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一张特殊的“罚款清单”不断刷屏,因上面罗列出的各项罚款措施,这张罚款单立时成了网络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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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罚款单背后反映出的,其实是当地基层希望快速移风易俗、消灭封建残余的急迫和无奈心理。

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张罚款单所在的大凉山地区在中国广袤的版图上,确实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第一、最后的大凉山——彝族“家支制度”

今年是2023年,假如我告诉你,在大凉山的偏远地区,暗中还残留着某些奴隶制残余,你是不是会很诧异?

但我要告诉你,这就是事实。

大凉山“家支制度”的存在历史非常久远,而建国初期因特殊原因,该地未经过完全的、彻底的社会主义改造,以至于这种落后的奴隶制社会结构在今天仍有一定程度的残留。

在“家支制度”下,彝族同胞被分成了三大阶层共计5类人

一、兹莫(统治者)

兹莫是凉山彝族地区的最上层,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前,兹莫通常是当地的土司,接受中原王朝的册封,是当地的最高统治者。

二、诺合(贵族阶级)

兹莫以下,则是诺合。

诺合即平常所说的“家支”,一个土司下面,通常管辖着数个家支,家支身份地位仅次于土司,是彝族里面的贵族阶级,亦是事实意义上的奴隶主。

由于彝族崇尚黑色,以黑为贵,因此家支又被称为“黑彝”,建国后对黑彝数量有过统计,其约占彝族总人口的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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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娃子(平民和奴隶阶级)

在“家支”以下,则统称为娃子,娃子是彝族的底层,然后按出身又分为3类。

第1类被称为“曲诺”或百姓娃子

,曲诺是白色、清白的意思,所以曲诺又被称为“白彝”。

曲诺是“娃子”这个阶级的最上层,算是普通平民,他们可以有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也能养自己的奴隶,有一定独立性,但不能离开家支的管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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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诺之下,是第2类人群“阿加”,又叫安家娃子

安家娃子就是纯正的奴隶了,此类人算是奴隶主家里的“家生子”,人生自由完全被主家掌控,主人可以随意买卖和转让,同时安家娃子也没有生育权,婚配由主人指定,生下的孩子同样也是奴隶。

由于安家娃子的地位类似清八旗制度下的“包衣奴才”,所以在遇到主人发达,再加上本人被主人欣赏认可时,安家娃子反而会借主人之势,拥有别人比不上的财富。

所以有些曲诺实在混不下去时,就会放弃普通百姓的身份,卖身投靠一些强势的家支成为安家娃子,以博取前途和地位。

不过,能做出这种决定的曲诺毕竟是少数,奴隶主家里安家娃子的来源,还是主要靠上一辈安家娃子的生育得来。

然后在安家娃子之下,还有最最底层的一群人。

此类人被称为“呷西”,意为“火塘边的人”,又称“锅庄娃子”

在奴隶主的眼里,锅庄娃子毫无地位,所以锅庄娃子的处境最为悲惨和穷困,生存也最无保障。

二、“家支制度”在大凉山地区的封建遗存

新中国建立之后,全国各地均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实施了如土改等一系列政策,在此改造下,无论你是封建地主还是奴隶主,全部清除。

从今天来看,建国初期的这一系列运动,对我国之后的工业化进程可谓是扫除了一切障碍,可以说没有建国初期党领导的社会化改造,给中国留下了一个足供后来高速发展的清白底子,就不会有今日我们雄踞东方之巅的强国盛世

所以中国能取得今日的巨大成就不是没有原因,一切早有因果。

不过在建国初期的这段社会改造时期中,有一个地方偏偏没跟上趟,这就是今日的大凉山地区。

由于“彝海结盟”的原因,在对大凉山进行改造时,改造其实并不彻底,因为我党一贯信守承诺,所以在革除大凉山的奴隶制度时留了手,给了当时的彝族上层一些优待。

这就导致“家支制度”在大凉山仍有不少残余。

在之后的70多年中,虽然当地政府一直在做工作,但在一些农村或偏远地区,“家支制度”的深层次影响却一直未能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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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当地部分彝族同胞仍旧保留着诺合、娃子这类落后的、类似农奴制的上下级意识,说白了就是奴隶制的形没了,但魂还在。

而这种落后意识扩散开来,就体现在了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例如某些彝族同胞不愿移风易俗,仍旧保留着蹲地吃饭、席地摆席、不与其他民族同胞通婚等习俗。

思想这种东西最难改造,尤其是大凉山彝族这种“一步千年”、从奴隶制跑步进入社会主义的同胞,要他们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就走完其他民族走了几千年的路,确实有些困难

所以当地基层部门希望从小事做起,例如生活细节方面进行一些小规定,以寻求改变,这也是普格县新农村村委会那张“罚款清单”的由来。

这种初衷,出发点是好的,毕竟新时代中国正在伟大复兴之路上大踏步地前进,彝族同胞若不迎头赶上,那么迟早有一天会从大部队中落伍。

在当今世界,这种落伍的案例并不罕见。

比如美国的印第安人、爱斯基摩人等少数族裔,由于在美国国家崛起的过程中渐渐跟不上主流社会的脚步,导致这些族群未能抓住历史机遇,未能缩小自身民族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差距,最终成了美国社会里的“保护性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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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现在大凉山彝族中的中上层,以及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人士也逐渐意识到并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第三、出路与选择

要改变现在凉山彝族同胞的现状,目前看起来有两种办法,一是急改,二是缓改。

急改说到底就是补上建国初那一课,在大凉山地区进行二次改造,只是这种方式虽见效快,但未免失之简单粗暴。

重要的是,按今日中国社会之现状,已不太可能使用这种稍显激烈的手段。建国初可以,那是因为当时各方面条件允许,过了那个时间窗口,到今天再想动大手术就会有各种顾虑了,所以急改事实上不可能,只剩缓改一途。

而缓改的办法,目前看来首选是教育

唯有通过教育,从根子上给现在彝族年轻人树立起正确的思想,让他们认识到,彝区残留的那些封建残余不可取,这样彝族才会有真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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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状看,现在彝族同胞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愿意调整心态,积极靠拢、拥抱并融入现代主流社会的。

吉克隽逸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例子。

其次,是要鼓励娃子们走出山区,融入现代城市,多感受现代文明的新思想、新事物

纵观从近代到今天这一百多年的历史,不难发现,在针对一些较封闭的、历史包袱较重的地区进行治理时,增加人员对外交流,可以帮助这些封闭地区大大加快开化的速度。

事实上只要彝族的年轻人愿意和外界沟通,那么彝族内部的一些守旧思想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毕竟年轻人才代表着彝族的将来。

今日之中国,无论我们愿不愿意,其实都已经卷入了“百年未又之大变局”,在这样的历史性命题下,如何把答案写好写正确,国家层面尚且殚精竭虑,又何况国家之下的民族和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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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选择权的,其实一直都是彝族同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