《唐会要》则称为“尚恐热”,《册府元龟》更有意思,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年)之前称“论恐热”,之后称“尚恐热”。

这说明唐朝人对“论”和“尚”的区分,并不是很清晰。

不过,我们之前曾反复讲过吐蕃的“论族”与“尚族”,相信大家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已经超越唐朝史官了。

吐蕃“尚族”需要跟王室保持长期的姻亲关系,论恐热不可能在大中三年和赞普联姻,因此《册府元龟》的记载肯定是笔误。

至于论恐热究竟属于“论族”,还是“尚族”,这就要看他属于哪个家族了。

关于论恐热的出身,至少有三个说法:

一、认为论恐热属于末氏家族,并认为末氏与贝氏等同。

末氏家族与苏毗王族同姓,不能排除论恐热是苏毗王族后裔的可能性。[2]

二、认为论恐热属于那囊氏家族,并认为纳囊氏与贝氏等同。

三、认为论恐热属于韦氏家族,并认为论恐热和发动属民大暴动的韦·协烈登是同一个人。

下面我们就来分析一下,他究竟属于哪个家族!

首先,论恐热和韦·协烈登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论恐热主要活动在河陇地区,公元866年8月被拓跋怀光杀死于廓州(今青海化隆县群科镇),传首长安。

韦·协烈登的事迹发生在康区(大概位于昌都、甘孜一代),他发动了吐蕃属民的暴动,但此时论恐热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其次,论恐热和纳囊氏可能也没有关系。

那囊氏等同于贝氏的观点一度比较流行,南宋人编订的《续资治通鉴长编》也持此观点。

史料里的贝氏在拉萨地区拥有很大势力,曾在战场上击败过没庐氏家族的军队。支持云丹的纳囊氏也盘踞于拉萨地区,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二者被联系了起来。

如果论恐热属于纳囊氏家族,那他名字前面冠以“尚”的词段肯定没有问题。但从论恐热的所做所为分析,他恰恰属于不支持云丹的势力,或者说他发动兵变时打出的旗号是在质疑云丹的执政合法性。

因此论恐热属于纳囊氏家族的可能性很小,他名字前面就不能冠以“尚”,《两唐书》《唐会要》的记载也是错的。

目前来说,比较主流的观点是论恐热属于末氏,可能与苏毗王室有些关联。

由于论恐热曾经投降过唐朝,之后又反叛,因此唐史对他比较关注,不但记载了他的名字,还对“论恐热”的名号给了一个解释。

在《新唐书·吐蕃传》里记载,“别将尚恐热为落门川讨击使,姓末,名农力,“热”犹中国号‘郎’也”。

《通鉴考异》里引用《补国史》的记载为“恐热姓末,名农力。吐蕃国法,不呼本姓,但王族则曰论,官属则曰尚,其中字即蕃号也。热者,例皆言之,如中华呼郎。”

两段记载拼起来,我们就能知道,论恐热的本名叫“末农力”

至于“论恐热”的名号,其中的“论”指的就是吐蕃大臣,只要是在朝廷里为官的大臣都可以称“论”。

只有两种情况例外:

一个是外地族群的大臣不冠以“论”衔;

比如吐谷浑的坌达延墀松,他在吐蕃官场上的地位堪比大相,但没有“论”的称谓。

另一个是僧人为官不冠以“论”衔;

赤德松赞、赤热巴巾时期的娘定埃增、贝吉云丹做到了僧相(钵阐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冠盖群论,但同样没有“论”的称谓。

《补国史》里记载的“王族则曰论,官属则曰尚”是不准确的。

王族为官可以称“论”,非王族为官也可以称“论”,外戚大臣为官同样可以称“论”,也就是“尚论”。

因此,《补国史》里“王族曰论”句话的范畴小了。

至于下半句“官属则曰尚”写的干脆就不对。相似的记载在《资治通鉴》里能看到。通鉴在介绍吐蕃的时候写道:“其王称赞普,俗不言姓,王族皆曰论,宦族皆曰尚。”

“俗不言姓”的说法与《补国史》的记载相同,但说到“尚”的时候,记载为“宦族皆曰尚。”

“宦”就是官的代称。

这个词的本意是“奴仆”,比如在《国语·越语上》里说:“卑事夫差,宦士三百人于吴。”

