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叶逸风》小说
还有一个月就结婚了,顾知微和叶逸风陷入了无尽的争吵之中。
每一次争吵的原因都是同一个——她要和她恩师的儿子一起生一个孩子。
“只是试管而已,我不会和他发生实质性关系,老师病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景知幸福,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没人可找,只能找我。"
顾知微早就从最初听到这件荒唐事时的震惊、愤怒,到如今只剩下了无力。
“我们还有一个月就结婚了,你却要去和别人生孩子,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眼圈通红,顾知微忍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任由泪水从脸庞滑落。
叶逸风心中一震,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哭。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手机提示音打断,垂眸扫了一眼,再看向他时,眼中的复杂情绪已经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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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多言,如果顾知微有什么打算,声张毫无意义,他还是趁这个机会去见见对方吧。
“皇上,臣还有些杂务,先行告退。”
叶逸风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是有些杂务要处理,朕要南巡的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江南织造上折子明里暗里打听朕的喜好,你抽时间编纂一本《官员要则》出来,好好教教他们为官之本。”
祁砚听得目瞪口呆,编书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
“臣现在哪有时间编书?皇上的政务……”
“能者多劳,”叶逸风起身,重重地拍了拍祁砚的肩膀,“你可是大周朝最年轻的翰林学士,如今又兼参知政事一职,朕相信祁卿。”
“这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
“送祁卿回去,”叶逸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了,把朕私库里那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赏给祁卿。”
祁砚一肚子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不等开口就被蔡添喜和薛京架了出去,等双脚落地的时候,他脸都黑了。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走了。
等他不见了影子,叶逸风才走了出来,目光掠过薛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蔡添喜识趣地走远了一些,站在树下给两人望风。
薛京一躬身,再抬头时方才被秀秀欺负的脸都不敢露的狼狈全然不见了影子,沉着脸的样子竟颇有些不怒自威。
“回皇上,已经查到了些眉目,只是……”
他欲言又止,起初叶逸风让他重查当年慕家旧案的时候,他只当是寻常差事并没有多想,可越往下查,他就越是心惊。
慕家的事牵扯太大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朝臣毕竟只是朝臣,有皇帝压着翻不了天。
可这桩案子当年是先皇亲审,子不言父过,只凭这一条,叶逸风想要翻案就难如登天。
当初先皇做这样的决定,就是要将慕家钉死在罪人台上,但凡大周在一天,但凡他的子孙在皇位上一天,慕家就永远都翻不了身。
而叶逸风现在想法,简直像是在玩火,到时候一旦牵扯上先皇,可就不只是太后和宗亲要发难了,只怕连柳适那样的老臣都不会坐视不理。
何况还有世家,这才是真的与全朝廷为敌。
薛京一咬牙跪了下去:“皇上,臣恳请此事到此为止,若想要为慕家做些什么,大可以大赦天下,可平反……”
“薛京,”叶逸风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眼看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不敢直视,“别忘了你的身份。”
薛京心头一紧,连忙解释:“奴才不敢忘,奴才只是不想皇上最后被……”
“你还是忘了。”
叶逸风再次打断了他,语气明显冷了下去:“朕要你是做什么的?”
薛京一僵,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叶逸风说的话,他说他要的是一把刀,一把只知道听话的刀。
薛京浑身一凉,砰的一声把头磕在了地上:“是奴才失言,请皇上责罚。”
头顶的人却迟迟没开口,在薛京逐渐胆战心惊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薛京,你说的朕都明白,这次越俎代庖朕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朕虽身为皇帝,却孑然一身,所愿唯有一人,决不能放手。”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薛京只怕要嗤之以鼻,皇帝还孑然一身?
可换成叶逸风,他却无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