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周五好。

本周,相信你已经注意到咱们趁早星球的一大喜讯,那就是「2024趁早年终小party」正式发布啦!

本次我们的目的地是:老挝!

面对“五天五夜”的精彩行程,不少趁早星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加入,甚至已经开始预定前往老挝的机票,但也有不少趁早星人坦诚吐露心声:

「好想去玩啊!好想参加啊!可是,感觉自己还有XXX没做到,还“不能去玩”,等我做完XXX,做到XXX了再报名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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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细想来,你会发现,这样的心态不仅出现在我们面对旅行安排时。

还会出现在各种,可能会让你感到快乐的选项面前,比如和友人小酌,漫无目的地看个电影、抑或在周末的午后发呆。

好似快乐是有罪的,玩耍是需要被诟病的。

对于原本就格外富有责任感的女性来说,在进入了需要同时承担母亲、妻子以及社会职务的成熟人生阶段之后,我们往往会在人生排序中更加主动地把自己的「玩乐需求」后置。

似乎在更宏大的人生责任面前,“玩”这件事本身变得有罪;抛下日常去玩耍这件事,是一种奢侈,是需要额外做到某些事才能颁发给自己的“奖励”。

但实际上,潇洒姐早在多年前就曾深刻剖析,“玩”本身就充满价值,“玩”是我们丰富自我、构建健康生活以及心理秩序的必要行为。

深度的、沉浸式地、大发现式的「玩耍」更能前所未有地激发人的创造力和对生活的热爱,让你在对冗杂日常的短暂抽离之中,获得更大更持久的力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好玩时间」本身就是建设积极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其中原理,潇洒姐曾在她的时间管理专著《五种时间》里加以详解。

本周就为你带来潇洒姐写于《五种时间》「好玩时间 收集世界」的开篇以及《什么是好玩时间》、《挣脱信息流》。

相信能让你对于好玩时间的意义有更清楚的认知,真正感受到「畅快去玩 活时尽兴」是一件多么智慧且有意义的事!

在趁早,无论年龄,愿我们都永远能做拥有高质量「好玩时间」的小孩。

一起来看。

《好玩时间 收集世界》

王潇

热烈欢迎你来到渴望已久的好玩时间。

每个人的好玩时间都是经由无聊时间变成的,因为无聊才是人生中的一种必然,而好玩并不是一种必然。

也并不是只有精神穷困或者懒散怠惰的人才会经常感到无聊,每个人都会,因此每个人都需要好玩时间。

在好玩时间中,我们接受自己是人,允许自己有意志薄弱的时间。越是经历过长途跋涉的人,越珍惜眼下的休憩时刻。拖延和放空既不是错误,也不是时间管理规划中的一个故障,而是存在固有逻辑的一个部分。在好玩时间中,我们既可以没有具体的目标,也可以没有未完成的计划,只心安理得地寻求放松和娱乐本身。

想要构建坚韧、丰富、饱满的自我结构,好玩时间是重要的材料,它专门负责其中的“丰富”部分。

《什么是好玩时间》

王潇

当突然面对一段可支配的空闲时间时,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做让自己舒适又不无聊的事情。

但需要意识到好玩时间首先是由无聊时间变成的,由于无聊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低兴奋状态,人们会希望自己能有做点儿什么的欲望,能从什么地方为自己找到乐趣,而不是呆坐在那里。

我自己绝大多数时候开始阅读,都不是因为渴望变渊博,更不是因为自律和勤奋。很简单,就是因为无聊才寻找意思,书是陌生人写的,写的又是陌生领域的未知之事,整个体验和找一部美剧来看相似。如果这本书、这部剧真的看进去了,那么好玩出现,无聊被覆盖。我在看书、看剧的这段时间里就获得了好玩的满足。

但是,很多时候这些满足未必真的能够获得,很可能看了一小时后发现索然无味。即使是别人高分推荐的内容,也依然不能引发我的兴趣,于是我合上书或者弃剧,那么这一小时里我为自己找乐趣的努力失败了。好玩时间度过了,但我没获得确定的好玩的感觉。因此,这个时间分类方法和属性与赚钱时间一样,好玩时间是主动选择投入用以获得乐趣的时间。但是很显然,如同投入赚钱时间并不一定能够赚到钱,投入了好玩时间也不代表一定收获快乐。生活就是这样,痛苦或者无聊的出现总是比快乐确定得多。