意思是说“送三百个奴仆到吴国去侍奉吴王夫差”,而不是送三百个大臣去吴国。

到了唐朝“宦”的所指就已经泛化了,成了“官吏”的通称。

白居易在《短歌行》里写:“三十登宦途,五十被朝服”,说的是三十岁就开始混官场,到五十岁才做了比较大的官。

但在吐蕃官僚体系里,“尚”恰恰是特指的,只有外戚才能用“尚”的头衔。也就是说用“宦”(官)来形容的人群,应该是“论”,而不是“尚”。

因此《补国史》和《通鉴》的描述都不准确,比较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官属皆曰论,戚族皆曰尚。”

论恐热作为吐蕃王朝的官员,名号前确实可以加“论”的头衔。

至于第二个词“恐”,在《补国史》里解释为“其中字即蕃号也。”

这个“蕃号”到底是什么,至少在我目力所及的范畴内没看到有学者的研究成果。

为此我请教了两位研究藏学的老师,他们给了我两个指向不同的答案。

西南民大的吉美老师告诉我,“恐热”应该是藏语“阔勒”的转译,吐蕃时期有好几问大臣和将领的名字里都出现过“阔勒”的音。

这个词汇在今天的康区依旧在使用,一般是针对男人而说,翻译成汉语大概就是说有“有男子气概的人”,类似于汉语里的“汉子”、“好汉”。

这样一来,就跟《补国史》里“热”的解释对照上了。

在《补国史》对论恐热的“热”解释为“热者,例皆言之,如中华呼郎。”

“郎”在汉语语境里也是对男人的称谓,刘禹锡在《再游玄都观》中曾写道:“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同为西南民大教授的杨铭老师专门帮我查了论文,他说匈牙利藏学家乌瑞先生认为,吐蕃人的名字可能存在“前后名”的现象。[4]

也就是名字由前后两个词段组成,加在一起才是全名。

在有些文献里会写全名,但有些文献则只写简名。

比如曾做过金城公主迎亲大使的尚·赞咄热拉金,有些文献只写做尚·赞咄热。

这种情况放在论恐热身上,有可能他的全名是“末·恐热农力”

前面加上“论”的头衔,按惯例隐去姓氏,再简写的话,就成“论恐热”了。

这两种猜测指向性不同,但并不矛盾。吉美老师的答案是解释名字的含义,杨铭老师的答案是在分析名字的组合关系。

到此为止,有关论恐热名号的考证就算讲完了。

至于另一个主角尚婢婢,这期先不讲了,等他上场的时候再说。

我们现在来讲事件的过程,我尽量讲得轻松点,估计也没多少人爱听枯燥的考证。

唐会昌二年(842)的冬天,也就是朗达玛被杀的当年,云丹刚被纳囊氏推上王座的时候。身在陇右的论恐热就开始躁动了,他得到云丹上位的消息后,就召集身边的心腹说了这样一番话:“贼舍国族立綝氏,专害忠良以胁众臣,且无大唐册命,何名赞普!吾当与汝属举义兵,入诛綝妃及用事者以正国家。天道助顺,功无不成。”

很显然这段记载出自于唐史,因为论恐热在鼓动手下造反时说了两点理由:

  1. 贼舍国族立綝氏”——云丹并非王族后裔,乃是纳囊氏的儿子;
  2. 云丹没有得到大唐的册封——“且无大唐册命”。

因此云丹没有资格做赞普,我们现在起兵不是犯上作乱,而是匡扶国家拨乱反正的义举。

但问题在于吐蕃赞普传了二百多年,什么时候需要唐朝的册封来证明合法性了?

论恐热作为一个吐蕃将领,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理由?!

