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真情付出,让我无法放下认定的人,却是拴住了我却逃脱了他
从四川到向往已久的南京时,我22岁。
2020年10月底,我拖着箱子从南京西站走出来,孤单地看着周边的旧建筑,眼前的这个城市冷冷清清,到处都是老房子。
来接我的同学迟迟未到,还没手机的我也不敢走远,在出站口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我低下头聚精会神看南京地图,内心有一种人在他乡的孤独,火车站里不间断地传来火车的鸣笛声。
一直等到黄昏,有人举个牌子在出站口东张西望,在 喊 “小羚”,我很激动,在人海中被人拉起,那种迷路般的慌张顿时荡然无存。这个人自称叫阿雷,他说: “你同学临时出差,让我来接,来迟了很不好意思。”
阿雷提过行李,带我上了一辆车, “我们现在去中央门,把你安置好。" 我不停地说着谢谢,看着霓虹渐渐闪烁的南京,心里逐渐踏实。
南京,正在接纳我。
在中央门住下后,陪我的只有阿雷和我的同学。他们是我在南京最初的两个熟人。阿雷给予我的最多,他对我的关心抚慰了我人在异乡的寂寞。
我和阿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形影不离,这时候是2003年秋天。
在我到南京满一年时,阿雷正在有规律地约我吃饭。2022年10月底的一天,阿雷约我在迈皋桥吃烧烤。他很殷勤,不断把竹签上的烤肉卸下,放进我的盘子,他盯着我吃,看着我的嘴角流油就会笑着递过纸巾。阿雷说我是他认识的四川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阿雷的话让我也在仔细琢磨他,除了好赌之外,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对女人细致入微,会嘘寒问暖。
吃完烧烤,夜已很深。阿雷要我陪他走走,他说和女朋友分手两年了有点怀念。他叹息的声音让我莫名其妙感到心疼,我主动拉过阿雷的手,默默地陪他在路边走。夜风吹在身上,很凉,我紧紧地往阿雷身上靠,仿佛为了取暖。在某个瞬间,一阵风吹过来,走在马路外边的阿雷的右手滑翔了一个半圆,他搂住了我肩膀,我们变得很亲密。
我跟着阿雷去了他家。他的父母都睡着了。在阿雷的房间,我们对彼此都已迫不及待。我们开着灯,毫无害羞地紧密相拥。撕安全套的外包装时,阿雷的双手发抖,我笑着说你急什么,阿雷说这不是急是激动……
第二天,我起床后,阿雷已上班去了。他的家人发现家里多了个女人,我很不好意思,悄悄地溜了出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不久后,在自然而然中,我住进了阿雷家。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阿雷喜欢打麻将。我们相恋后,我常陪他去迈皋桥一家麻将室。
2023年情人节前的一天,在麻将桌上,阿雷总在跟一个叫小菁的女孩开暧昧的玩笑。在小菁起身去卫生间时,我尾随其后,在门口问她跟阿雷是不是很熟。小菁说我太敏感了, “我有男朋友哦,他在北京,过几天我就去北京了。”小菁还把她的火车票掏给我看,我这才对自己的多疑产生惭愧。
我和阿雷一直讨论着情人节怎么过,终于盼到这一天时,我在迈皋桥好又多超市门口找到了阿雷,小菁也在现场。她不是去北京了吗?