关于好玩时间的定义有个重点:这段时间是我们主动选择的。我们有充分的自由意志选择让这段时间存在,包括这段时间存在的长短和频率。成长于应试教育的环境总会给我们一种错觉,就是如果人没有建树,就不配玩,玩与等比例的努力适配。人出生后天然就爱玩,也应该玩,就像小猫爱追逐尾巴。绝大多数人追求的自由生活的一个理想图景,都包括随时随地随心玩,长久地玩下去。

也许是为缓解劳累或者奖励努力,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我们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好玩时间。至于和其他几种时间怎么分配,既需要考量我们的长期愿望,也需要兼顾我们的短期感受。舒适总要付出代价,想要进步当然也要适当牺牲舒适,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说好玩时间有长期的价值,它也并不在好玩时间之内发生。其实从获得乐趣出发做的尝试,能够把我们引上很多意想不到的道路。很多人都是在一段百无聊赖的时间里无意中迈入了一扇门,发现了未来的道路、终生的爱好,甚至是人生伴侣。足够长的好玩时间为这些可能性提供了一个足够大的池子,让体验和选择呈现多样化。

每个人选择的好玩时间内的具体项目会区别很大。同样的活动(比如钓鱼、听歌剧),对一个人来说是确定的享受,对另外一个人却是折磨。“五种时间”的重要功能,是帮我们清晰地觉知自己所处的时间属性,以获得自洽和心安理得的自如感。好玩时间的当下觉知功能同样十分必要,当你的朋友邀请你一起唱卡拉OK的时候,你会知道,你未必在这段将发生的好玩时间中获得和你的朋友相同分量的娱乐,甚至对于你,唱卡拉OK其实根本谈不上娱乐,你只是为了克服无聊而加入了他们。有的人会精细计算自己的可用时间范围,然后把绝大多数可用时间长久投入一个爱好,即使这个爱好只让他自己快乐,不产生名利,也并不被别人理解。

有的人会投入好玩时间去体验世界的多样化,去参与别人的活法儿,去吃东西、看电影、旅行,用好玩时间兑换不确定性带来的惊喜。他知道惊喜并不会一直出现,只有肯走出去拿时间换才会偶尔出现,而不期而遇的快乐是其他时间里无法获得的。这两种人在做过追悼会策划表之后,知道一生中时间和空间的局限,会很介意是否能用有限的时间把局限的边界向外推一推,推到对此生而言足够大的地方。

我就是这样安排自己的好玩时间的,实际上人到中年,每次还能遇到感兴趣的事物时都会对世界产生感激,这样想着:“天啊!可太好了,我又遇到了一个东西、一件事、一个人,还能带给我少年般的好奇心。”好奇心诱发生命力,好玩时间与好看时间是有生之年中好奇心和生命力的延续。在我目前的“五种时间”优先级中,好玩时间是继好看时间之后的第二顺位。

越到中年,在“五种时间”的优先级上,好玩时间越会前置排列,你渐渐允许自己的爱好非常自我,不被他人理解,也允许自己拿时间换不确定的惊喜。越把好玩时间前置,体验越丰富,也越觉得之前的生存时间和赚钱时间有了价值,好看时间有了用武之地,生命没虚度。越到中年,也才越会理解好玩时间之所以占着人生所有无聊和无用的时间,是因为在其中,有着比好玩更深刻的意义。

《挣脱信息流》

王潇

好玩时间意味着,我们可以主动安排一段时间,不为收入,不为健康,不为人生意义,也不为追悼会策划表上的那些生平,单纯为自己能高兴而设置。本来“千金难买我高兴”,快乐来的时候你自然知道它是快乐,当你真的计较它的收入和意义的时候,它反而不再是快乐了。快乐到随它去和不计较的程度,简直就是幸福。

至于这种快乐到底是浮浅的还是深刻的,到底能够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具体感受,其实和我们是否被事物吸引一样,自己是不能控制的。但是为了不期而遇的惊喜、好奇心和人生体验的丰富程度,我们决定有意识地拥抱它,直接表现为我们在时间轴上给它留出时间,因为如果不计划好玩时间,惊喜就不会来。

好玩时间和其他时间的区别,正是第一章里提到的愿望清单中的大概率快乐的统计结果:

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面前,你永远有选择。

当你终于拥有一段空闲时光,同时拥有一个手机时,手机的界面就好像在向你疯狂发问:你想找点好玩的东西吗?

于是,你开始在手机上滑动手指。

我很想说“五种时间”体系对所有时间的选择一视同仁,因为一个人如何度过他的空闲时间是自由的,但有一种情况很容易让你误以为这样做是你自己的选择:由于你在一天中的其他时间被他律占用,你太想为所欲为地度过终于属于自己的时间了,于是你开始报复性地挥霍时间、享受无所事事,以对抗白天的目标和纪律。

一个典型的表现就是,你让自己疲惫的身体瘫倒在柔软的沙发或者床上,然后,开始在手机上滑动手指,心想:“我要为所欲为地刷手机!现在的时间终于属于我了!世界这么广阔,让好玩的东西都放马过来吧!”