这条记载明显是唐朝史官以一个唐朝人的视角来描述的,完全不符合论恐热的身份。

有些人因为有这条记载,便认为论恐热是支持沃松的大臣。

这种观点也很好理解,毕竟一共就两个选择,不支持云丹,也就只有选沃松了。但从论恐热之后的所为上看,他既不忠于云丹,也不忠于于沃松。他更像一个寻机而动的野心家,如果说论恐热一定要忠于点什么的话,恐怕他忠于的只有自己那颗按耐不住的野心。

在鼓动了身边人之后,论恐热又去游说了三个边疆地区的部落,招募上万人的骑兵。这些骑兵的到来让他有了和青海节度使谈判的资本,就在这一年,论恐热和吐蕃青海节度使共同举兵,此时的论恐热已开始自称吐蕃国相。

《通鉴》里记载论恐热的职务是洛门川讨击使,这说明他在起兵前并不是个独霸一方的人物。

这个职务和节度使一样,也是来自唐朝官名的比傅。很多唐朝将领都做过讨挤使,比如薛仁贵做过“讨铁勒授墨离军讨击使”、安禄山做过“平卢讨击使”

唐朝的讨击使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因战争需要临时设置的统兵将领;

薛仁贵征铁勒的讨击使就属于这一类,军事行动结束后,讨击使的职务也就卸任了。

另一种是地方机构中常设的军政要员;

安禄山的“讨击使”就属于平卢军镇的常设官员,从职务上低于节度使、观察使和经略使。

论恐热的洛门川讨击使应该属于后一种情况,为吐蕃东道节度使帐下的常设官员。

这种判断有两个依据:

首先,自从公元821年长庆会盟之后,唐蕃边境上已经没有战事了,不存在临时调兵征讨的问题。

其次,洛门川的地理位置有必要设置官员进行管理。

洛(落)门的位置大致在今天甘肃省天水市武山县附近。

在历史上分为大洛门和小洛门之说,小洛门的位置基本没有争议,就是今天武山县的洛门镇。

大洛门的位置则一直没有定论,推测的地点大致有今甘谷县磐安镇(永宁古镇)、武山县鸳鸯镇(唐陇西县)、武山县四门镇三种说法。

从位置上看,三个地点分别位于洛门镇的东、西、南方向,均与洛门镇相距不远,可以形成一个紧密联系的地理单元。

其中磐安、洛门、鸳鸯三个镇都位于渭河河道的沿线,这就是洛门川的重要意义。

这条东西走向的“渭水道”,不但是丝绸之路东段的南线故道,也是唐蕃古道的东段故道。

说起丝绸之路,大家都知道要途经河西走廊入西域,但河西走廊以东到长安这段怎么走,可能就没多少人清楚了。

借着讲洛门川的机会,咱们把丝路甘陕段的路线捋一下。

从长安出发去西域,首先要经过咸阳

在长安与咸阳之间设了很多驿站,古代文人多在此送别,王维便在咸阳驿(陶化驿)写下了《送元二使安西》。

出咸阳后,道路分成两条:

向西北方向经礼泉、乾县、永寿、邠州、长武泾川县,而后沿着泾河谷地西行,经连云堡、彰信堡、平凉、弹筝峡、萧关,翻崆峒山后继续北行,到达重镇原州(宁夏固原)。

然后折向西行,经摧沙堡、木峡关翻六盘山,经西吉县入祖厉河谷北上,到达会州(甘肃靖远县)。

会州以后的道路又可分为两条:

一条路西南行抵达兰州,然后北上翻越乌鞘岭,经古浪县凉州(武威)与河西走廊接驳;

另一条路则是直接北上,经乌兰关渡黄河,越过长城后,沿腾格里沙漠南缘向西进入凉州。

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条路上的很多地名在之前的节目里曾反复提及。

比如:原州、泾州、邠州、平凉、长武、连云堡、彰信堡、摧沙堡、弹筝峡。

这条途经萧关的路线,就是我们以前说的萧关道。

吐蕃占领原州后,主要就是循此路进攻关中,唐军反击也多沿此路突破。可以这么说,安史之乱后的唐蕃交战基本就是围绕着泾河谷地展开的。

另外一条古道,在过咸阳后西行,经岐山凤翔,然后循汘河谷地西北行~至陇县,向西经陇关(大震关)翻六盘山到清水县,再向西南行至秦州(甘肃天水)。

之后,沿渭水谷地,溯流而上,经甘谷县(伏羌故城)、磐安镇、洛门镇、武山县鸳鸯镇(也就是学者推测的唐代陇西县),然后经今天的陇西县(此县东南有襄武故城,应为唐代渭州)、渭源县、武街驿到甘肃临洮。

