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7日,湖北宜昌迎来了两位台湾同胞,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分别是胡琏的嫡孙胡敏越和孙女胡敏珍。两人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到宜昌参加石牌保卫战八十周年纪念活动。

从现场拍摄的照片来看,胡敏越和胡敏珍接受了抗战纪录片《寻找飘荡的忠魂》摄制组的采访,并接受了举办方赠送的胡琏生前物品。对于能回大陆参加此次纪念活动,胡敏越和胡敏珍都非常感动。

之所以胡敏越和胡敏珍不远千里来到宜昌,是因为他们祖父胡琏曾率部参加了惨烈的石牌保卫战。1943年,侵华日军为打破中国战场的僵持局面,实施了《1943年度帝国陆军对华作战指导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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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琏

当年2月,侵华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在空军掩护下,调集约10万人发动大举进攻,企图夺取石牌要塞,进而向重庆发起进攻。石牌,长城三峡南岸的一个小村庄,因长江西陵峡南象鼻山上一类似令牌的巨石而得名,长江因山势阻拦这里突然右拐110度。

正因此,石牌村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以石牌的东部为起点,这里是当时通过水运前往重庆的必经之地。石牌村距离宜昌城仅30余里,自1940年6月日军占领宜昌后,这里便成为了拱卫陪都重庆的第一道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国民党高层一致认为,“石牌要塞是中国的斯大林格勒”,必须守下。

在这样的背景下,蒋介石急调已赴昆明担任中国远征军司令官的陈诚坐镇指挥,当时投入这场战役的部队有:第二十九集团军、第十集团军、第二十六集团军、第三十三集团军、江防军等部队,以及空军第一、二、四、十一四个大队,以及美空军第十四航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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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琏

从整个防御体系来看,其重任落在第十八军第十一师,胡琏是该师师长。胡琏的名气很大,毛主席曾给予他极高的评价,说他“狡如狐,猛如虎。”接到任务后,胡琏深知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他更深知石牌是核心中的核心。

蒋介石更是直接给陈诚发去手令:“石牌乃中国的斯大林格勒,是关系陪都安危之要地。并严令江防军胡琏等诸将领,英勇杀敌,坚守石牌要塞,勿失聚歼敌军之良机。如无命令撤退,即实行连坐法。”

胡琏知道日军的战斗力,即将面对一场凶多吉少的血战,何况他率部在防守的核心阵地。于是,胡琏给老父亲和妻子提前写下了诀别书,随时准备“为国捐躯”。这两封诀别书内容如下,给父亲:

“父亲大人:儿今奉令担任石牌要塞防守,孤军奋斗,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之外,当无他途。而成仁之公算较多,有子能死国,大人情亦足慰。惟儿于役国事已十几年,菽水之欢,久亏此职,今兹殊戚戚也。恳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顽儿灵魂也。敬叩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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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琏进行战前动员

给妻子:

“我今奉命担任石牌要塞守备,原属本分,故我毫无牵挂。仅亲老家贫,妻少子幼,乡关万里,孤寡无依,稍感戚戚,然亦无可奈何,只好付之命运。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战争胜利后,留赣抑回陕自择之。家中能节俭,当可温饱,穷而乐古有明训,你当能体念及之。十余年戎马生涯,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兹留金表一只,自来水笔一支,日记本一册,聊作纪念。接读此信,亦悲亦勿痛,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死得其所,正宜欢乐。匆匆谨祝珍重。”

仔细阅读这两封诀别书,着实让人动容,胡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参加石牌保卫战的。1943年5月27日清晨,胡琏仿照古人一样,沐浴后换上新军装。为了激励士气,胡琏在得知石牌外围阵地几乎都沦陷后,他直接在电话中对所有将领说:

“从明天起,我们将与敌人短兵相接……我们将无所不惧,战至最后一个,将敌人枯骨埋葬于此,将我们的英名与血肉涂写在石牌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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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敏越和胡敏珍接受祖父画像

据资料,石牌保卫战是抗战以来唯一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国军歼敌7000多人,而这场战役也为鄂西会战的全面胜利奠定了基础,胡琏也一战成名。战斗到最后,面对冲到阵地前的敌人,双方直接开启了白刃战,现场惨烈无比。

石牌保卫战后,胡琏收获了无数赞誉,连蒋介石也对他刮目相看。胡琏对石牌保卫战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晚年在台湾多次给他的子女介绍战斗的过程。作为胡琏的后人,胡敏越和胡敏珍在胡琏去世后,决定一定要将祖父在抗战中的经历告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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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保卫战遗址

正因此,2023年石牌保卫战八十周年之际,胡琏的嫡孙胡敏越和孙女胡敏珍专程来到湖北宜昌参加相关纪念活动。从现场拍摄的照片中,我们看到胡敏越和胡敏珍面对记者镜头表情严肃,向现场人员娓娓道来当年祖父跟他们描述的那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