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爸妈听不进去人话。

我弟不洗头不许他出门，导致他错过学校竞赛。

我芒果过敏医生不让吃，他们偷偷榨成汁加进水里，让我差点命丧黄泉。

后来我才知道，哪有什么难以沟通。

不过是平庸了一辈子终于在孩子身上找到了掌权的感觉罢了。

1

刚确诊抑郁的我被我妈拍了视频发到家族群里。

「我一定要让亲朋好友评理，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到底哪里有病？」

「你得这种病不就是让外人觉得我虐待你，难道我没给你饭吃没给你地方住？」

「现在的小孩生活太好了，我们那个时候想得这种富贵病都没条件。」

她手机直接怼到我的脸上，我烦躁地拍开，

「妈你别拍了，我没病行了吧。」

我妈“哎哟”了一声：

「就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罗眉你这种性格放到社会上去是要吃大亏的。」

心理医生看不下去劝道：

「这位母亲，我们应该多理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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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瞬间来气了：

「我还不理解她？没有我她都不能到这世界上来！还抑郁？我看是吃太饱了才有心思抑郁。」

我听不下去拉着她想走，没想到她还在科室外对着其他病人吵吵。

「现在的小孩太脆弱，说几句就不接受，我以前被我爸打到吐血，我腔都不吭，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真有病不想活了就去跳楼，把脑子里的水吹干了一下就老实了！」

离开前我看到有个小孩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们看。

我妈念叨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我弟正跪在门口，来来往往的邻居对着他指指点点，我气得浑身颤抖却无可奈何。

从小到大只要我们有反抗爸妈的心思，就会被关在门外罚跪。

我爸说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我们现在每叛逆一分，未来就会多被毒打一次。

我妈瞥了我弟一眼，对我说：

「罗武跟你一样，小小年纪不把心用在学习上，心思歪到天上去了。」

我弟嘴唇发白，但还是梗着脖子大喊：

「我说了我没有早恋，我今早是要去比赛！你不仅不要我去，你还闹到我同学家去，骂人家是狐狸精勾引我，你这样以后谁还敢和我做朋友？」

我妈“哎呦”地叫了一声：

「我辛苦赚钱送你上学难道是让你去交朋友的？你把学习弄好以后出人头地，想要什么样的朋友没有？」

我弟眼泪夺眶而出，

「那我学习上的比赛你又不让我去！」

我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那不是早上让你去洗头吗？钱我都给了。」

「我就没说我要去洗头，你偏要给钱。」

「你头发那么长了该剪了，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人家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多读了几个书就看不上你妈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养的儿子都不亲了。」

这样的情况在我家经常上演。

只要我们多还几句嘴，我爸妈就开始痛哭流涕，觉得我们嫌弃他们没本事。

我弟什么话也没说，我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绝望。

从小到大堆积起来的那个念头在脑海炸开，我一定要和我弟离开这个压抑的家。

2

晚饭前我妈问我们想吃什么。

平时都是她安排好，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弟还以为这是我妈的道歉方式，高兴地说自己要吃牛腩。

我知道我妈一向不会低头，一定是他们的服从性测试又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秒我妈说道：

「小武啊，牛肉吃多了上火，要不要吃鸡丝凉面啊？」

我弟立刻摇头：

「不想吃鸡。」

我弟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鸡，我不信她不记得。

我妈说了一句「行」转身就进了厨房。

直到吃晚饭，桌子上哪有什么牛腩，只有一盘鸡丝凉面。

我弟不高兴问道：

「不是说好了吃牛腩吗？」

我妈放软了声音，装作十分温柔的样子说道：

「哎呀，这天吃牛肉会上火的。因为你不喜欢吃，我专门多放了醋，这样就吃不出来鸡的味道了，你尝尝吧。」

我只觉得心头有股火在冒，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不喜欢吃。

为什么他们非要逼我们吃下去呢？

见我们两个都脸色不好，我妈便来了气，

「刚刚问的时候你态度又不坚决，我那不是以为你两个都能吃吗？现在辛辛苦苦做了又不吃。你们一个姓的欺负我是外人是吧！我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才要伺候你们！」

接下来的时间饭桌上的气氛特别压抑，但我隐隐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我弟正要挑菜到碗里，我爸突然来了一句。

「别光吃肉，多挑点菜。」

我弟刚吃完放下筷子，我爸又说：

「看你都那么胖了，别吃了。」

我弟皱眉道：

「我就是没吃了啊。」

眼看他要进厨房洗碗了，我妈大声冲他喊道，

「别一放假就知道往沙发躺，多帮父母分担点家务，去把碗洗了。」

我弟终于没忍住发火了，

「能不能别总喊我做我本来就要做的事啊？」

我爸一拍桌子怒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现在说都不能说了？多大点事儿，非要顶嘴？」

我弟本来还想说什么。

我朝他摇摇头，他咬牙忍了下去不再说什么。

对此我爸妈才住了嘴，胜利般地用筷子在碗里敲得叮当响。

我弟年龄小不太能忍。

我能大致清楚他们性子也是因为多吃了几年苦头。

在我还小没对他们失望的时候，我听老师的话等我妈下班回家，端了一大盆水为她洗脚。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我妈冷漠地反问：