临洮是洮河谷地的重镇,秦献公元年(前384年)就设了狄道县,秦昭王二十七年(公元前280年)设陇西郡,以狄道为郡治。

两汉时期,狄道一直都是陇西郡的治所,唐肃宗时期又在此地设临州,唐代宗初年,被吐蕃占领。

武街驿也是之前讲过的地名,唐玄宗开元二年(714年),薛讷在此地大败蕃军。

从临夏开始,道路又分成了两条:

一条沿着洮河北上,可到兰州与前路汇合,入河西走廊;

另一条则是西行,横渡洮河,沿广通河谷(古大夏川) 到和政县。

此地有十六国时期,前凉所建的金纽城

吐蕃占据河陇后,可能考虑到金纽城建于河谷内不利于防御,因而在县城西北的山顶建了香子城

从和政县北上,可达河州(甘肃临夏),又一个赫赫有名的地名,有些学者推测,吐蕃东道节度使的治所就在河州。

从河州北行至凤林关渡黄河,便可到达炳灵寺

我们之前也讲到过炳灵寺和凤林关。

《新唐书·吐蕃传》记载:“开元二年,吐蕃负约,将兵十万渡黄河寇临洮,入攻兰、渭之间。”

唐朝的应对方式为“宰相姚崇上奏,吐蕃本以河为境,……今既负约,请毁桥复守河如约。诏可。”

从这段记载可知,吐蕃的进攻路线是沿上述路线逆行而来,唐朝则以切断河桥的方式进行防御。

这座横跨黄河的桥梁是周边所有道路的枢纽,可以称之为“路结”

这个概念来自于山脉的走向,我们会把山脉交汇之地称为“山结”

比如,之前讲过的帕尔米高原,就是一个著名的山结。它是昆仑、喀喇昆仑、喜马拉雅、兴都库什的汇集中心。

炳灵寺旁的河桥因其便利性安全性,将周边所有道路都汇合于此,因此,成了东西通道上一个著名的“路结”。

这就是炳灵寺石窟凿刻于此的原因。

由于这个“路结”如此重要,在不同年代的历史记载中,河桥屡毁屡建。

在宋史中,它是元祐三年(1088年)的“断黄河飞梁,青唐十万众不得渡 ”。

这里的青唐,就是今天的西宁,在此代指唃厮啰政权。

在西夏史里,它是元符二年( 1099年)的“先断炳灵寺桥,烧星章峡栈道,四面急攻”。

在明史里,它是“隆庆初,河州参将复于炳灵寺口黄河,……补建拆桥,以便往来 。”

另外,在炳灵寺的许多洞窟中,还保留了大量经由此道来往的僧人、行旅的题记,可以确证此路的重要性。

过炳灵寺后西北行,经永靖、古鄯后北折,即可进入湟水河谷,之后再西行,可达鄯州(海东市),再西行便是西宁

过西宁后,道路又可分为两条,继续西行过青海湖,经德令哈,穿当金口可到敦煌。或稍稍西南行,经都兰穿荒漠,翻越阿尔金山,可直达南疆的鄯善

这条横穿青海北部的古道,便是丝绸之路的复线——吐谷浑道(青海道)。

如果从西宁折向南方,过日月山、共和县继续向南,纵向贯穿青海,便是唐蕃古道了。

这条路是唐蕃使臣往来的主线,文成公主也是沿着此路南下。

如果纵观丝绸之路的东段线路,可以发现两条干线平行排列,因此也分成了东段北线东段南线

即便,南北两线在沿途,还有很多细小的分支,但不管道路如何分支,有两个地点,都必须经过,一个是萧关,另一个是陇关

因此,我们在之前的叙述里,基本上是以萧关道陇关道来称呼。

在之前的讲述里,萧关道讲的比较多,接下来我们主要讲讲渭水河畔的陇关道。

参考书目:

[1]、《吐蕃节度使考述》_金滢坤;

[2]、《吐蕃史稿》_才让;

[3]、《论恐热身世及其降唐事考辨》_张耀;

[4]、《吐谷浑王国编年史》_乌瑞(著)、沈卫荣(译);

[5]、《炳灵寺石窟与丝绸之路东段五条干道》_李并成、马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