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军之父”之称的朱德,被毛泽东誉之为“度量大如海”。陈毅更是形象地说:“总司令的度量很大,在我们党内是有名的,在我们军队同志中,也是很少能相比拟的。正如俗话所说:‘宰相肚里好撑船’。总司令就有这种浩如海洋的度量”。

然而,红军长征途中,朱德却罕见地对陈赓动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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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3月下旬,根据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的统一部署,中央红军主力向南乘虚渡过乌江,把敌人甩在乌江北岸。时任干部团团长的陈赓和政委宋任穷奉命担任守护乌江浮桥的任务。上级给他们赋予的任务是:等待殿后的红五军团,直到他们渡过乌江后即拆掉浮桥。后来,守候在乌江边的陈赓和宋任穷得知红五军团已从另一渡口过江,而同时又接到中央军委一位参谋的口头命令,于是,就决定把浮桥给拆掉了。

陈赓和宋任穷率部赶上大部队后,立即向中央军委汇报了五军团从其他渡口过江情况以及拆浮桥情况。在场的朱德、周恩来、刘伯承等听说陈赓他们把浮桥给拆了,分外焦急和生气。因为,红五军团虽在另外一个渡口过江,但掩护主力红军的红九军团还在后面,尚未过江。一向温和宽厚的朱德对着陈赓发火道:“岂有此理,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五军团是过江了,可罗炳辉同志率领的九军团还在后面,他们还没过江呢,你们怎么能拆浮桥呢?”

陈赓见朱德发这么大的火,也没法作更多的解释,表示接受总司令的批评,并当即请示如何采取补救措施。朱德斩钉截铁地说:“马上返回江边,重新架设浮桥,确保红九军团能够过江”。朱德接着说:“浮桥架好后,你们交给九军团,如果等到明天早晨七点九军团还不来,你们再拆桥,确保浮桥不要被敌人利用”。

陈赓接受朱德的命令后,顾不上吃晚饭,当即和宋任穷商定,由宋任穷带领三营和工兵连强行军20公里,再次返回乌江边,连夜突击架设浮桥,在天亮前终于把浮桥架好了。然而,等到七点时,见九军团还没有上来,宋任穷即令部队按计划拆掉浮桥。之后赶紧追赶主力部队。

计划赶不上变化。战场局势更是千变万化。后来得知,红九军团因为一度与中央军委失去联系,他们没能按计划在乌江一带过江,而是几经频繁转战,最终在云南会泽、巧家一带渡过金沙江,与中央红军主力部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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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宋任穷虽然没能接上罗炳辉的红九军团,但他们深知,朱德这么做是正确的。特别是朱德的这次对陈赓动怒,使陈赓很受教育,也给宋任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后宋任穷回忆说:

“我从来没见过总司令发脾气,这次动怒是我见到的唯一的一次。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支负有特殊任务的部队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突然中断了联系,在没有得到这支部队已经过江的确切消息时,听说我们拆了过江的浮桥,爱兵如子的总司令忧心如焚,指示我们重新架桥后务必坚持到形势允许的最后时刻”。

透过宋任穷的回忆,可以看出,朱德的动怒,一是体现的是他的爱惜官兵之心切:他觉得战况无论多么吃紧,多么激烈,多么残酷,也不能把掩护主力部队的红九军团落下。相反,愈是在这种情况下,愈要体现红军之间的阶级友爱之情、互帮互助之情。二是体现的是他的思考战事之周密:作为高级指挥员,愈是在紧急艰困的情况下,愈要穷尽各种办法,愈要缜密组织部队行动、精心指挥控制好部队,尽量使革命事业少受大的损失。

通过朱德总司令对陈赓动怒这件事,我们深深感到朱德人格魅力的高尚伟大,深深感到朱德革命意志的无比坚定,他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红军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