「你难道想让我表扬你吗？」

我被当头一棒，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她自顾自埋怨道：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谁洗脚会打这么大一盆水，放以前都是一家人的洗澡水了！」

我那时候年纪小，只想着让妈妈高兴，于是岔开了话题，专门讲起学校里的高兴事。

我妈依旧冷言冷语：

「你每天就是在想这些事？你看你四姑家的孩子，赚钱了把屎把尿都有人伺候。」

我没忍住哽咽道：

「妈，你能不能不要我一分享就开始讲大道理。」

她对我的反驳非常不满：

「还犟上了，只有父母才会跟你说这些经验，外面的人都巴不得你过得不好。」

最后那天我被惩罚不准吃饭，饿得两眼昏花。

3

只是我还是远远低估了我爸妈不听人话的程度。

爸妈觉得水果农药太重，小孩子吃了受不了。

直到上高中我也没吃过几样水果，所以我没料到自己会对芒果严重过敏。

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见我爸质疑的声音：

「就是吃坏肚子而已，用得着住院吗？」

护士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她这是对芒果过敏了，而且还很严重。」

看到我睁开眼睛后，我爸装模作样地抹了一脸泪心酸地说道：

「你往病床上轻松躺两下，爸妈要赚好几天的钱。也就你们小孩儿金贵敢生病，我们这些大人咋享福哦，生活的重担全在肩上了。」

我解释道：

「我没吃过，不知道自己会过敏。」

我爸摇摇头叹气，

「是爸没用，没能让你吃遍所有东西来看有哪些是不过敏的。」

我沉默了，护士不好多说，只叮嘱千万不能让我再吃芒果了。

结果护士前脚走，后脚我爸就买了芒果来。

他还恩赐似的晃了晃：

「这玩意好贵，我是没资格吃的，全给你吃，你等会把削下来的皮给我舔舔，我就知足了。」

我震惊道：

「爸，我对芒果过敏啊，我不能吃的。」

我爸满不在乎：

「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现在的人把它弄复杂了，我们以前管这叫挑食，你多吃两口习惯了就好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

「人家护士才说了，我不能吃，会出人命的。」

我爸提高了嗓音：

「买都买了，你吃两口会怎样？我是你爸，我难道还会害你吗？我害你我早不养你了，还供你吃穿上学做什么？」

我感觉跟他讲不清楚，直接闭目养神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爸出门我才睁开了眼。

口干舌燥得厉害，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几口。

就在这时我爸突然冲进来得意地喊道：

「我就说没大问题吧，你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费那么多钱住什么院啊，现在就能走了。」

我瞪大了双眼，这才回过味来这水为什么怪怪的，原来是我爸挤了芒果汁。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烫，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爸害怕了，立刻叫了护士过来。

护士见到我的情况急得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护士冷着脸指向地上的芒果，

「这是谁买的？你女儿就是芒果过敏！你还让她吃芒果？你这是想害死她吗？」

我爸瑟缩了一下，反而责怪起护士来：

「我是花了钱的，你要为我服务，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孩子吗？知道怎么养孩子吗？轮得到你来教育我？」

「而且这芒果……是我买来自己吃的！你们医术问题想给人乱甩锅，我可不吃这一套，你们这种无良医生我见得多了。」

护士气笑了：

「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患者家属我也见多了。」

「既然没吃芒果，那她就是普通的发烧，我给她输常见的药液就行，但如果她是因为过敏，我这针下去她可就没命了。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到底吃没吃芒果？」

我爸被吓得不轻，瞬间没了刚刚的气势，承认给我喝了点芒果汁，嘴里还嘟嘟囔囔：

「我又不是医生，我哪想到会这么严重。」

护士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紧紧盯着护士，脑海中全是她刚刚硬气的样子。

原来这局并非不可解，只需要我再坚决一点，再豁出去一点就行了。

4

回家后我爸把发生的事跟我妈讲了，我妈第一反应也是质疑。

「这不就是心理作用吗？喝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说是芒果就出问题了。」

我幽幽地开口：

「对啊，多让我在不情楚的时候吃几次，大不了就一死，有什么严重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听我这么讲话，他俩神情一滞，立刻闭上了嘴。

我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我弟精神却愈发萎靡，身上还总有淤青。

在我追问下才得知，他被校园霸凌了。

我又气又心疼，虽然我上了大学，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学生，

这种事光靠我一个人解决不了问题，我思考后还是告诉了爸妈。

我妈下意识反驳：

「会不会是人家想跟你开玩笑，这里面有误会呢？」

我忍了又忍，掀起弟弟的衣服，背上肚子上全是划伤。

「他们都动手了，这并不是玩笑。」

我爸叹气埋怨我弟道：

「平时就教育你不要老是弯腰驼背，不要总盯着手机看，现在出事知道大人说的话是对的了吧？」

我妈像是被点醒一样，强烈附和，

「你爸说得对，每天就盯着那个手机看看看，肯定是在网上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同学才不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