智能时代中产生的信息流对人脑的干扰,对时间的可怕抢夺就开始在这一刻。

你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屏幕上能出现一个吸引你的事物,可能你滑了一会儿,这个事物却迟迟没有出现。比迟迟没有出现更可怕的是,吸引你的事物出现了!你看了1分钟并且笑出了声,感受到一些小快乐,随后吸引消失了,于是手指继续滑动1小时,等待下一个吸引你的事物出现,以求再次收获那个被吸引的瞬间,因为疲惫的你很想再次笑出声。在滑动的间歇里你想着:“白天真是太难了,我希望我一生都能像现在这样躺着,拿着手机,为所欲为。”

假设只要成功按下一个按钮,小白鼠就可能得到一个食物球,那么小白鼠会彻夜按那个按钮,即使食物球没有出现,它也不会停止,因为它永远带着下一次会出现食物球的希冀和幻想。毕竟提供给小白鼠的按钮是人类精心设计的,小白鼠只要按下这个让其无法抗拒的按钮,就无法与之抗衡了。

然而,小白鼠在食物球出现的时候分泌多巴胺和你在笑出声那一刻分泌多巴胺一模一样。绑架小白鼠的多巴胺也顺利地绑架了你,你进入了“多巴胺循环”,自愿对此上瘾,并建立了根深蒂固的消遣方式。多巴胺在你的大脑细胞之间传递着信息,让你生出渴望和欲望,期待继续出现有趣的内容。

此时此刻身穿白大褂的研究者正在俯身观察着不停按按钮的小白鼠,记录它们按动的频率和热情,计算着多巴胺的剂量;而与此同时,交互界面的滑动和观看数据被集成到一个远处的模型之上,在那里有一些和“白大褂”类似的人,他们正在冷静地观察和分析你。而你还在连续不断地滑动手机,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就像赌场里不停拉动老虎机的人,希望下一次会赢。

设计交互的人再一次成功实施了计划,他们很厉害,可以做到让人不停地翻页,试图找到什么东西,但人们找到之后也只会稍作停留,他们的设计让这种体验根本没有尽头。你认为自己在积极耐心地等待“好玩”出现点亮你的百无聊赖时间,但结果刚好相反,你把自己可支配的空闲时间用无聊又填充了一遍。在宝贵的空闲时间面前,你拱手出让自己的选择,问题是,这种选择甚至连无聊都没有覆盖。

这就是“注意力经济”正在做的事,他们研究你的无聊程度,刺激你多巴胺分泌的节奏,在本来可支配的时间轴上,让你的时间不是被这个占据,就是被那个占据。时间本来归属于你的生命,但此时被免费出让了,连同你的精力、个性、自由和所有机会成本,它们都作为代价支付给了这些蚕食时间的交互界面。当你躺下慵懒地滑动手机时,你认为界面是让自己尽情娱乐的工具,而实际上,你的生命却在被这些工具尽情使用,连同那些你贡献的使用时长和点击量。这么看,你更像是它们勤奋的无薪员工。

而你原本以为,是自己主宰了自由的时间,可以做到有控制地失控。

“五种时间”体系下的时间管理观点认为,人有自由也有必要为自己安排好玩时间,甚至在明知被多巴胺绑架的情况下,预先给出这一小时,让自己被绑架得明明白白。漫无目的地玩游戏、玩手机并不是一无是处,它们对你而言可能就像哭对我而言一样重要。哭不能解决一切,但是哭能释放我的压力。

包括在这本书的创作期间,我使用了强有力的控制方法才保证了进度。只要开始写作,我就预先把手机放到远离书房的位置上,因为但凡手机还在手边,我的手就一定会不由自主地伸向它,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已经在滑动屏幕了!我决定,与其被那帮设计手机交互的人用多巴胺绑架,不如先用特定的事情绑架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后者可能还会被纳入我的长期主义循环增强曲线,更重要的是,后者似乎保住了我作为人的自由意志。

当然,在我完成3~4小时的连续写作之后,我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坦然地拿起手机,大肆地刷起来,感到这一切乱看都是我应得的。这时我还淡淡地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再高傲地刷上半个小时。顺利克服困难完成大型任务也会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这拨多巴胺的剂量足以淹没刷手机带来的剂量。于是真正松弛的我选择为自己安排好玩时间,欣然在手机上滑来滑去,感受到自己对生命深深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