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堂太尹最神明,从前不是浪施刑
--上接《后 庭本是道家妻,一时染指岂便宜?》
李杰是一个非常廉洁聪明的人,他最痛恨的就是不孝的人。看到是不孝的状纸,人犯也被带来,他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是当人犯走到他面前时,他发现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心里疑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不孝的行为,让娘告状?”他敲着桌子问道:“你娘告你不孝,你有什么解释?”达生说:“我虽然年纪小,但也读过一些书,怎么敢不孝敬父母?只是我生来不幸,父亲去世后,又失去了母亲的欢心,导致她告状。这就是我的罪过,任凭老爷打死我,以安慰母亲,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说完,眼泪如雨下。李杰听了这一番话,不禁心生怜悯,心想:“这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是不孝之人?一定有其他原因。”他又想:“或许这是一个聪明伶俐、会说话的孩子,也未可知。”于是他叫吴氏过来,只见吴氏头上裹着手帕,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揭开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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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让她抬起头来,看到她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些姿色,顿时产生了一些怀疑。他问道:“你的儿子怎么不孝?”吴氏说:“我丈夫去世后,他就不再听我的管教,自己做主。我一开口说他,他就恶言相向。我以为他是孩子,不和他计较。但是他的行为一天比一天恶劣,我管不住他,所以只能请官府来处理。”
李杰又问达生:“你娘这么说你,你有什么辩解?”达生说:“我不敢和母亲辩解,她说的就是事实。”李杰问:“难道你母亲有什么偏心的地方?”达生说:“母亲对我非常好,而且我是她唯一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偏心?”
李杰又把他叫到案桌前,悄悄问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你可以直说,我会为你做主。”达生叩头道:“真的没有其他原因,都是我的错。”李杰说:“既然如此,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母亲告你,我就要惩罚你。”
达生说:“我该受罚。”李杰见他这样,心里更加疑惑,但还是免不了要维持面子,命令打他。当下把达生拖翻打了十下。李杰冷眼观察吴氏,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忍之色,反而跪下来请求:“求老爷一口气打死他吧!”
李杰大怒道:“这个泼妇!他一定是你丈夫前妻或妾的儿子,你做人不贤,才会做出这种忍心害理的事!”吴氏说:“老爷,他真的是我的亲生儿子,问他就是。”李杰问达生:“这个人不是你的亲娘吗?”达生大哭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怎么会不是?”
李杰说:“那她为什么这么恨你?”达生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从母亲的安排,打死我算了!”李杰心里非常疑惑,觉得一定有其他原因。反而假装生气对达生说:“如果你真的不孝,不怕你不死!”
吴氏见李杰说得严厉,连连磕头道:“求老爷早点解决,我也能安心。”李杰说:“你还有其他儿子,或者已经过继了吗?”吴氏说:“我没有其他儿子。”李杰说:“既然只有一个儿子,我教育他一番,留他性命,让他养你后半辈子也好。”
吴氏说:“我情愿自己过日子,不愿意有儿子。”李杰说:“死了不能复生,你不要后悔。”吴氏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后悔!”李杰说:“既然不后悔,明天去买一口棺材,到时候来领尸体。今天暂时关押。”于是把达生关进监狱,打发吴氏离开。
吴氏满脸喜色,向外走去。李杰一直看着她出了府门,心想:“这个女人的气质,不是一个好人,一定有隐情。那个小孩子不肯说破,是一个孝子。我一定要查明这件事。”
随即叫一个眼明手快的公差,吩咐道:“那个女人出去后,不管她走远走近,一定会有人和她说话。你要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说了什么话。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如实报告。如果确实,重重有赏;如果有虚假隐瞒,我知道了,会让你死!”
那府尹威令素严,公差怎么敢有违抗命?于是偷偷跟踪吴氏。只见吴氏出门走了几步,就有一个道士迎上来,问道:“事情怎么样了?”吴氏笑嘻嘻地说:“事情办完了。只要请你替我买一口棺材,明天来领尸体。”
道士听了,拍手道:“好了!好了!棺材不打紧,明天我自己派人抬到府前。”两人一起说说笑笑离开了。公差认得这个人是西山观的道士,赶紧把这个情况详细报告给李府尹。
李府尹说:“果然是这样。为了杀亲子,毫不顾惜。可恨!可恨!”于是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公差,说:“明天那个妇人进衙门时,我喊‘抬棺材来!’这时你可以拆开这张纸条,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
第二天,吴氏首先来到府衙,禀报道:“昨天承蒙大人吩咐,棺木已经准备好了,前来领取不孝子的尸体。”府尹说:“你的儿子昨晚已经被打死了。”吴氏毫无悲痛之情,叩头道:“多谢大人做主!”
府尹说:“快把棺木抬进来!”公人听到这句话,连忙打开昨天封好的帖子一看,竟然是红色的逮捕令,上面写着:“立即逮捕吴氏的奸夫,他是一个道士,负责抬棺的人不得放走!”
那个公人是昨天见过的,哪里会出差错?而且知观正在指点抬棺的人,公人就一把擒住了他,把红帖给他看。知观无法挣脱,只好跟随来见府尹。府尹问道:“你是道士,为什么给人买棺材,还替他雇人抬棺?”
