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外面下雨,我送你。”

阮相宜没想到他会想去,怔了怔。

雨越下越大,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车了。

地面湿滑,陆凛言双手控住方向盘,要阮相宜把他的手机拿出来充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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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言照做,插上充电器的瞬间,屏幕亮了一下,闪出一条未读消息。

“老陆,酒吧聚会来不来?梦榆也在哦。”

阮相宜扫了一眼,正想假装没看见,就听见陆凛言要她帮忙回消息。

“拒了,就说我和你要去吃日料,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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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过头,正好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不悦里带着一些不甘,试探里藏着一些期待。

阮相宜了然,打完字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徐梦榆。

陆凛言看到后,嘴角下意识地勾了起来,却迟迟不说接不接。

过了十几秒,他才装作刚听到铃声的样子,在路边停下车拿走了手机。

“都说了……”

“阿言,刚刚有一群人问我要联系方式,还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拿瓶子砸了他们,现在他们把我堵在了会所,你快来救救我。”

一听到那慌慌张张、哽咽不止的声音,陆凛言的脸就变得阴沉无比。

他一脚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180度大转弯掉头。

一时不察的阮相宜猛地撞向车门,额头被甩飞的摆件刮出一道五厘米的伤口。

鲜血淋漓落下来,她吃痛捂住伤口,满脸不解地看向陆凛言。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受伤的事,只顾着和电话那头的人通话,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却压抑着,强装出镇定安慰的语气。

“别怕,你现在在哪儿?别挂电话,我五分钟内一定赶过来。”

阮相宜那些将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在这句话里戛然而止。

她从包里拿出一些纸,处理着还在渗血的伤口。

导航不停提醒着超速,陆凛言却置若罔闻,连闯了七八个红灯。

看着那快要爆表的车速,阮相宜调整了一下安全带。

五分钟后,车停在了酒吧门口。

陆凛言似是忘了车上还有一个人,扯开安全带就狂奔着离开了。

看着他光速消失的背影,阮相宜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门,她看到大厅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桌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二楼的包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她一上去就看到了正在互相推搡的两拨人。

靠近包厢门的,是刚刚赶来的陆凛言和四五个兄弟。

另一侧的人,阮相宜也认识,是圈里素来和陆凛言不对付的死对头聂临。

陆凛言容貌好,性格好,从小优秀到大,虽然感情生活荒唐了点,但豪门哪个少爷不放纵,所以也不妨碍他成为圈子里所有豪门都羡慕的别人家孩子。

而聂临和他处处相反,玩得花,喜欢浪,是圈子里的毒瘤。

因为憎恨陆凛言的优秀,他处处和陆凛言作对,偏偏陆凛言从不理会他,进而更加剧了他心里的恨意,今天陆凛言的白月光砸了他,可算是给他找到机会了。

他带着十来个兄弟将包厢团团围住,裹着纱布的右手还在不停地淌着血,眼底一片阴翳。

“陆凛言,监控录像可拍得清清楚楚,是你这小心肝先动的手,怎么,你还想颠倒黑白护短不成!”

陆凛言冷笑,将人护在怀里,“想要怎么赔偿?你直接开价。”

见他这么在意,聂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眼底满是挑衅。

“赔偿?她砸得老子手都要断了,当然是去警局了!该打官司打官司,该坐牢坐牢!”

听到这话,陆凛言和几个兄弟的脸色都变了。

陆凛言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强压下心底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么点事,有必要闹这么大吗?欺负一个女孩子有意思?你要挑事,就冲我来!”

聂临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眼睛转了几圈,要小弟把桌子上那把水果刀拿来,语气阴毒至极。

“好啊,那我也不为难你,她毁了我的手,你也留下一只手,我们就扯平了!”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就扎在了门上。

几个兄弟闻言,连忙把陆凛言护在身后,暴跳如雷的看向聂临。

“姓聂的,都是圈子里的!你别太过分!”

话虽如此,没有人比陆凛言更清楚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

聂临今天伤了手,就算他能暂时平息事端,聂临如此恨他,以后也绝对会想尽办法找机会报复回来。

聂临报复不了他,就只能报复他的软肋。

徐梦榆,就是他的软肋。

虽说他可以保护徐梦榆,可世界这么大,总有他顾看不到的地方,他不想让徐梦榆日后发生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今天了结一切,

想清楚利害关系后,陆凛言再没犹豫,推开身边的人。

几个兄弟都惊了,扑上来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犯傻。

“陆凛言!你他妈疯了!你是机长,废了手,你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

他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眼神,冷冷地看向聂临:“你说到做到?”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陆凛言抽出了插在门上的那把刀。

看着他的动作,阮相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阻止,陆凛言就把早已吓得哭到要昏厥的徐梦榆护在怀里,用衣服挡住她的视线,轻声安慰着。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里,陆凛言举起那把匕首干脆利落地扎进了右手掌心。

血柱如涌泉般喷射而出,四下飞溅着,看起来极为骇人。

他的脸瞬间变得比纸还要苍白,可他却死咬住牙关,只闷哼了一声。

唯恐吓到怀里的人。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不远处脸色惨白的正牌女友阮相宜,一眼。

陆凛言很快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得到消息的陆家人飞速赶来,从几个兄弟嘴里听到事情经过后,陆母气得当场摔了手腕上的佛珠。

“为了一个女人疯了十年,现在还自废右手,我看他是魔怔了!”

兄弟们连忙上前安抚两位老人,好话赖话都说尽了,才勉强让他们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