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梦见父亲:在他居住了43年的老院子里,他坐在那辆旧了的轮椅上,把自己置身于明丽的阳光下;他微笑着望我一眼,一言不发,而后,他微微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望向湛蓝的苍穹。在他1992年去世以后,不知有多少次,我梦中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姿势……”
这段话中的“我”指的是聂力将军,“父亲”则是指聂荣臻元帅。聂力是聂荣臻唯一的女儿,父亲逝世后,她对父亲的记忆依然十分深刻,从他平时的动作到眼神,就像电影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1930年9月23日,聂力出生在被白色恐怖笼罩的上海。女儿出生三天后,聂荣臻才来到医院匆匆见了女儿和妻子一面便又离开了,因为此时的他正忙于革命工作,无暇顾及自己的小家。
第二年,聂荣臻奉命前往中央苏区,此后14年里,父女俩再没有见过面。聂力5岁时,因上海党组织再次遭到破坏,其母亲张瑞华等地下工作者奉命离开上海。因聂力年纪小,组织上安排她和当时党组织负责人毛齐华的母亲住在一起。
就这样,小小年纪的聂力便离开了父母的怀抱,过上了充满磨难的生活。为了补贴家用,小聂力干过很多活计,割麦子、纺线、织布、摘棉花……后来,她还萌生过出去乞讨的想法,但被毛齐华的母亲拦住了。
多年后,回忆起自己跟毛齐华家人生活在一起的这段经历时,聂力还充满感激地说道:“如果没有他们,也许我也活不到今天。”
毛齐华母亲逝世后,聂力的生活困境变得更加严重,为了活下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她进入了日本人的纱厂当起了童工,一直到抗日战争胜利。
1946年,毛齐华奉周恩来之命来上海接聂力,这时,聂力才在画报上第一次见到了父亲,知道了父母的身份和名字。
4月16日,聂力被送到张家口军区首长的驻地,在分离十多年后,她第一次见到了父母,一家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在晋察冀解放区,聂力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学校,开始读书识字,虽然她的同学都比自己小,但聂力心中并不失望,反而努力学习,很快便赶上了学习进度。
1950年3月,聂力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1953年高中毕业后,聂力考入了留苏预备班,并在两年后成功赴苏联留学。留学期间,聂力结识了丁衡高同学,两人在日后走到了一起。
1960年,聂力回国后进入了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工作,她从一名普通的技术员做起,一步步成为了国防建设前沿的领军人物。
聂力虽然是元帅之女,但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中,她从未享受过任何特权。尤其聂荣臻元帅对晚辈要求尤为严格,对待自己唯一的女儿,他也从不溺爱。
受父亲影响,聂力从小便懂得这些道理,工作后,她从来不给父亲添乱,也不会找父亲帮忙,只是一心一意干自己的工作。
1962年,聂力和丁衡高决定结婚,聂帅和周总理还曾考察过丁衡高的品行,并最终同意了这桩婚事。
聂力和丁衡高在广州留园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婚礼。
说简单是因为并没有大摆酒席,更没有大鱼大肉。说隆重则是因为出席这场婚礼的阵容前所未有,朱老总、陈老总、罗帅、徐帅纷纷前来祝贺,一场婚礼就有5位元帅前来参加。丁衡高的朋友见状,惊叹“这样的婚礼世界上也十分少见。”
婚后,丁衡高和聂力夫妻俩安心搞事业,全身心投入到了科研工作中,并取得了不小的成就。1993年7月24日,聂力晋升为中将,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位女中将。丁衡高也于1994年晋升上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