知观无法抵赖,只能说道:“那个妇人是我的姑舅姊妹,央求我帮忙,所以我帮她。”府尹说:“幸亏你是舅舅,所以帮她杀外甥。”知观说:“这是他家的事,和我没关系。”
府尹说:“既然是亲戚,他告状的时候你怎么不调解?取棺木的时候你就帮衬有余。难道不是你参与其中?这个奴才死有余辜!”命令取出夹棍来夹他,严刑拷打,要他招供实情。
知观受不了,一一招供了。府尹取得他的亲笔供词,供词上写明是“西山观知观黄妙修,因奸唆杀属实。”吴氏在庭下看到,只叫得苦。府尹随即叫道:“取监犯!”把刘达生放了出来。
达生进监狱时,觉得府尹说话很好,料想不会被处死。等到经过庭下,看见一具簇新的棺木摆着,心里慌了,想道:“难道今天真的要打死我?”战兢兢地跪下。
只见府尹问道:“你认不认识西山观道士黄妙修?”达生见他说到关键,假意道:“不认识。”府尹说:“他是你的仇人,难道不认识?”达生转头看时,只见黄知观被夹得半死,在地上哼哼,吃了一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得叩头道:“爷爷明察秋毫,小的再也不敢说谎。”府尹说:“我昨天再三问你,你却不肯说出,这还是你的孝心。岂知被我一一查明了!”
又叫吴氏起来,说:“还你一个有尸体的棺材。”吴氏心里还认为是要打死儿子,只见府尹喝令:“把黄妙修拖翻,加力行杖。”打得皮开肉绽,眼看就要断气。叫几个禁子把他放进棺材,用钉子钉好。吓得吴氏面如土色,战抖抖的牙齿打架。
府尹看着钉好棺材,就喝令吴氏:“你这个淫 妇!保护奸夫,忍心杀死亲子,这样的人留你何用?也只能活活打死你。皂隶拿下,狠狠地打!”皂隶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吴氏摔到台阶下。
正要施刑,刘达生见要打母亲,慌忙跑过去趴在母亲背上。一边连声喊道:“小的代打!小的代打!”皂隶不好下手,又添几个人来用力拉开。达生紧紧抱住母亲的身体大哭不放。
府尹见他如此真情,叫皂隶暂且住手。唤达生上来道:“你母亲要杀你,我就打她几下,你正好出气,为何如此护她?”达生道:“生身之母,怎敢记仇?况且爷爷不责怪小的不孝,反而责怪母亲,小的至死心里不安。望爷爷明察!”叩头不止。
府尹叫吴氏起来,说:“本当打死你,看在你儿子的份上,留你性命。以后要改邪归正,若有再犯,绝不饶你。”吴氏起初见打死了道士,心想自己也活不了;见儿子如此拼命相救,如此恳求,心里悲伤,还不知会怎样。
听到府尹如此吩咐,念着儿子的好处,不觉掉下泪来,对府尹说:“小妇人该死!辜负了亲儿,今后愿意守着儿子长大,再不敢胡作非为。”府尹说:“你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不用说。我正要表扬他的孝心。”
达生叫道:“如果这样,是显露母亲的过失,彰显自己的名声,小的至死不敢。”吴氏见儿子说完,母子二人在府堂上相拥,大哭一场。府尹让他们回家了。
随后府尹发出命令,让西山观黄妙修的同房道众来领尸棺。观中已经知道这件事,推举太素、太清两个道童出来。公人领着他们进府堂,府尹抬眼看时,见是两个美丽的少年,心里想:“这些出家人引诱人家少年子弟,满足他们的淫欲。这两个美貌的,将来必定还会连累人家妇女出丑。”
随即命令公人押着两个道童领棺埋葬,然后送还俗家父母,永远不许进入道观。此事交代完毕。对于其他道士,府尹另有处理,不提。
吴氏和儿子回到家后,对儿子非常感激,从此对他很好。儿子也很听话,不再顶嘴。道士已经死了,道童也散了,吴氏只能接受现实,尽量过得开心。
但她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心情难免抑郁,甚至因为惊吓生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刘达完成了父母的合葬仪式,守孝期满后,娶了一房媳妇,夫妻俩互相尊重,家庭和睦。后来刘达出去求学,在府尹李杰的帮助下,做官直到去世。
太素和太清被押走,两人在路上聊起这件事。太清说:“我昨晚梦见老君告诉我:‘你师父道行很高,我给他一个官做,你们去领吧。’我想师父这么胡闹,哪有什么道行?而且哪里有官给他做?结果今天府里叫我们去领棺材,原来应验在这口棺材上。”
太素说:“师父享福太多了,死了也不算什么。可惜的是师父死了,我们的这条路也断了。”太清说:“即使师父在,我们也只能干瞪眼。”太素说:“我不算白干,还是尝到了一些甜头。”
于是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太清。太清说:“同样是跟着师父,你怎么就走了捷径?现在好了,我们都还了俗,找个女人解解馋吧。”两人商量后,把师父的尸体安葬在祖师的墓地,然后各自还俗。
太素过了几天,想起吴氏之前的情谊,心里总是放不下,又到刘家去打听,才知道吴氏已经去世,感到非常难过。从那以后,他总是恍恍惚惚,闭上眼睛就梦见吴氏来找他,有时候又梦见师父来争风。结果得了遗精梦泄的病,没过多久就死了。
太清这时已经娶了妻子,听到太素的死讯,感叹道:“今天我才明白,道士不应该这样破戒。师父胡闹,导致杀身之祸,太素稍微沾染,也病死了。幸好我当时侥幸逃脱,否则我也早就死了。”从此他安分守己,做个良民直到去世。可见因果报应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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