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隆的十全武功中,攻打大小金川可谓典型的耗资巨大,却收效一般。那么在当时,攻打大小金川的碉堡真的无解么?

其实在高加索,就有和大小金川非常相似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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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古什Egikal地区的塔楼,这片地区有50座住宅塔,5座战斗塔以及6座半战斗塔,但是现在居民只有5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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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古什地区中世纪遗迹erzi的塔楼

高加索山脉很多族群都有造碉楼的传统,以印古什人的碉楼最为著名。早在两三千年前的史前时代,印古什地区的先民就开始用石块建造防御性的塔楼。12-13世纪,印古什塔的数量开始迅速增加,并在15-17世纪达到顶峰。从外形上看,印古什塔和大小金川的碉楼可以说是十分甚至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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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古什战斗塔的内部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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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13世纪的印古什战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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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末的印古什塔

印古什塔底部厚度可达1米,比较高的塔高度大概25-30米。印古什人有专门负责建造塔楼等建筑的专业人员,每座塔楼都要在一年以内建成。他们的建筑风格对车臣、北奥塞梯和格鲁吉亚北部都很有影响。印古什塔的修建非常密集,差不多500-1000米就有一座塔楼,有些地方更为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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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Малхиста村的老照片,这个村在北高加索南部,离格鲁吉亚边境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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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икара村的塔楼和建筑遗迹,这个村子如今已被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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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Моцкарой村的战斗塔

高加索车臣、斯瓦涅季等地居民也有造碉楼的传统。比如车臣的塔,几乎和印古什塔一样,但是层数一般更多,住宅塔的大小也比印古什塔要大一点。车臣人在12-15世纪建造了很多用烽火传信的信号塔,几乎覆盖了整个车臣地区,可以在大范围内传递军情信息。这些塔楼许多在后来的高加索战争中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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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的图舍季地区和车臣相邻,也有差不多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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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赫夫苏雷蒂地区也比较靠近车臣,当地人以骁勇善战闻名,也建造差不多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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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涅季地区乌树故里的塔楼,这里海拔大约在2060-2200米左右,被认为是欧洲海拔最高的定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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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涅季Mestia的塔楼

格鲁吉亚中西部的斯瓦涅季地区也有很多塔楼,大多建于9-12世纪,而且大多是平顶塔。

高加索修建塔楼的地区,海拔一般在1000-2000米之间,不如大小金川那么高海拔,地形可能也没有那么险峻。不过就塔楼的作用和密度而言,两地是比较接近的。

为了征服高加索地区,俄罗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以及伊朗恺加王朝之间发生了多次战争。征服高加索的主要战争发生在1800-1864年,前后持续64年。其中征服高加索中部和北部车臣、印古什、切尔克斯、达吉斯坦、阿布哈兹等族群的过程尤为艰难,称作高加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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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高加索战争的油画,也可以看到类似碉楼的建筑

高加索战争从1817-1864年,前后持续47年,被认为是俄罗斯历史上最长的战争。在1857年前后的战争高峰,俄国投入了大约20万人的兵力。整个高加索战争期间,俄国付出了大约2.5万人死亡,6.5万人受伤的代价。当然高加索族群的损失更为惨重,付出了数十万人死伤的代价,大量切尔克斯人等部族逃亡奥斯曼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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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战争期间车臣和达吉斯坦穆斯林领袖伊玛目沙米尔

高加索战争发生在平定大小金川之后的四五十年后,当地地形没有大小金川那么险峻(不过人口也要多一些),最终征服高加索的俄罗斯帝国,拥有比清国更先进的军事科技,但是依旧打了四十多年,可见要征服这种山地和碉楼防御。以当时的军事技术来说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找了场高加索战争期间攻击北高加索设防村落的案例:攻占Ахульг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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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攻占Ахульго村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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Ахульг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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Ахульго村的碉楼,以及守军使用的火枪

Ахульго村位于达吉斯坦地区Ахульго山的山顶,是高加索穆斯林领袖伊玛目沙米尔的总部,攻占Ахульго村的战斗发生在1839年,前后持续了大约2个月。村子里有包括伊玛目沙米尔在内的大约1000名战士,以及三四千妇女老幼。进攻村子的俄军超过1.3万人,包括30门大炮,以及3570名山地民兵。

俄军对Ахульго村先后组织了5次进攻。第一次进攻即以村里的塔楼为目标。经过两次进攻,俄国人摧毁了塔楼。俄国军队最终付出了2500-3000人伤亡的代价,Ахульго村约有4000人被杀,900人被俘,但伊玛目沙米尔本人侥幸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