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即民间歌谣,一种地方语言的顺口溜,包含着我们从小喜欢的儿歌童谣等。由民众口头咏唱,代代相传,以反映民间基础生活为代表,其缘起历史已久。
青岛的乡村中,民谣一向很流行,而且数量还不少。1932年,青岛市教育局曾派员下村庄调研采访,采集到的就多达一百多种,并在《教育半月刊》中陆续发表。1933年,魏镜编辑的《青岛指南》中,挑选了其中的二十多首有代表性的民谣,现编译后与读者朋友分享。
这些民谣长久以来口耳相传,其形式简短、语言生动、富有童趣、朗朗上口。如果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这些老民谣的内容已陈旧过时,但是它真实记录了那个年代的历史风貌习俗等,带有浓厚的地方特色。
为什么
为什么不点灯,外面刮大风!为什么不关门,外面还有人!为什么不梳头,无有桂花油!为什么不洗睑,无有胰子碱!为什么不带花,丈夫不在家!
石榴花
石榴花,头对头,爹爹给我一头牛,二姐给我一匹绸,哥哥给我白纸扇,嫂嫂给我小丫头。骑着牛,穿着绸,白纸扇面遮日头,后面跟着小丫头。
玉蜀黍
玉蜀黍,开黄花,小姐爱我我爱他。小姐爱我年纪小,我爱小姐一枝花。
小宝宝
小宝宝,不要吵,给你糖果慢慢咬,多吃滋味少,少吃滋味好!
弹棉花
弹棉花,当当当!今年棉花贵如霜,穷人听见泪汪汪。
出西城
闲来无事出西城,遇着一个苍蝇随在驴后跟,我问苍蝇上哪去?它说道:要上秃子头上做戏文。
一粒豆
一粒豆子圆又圆,磨成豆腐卖成钱。人人说我生意小,小小生意赚大钱。
秃姑娘
高高山上一颗葱,秃子姑娘哭的眼晴红,有人问她哭何事?她说是,没有头发嫁不到好老公。
小老鼠
小老鼠,上灯台,灯台高,下不来,吱呦吱呦叫奶奶!
小板凳
小板凳,拉梅花,俺娘养了俺自家。买个鸡鸭生个蛋,养着俺家赔衣衫。
起的早
起的早,把水挑,哪天不拾两担草?起的早,把粪拾,哪天不削二亩麦?
懒赶集
懒赶集,勤上坡,粪篓子不离夹肘窝。
(注)以上雨首,同为描写农村中典型人物。
小白鸡
小白鸡,跳墙子,我爹娶了个小娘子。又擦粉,又带花,喜的我爹搓脚丫!
哈了了
哈了了,哈了了,孩子要吃韭菜包。爹去买,娘去包,馋嘴的爷爷抢了跑。
李嫚
我问李嫚你想谁?她道,爹不想来娘不想,只想妈家裹间坑。铺红席,挂蚊帐,小竹竿,挂衣裳,小圆斗,盛冰糖,小竹篓,盛干粮,小席子,很清凉,一觉睡到大天亮。
(注:此歌写新嫁闺女,回想娘家时之舒服生活)
小花盆
小花盆,生青菜,两口子打仗要分开。你分里,我分外,分了枕头分铺盖,养个儿子对半爿。(爿:劈开的成片的木柴)
小公鸡
小公鸡,挑草多,俺娘给我说老婆。说个老婆锅台高,正间烧火不见了。东也找,西也找,老鼠窝儿找到了。
上井边
小孩小孩上井边,跌了个跟头拾了个钱,先买油,后买盐,又娶媳妇又过年。
小老鼠
小老鼠,叽叽叽,姥娘家门口唱大戏。搬闺女,带女婿,亲家婆,你也去。
剪子股
剪子股,弯弯腿,黑夜梦见姊姊来。姊姊爱吃什么饭,爱吃面条打鸡蛋。(注:“剪子股”,放风筝的工具)
天河弯弯
天河弯弯,在家吃干饭。天河直流,在家吃芋头。(注:天河弯时,农家收谷。天河直时,则农家收芋头。)
月亮妈妈
月亮妈妈本姓姜,骑着毛驴提着筐,跑到李村市集买干粮。
笑笑笑
笑笑笑,新年到,敲锣鼓,放鞭炮,哥哥喜,弟弟跳,阖家大小多热闹!
天上下雨
天上下雨地下滑,自己跌到自己爬,亲戚朋友拉一把,酒还酒来茶还茶。
当年曾经收录的,都是一些口口相传的青岛乡村民谣,一百多年前耳熟能详。随着时代的发展,早已被渐渐淡忘。这些早期的歌谣,哪一首你曾听说过呢?
本文编译源自1933年魏镜编辑《青岛指南》;图片源自日本京都大学珍藏、华北交通株式会社拍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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