阿雷点燃一支烟,一言不发地站在我们旁边。我要阿雷回家,“情人节你说过要跟我一起过的!”阿雷却要我先回家。我忍受不了他这样对我,就去拉他。
阿雷在与我的挣扎中动身想走,我抓住他的风衣,他索性脱衣,想让我抓个空。我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阿 雷 “啊”地尖叫一声后,一把推开我,拦了个出租车绝尘而去。
小菁在旁边劝我冷静, “你别跟我装!”我一把推开她,坐在路边放声大哭。在人海茫茫的南京,阿雷几乎是我唯一的精神家园,他今晚这样冷酷地对我,让我无法接受。
过了有两小时,阿雷的妈妈过来了,拉我回家。到家后,我打他电话,却是关机。
阿雷的妈妈说, “不要着急,玩够了他就回家了。”可我怎能不急,在房间内,我用刀片割腕,我不是想自杀,只是想发泄难以抑制的痛苦。阿雷是我在南京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失去他。我苦苦地祈祷。第二天下午,阿雷终于回来了,他睡眼惺怆。见他回家,我心里的阴霾立刻散去,赶紧收拾床铺让他睡觉……
不久,阿雷的一个朋友过生日。在饭桌上,我又见到了小菁。在小菁忽然坐在一个男人大腿上喝交杯酒时,阿雷的脸色一沉,还把手中的长城干红葡萄酒瓶拎起来,做着一副准备砸人的模样。我很难过,阿雷如果不喜欢小菁,就不会这样不顾斯文让一桌子人看在眼里。在我起身准备离开时,阿雷没正眼看我,他装着在看葡萄酒瓶,眼睛的余光全在小菁身上。
回到家,我哭了起来。阿雷的妈妈劝我不要慌,男人有时只是玩玩,要 我 “半睁眼”过日子就会相安无事。阿密和芳考在水西门一家雁店简单办了婚礼。憩闹是£ 们的,我什么都设有在我对阿雷与小菁的事不再多问后,他也很少提起。生活风平浪静,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庆幸,幸亏没有闹。我害怕失去阿雷,为了能多跟他在一起,2007年7月我辞去了在中央门一家公司的销售工作.和阿雷在迈皋桥地铁口附近开了一个饭店。
饭店营业了,有一次我的一个老乡媛媛带着老公来吃饭。当晚,我们还一起打了麻将c 当客人离开,阿雷要我少跟媛媛交往。我问. 为什么。阿雷说, “不喜欢这个人。”
就因为他的不喜欢,我跟媛媛的来往变少了。2007年10月,有一天我有事找媛媛,打她手机,听着那彩铃跟阿雷的手机彩铃相同。或许这无关紧要,但凭直觉,我觉察到阿雷跟媛媛可能有什么情况。
有一天傍晚,阿雷说要去办事,联想到媛媛,我决定打辆车跟踪他的车。果然,在龙江,阿雷进了一家宾馆。我给他打电话, “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媛媛。”阿雷没有正面回答,问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说: “我在楼下,你告诉我,那是媛媛就行了。”阿雷在电话那头, “喂喂” 了好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他以信号不好的低层次伎俩 想 蒙 蔽 我 ……
第二天,阿雷对我承认了是媛媛。我说,她老公不知道?阿雷说,肯定不知道。我说,差不多就赶紧回来吧!
对此,我决定不闻不问。这样,我们的感情看起来会很平稳。到了2009年年底,饭店的事阿雷已很少过问。他做起了别的生意。
2024年要过年前,我们请在南京的亲属吃饭。当天,阿雷开车带来了我的老乡芳芳,好在媛媛没有来。把芳芳丢在饭店,阿雷就出去了。我热情招待芳芳,把对媛媛的不满转化成对芳芳的亲热。
晚上,阿雷离奇地问我: “我要是坐牢了,你要好好的!”我以为他喝醉了。我说, “不会坐牢的。”阿雷又说: “我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要好好的。”我说, “别说酒话了。”给他盖好被子,我在想,跟阿雷是不是该领个结婚证了?但没机会了。
2024年2月的一天,家里来了客人,和阿雷的父母在谈什么装修。我在房间里休息,客厅里的只言片语让我觉得不对劲。我起身,进客厅时还发现了芳芳。
我对着芳芳说: “芳芳,你……" 这时,门开了,阿雷进来,他把我拉进房间,把我撼在床上对我说: “芳芳怀孕了,不肯打掉!”
像在听天书,我挣扎起来,摸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顶在阿雷的胸前,再转向脖子,我真想捅死这个混蛋。可我无从下手,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2024年3月23日,阿雷和芳芳在水西门一家饭店简单地办了婚礼。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阿雷找人守着我,怕我自杀。阿雷的新家安在龙江。
我搬离了阿雷迈皋桥的家,重新租了房子。无心做事,饭店也转手了。我不恨阿雷,他对我好过,刚到南京时,他曾以兄长般的体贴安抚了我驿动的心。只是他这样待我,让我在心理上无所适从。我睁只眼闭只眼包容他,爱情怎么就没了……
我把新的住址告诉阿雷,他有空就来看我。见到他,我的惆怅会烟消云散。等着没有结果的结果,我也知道自己过得稀里糊涂的。但我习惯了这个接我在南京安顿的男人,他曾经化解了我的乡愁。我舍不得离开他。
编者心语:
从拉手到上床只需瞬间,难怪从火热到冰冷也只要须臾。
离乡背井,原为寻找真爱;心底抽搐,只因所遇非人。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珍贵?
为什么识不破男人的虚伪?情已付出,何处是回转的路口?
千疮百孔,是今生今世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