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后,它亦会在不经意间,为你撬开一扇窗,尽管那窗户斑驳,却也是透进希望之光的唯一缝隙。
在我14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每日酗酒,家里的院里堆满了很多酒瓶,
本来破旧不堪的家,被他这么折腾,就没钱让我上学,他竟然丧尽良心,听信别人的话让我嫁人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父亲收了三万彩礼,我打算就这样认命嫁人算了,没想到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我叫小雨,出生在云南一个偏远山区,一眼望不到头,全连绵起伏的大山,去最近的镇上都要翻几座山,再继续走好几条山间小道才能到。
像我们这种山沟沟长大的女孩子,基本上是没机会走出大山,一般15岁就开始有媒人上门说亲,一般的就是嫁村里,嫁的条件好点就能去镇上,父辈总说女孩子读书没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的
我也不例外,从小家里就穷,连温饱都成问题,尽管穷成这样父母还是要生儿子,就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
在我印象中,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是喝各种药,为了保胎基本上躺床上休息,那些家务活就成了我的活了,我八岁才上一年级,每天早起要把猪和鸡喂好,给父母做好早饭,天还没亮再徒步10公里去上学。
为了能读书,我每天哭闹绝食,母亲怕我有啥三长两短,才说服父亲给我报名,所以我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苦点累点我都无所谓。
然而,在我14岁那年母亲生弟弟因为大出血,送医院不及时导致去世了,母亲这样一走,家里乱成一锅粥,父亲失去了精神支柱,也不去干活,整日里酗酒。
刚出生的弟弟躺在床上嗷嗷待哺,哭得小脸都成了紫红色,小姨知道后就过来把弟弟抱走了。
而我也因为家庭困难,也没再去上学,在家喂猪食,上山割猪草,种红薯,收割稻谷。
当时,我在班上前几名,我很想上学走出大山,曾经好几次提出让他好好去工作賺钱让我读书,他一巴掌呼过来:“读书有啥用!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就该嫁人了,家里还等着你养活!”
我认命了…也不再反抗!
有一天,我正在家剁猪草,村里张媒婆带着男方来家里,说是给我说媒来了,男人村里的老光棍,嘴巴倾斜,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不太灵光的样子。
我捏紧手中的菜刀,停下手中的活,直愣愣地看着媒婆。
媒婆说:“小雨啊,你父亲找我说是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只要谁出的彩礼越高,就能娶你,诺,这家特别大方,给你三万彩礼,是村里出彩礼最多的,你嫁过去指定会享福的!”
我看了一眼那男人,神色紧张地抿着嘴不敢说话。
“小雨,你在家吗?”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张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我怯怯走上去,小声喊了一声:“张老师,你咋来了?”
“你一个礼拜没去学校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呀!”
媒婆说:“还上什么学啊,她父亲都给她找了婆家了,要嫁人咯!”
说完,塞给张老师一个红包。
张老师把红包往地上一扔高声说:“她才14岁,嫁什么人!你昧着良心做这种媒,心里好受吗?”
媒婆说:“我做这种媒多了去了,像这么大的女孩子好多都做母亲了,很正常的事情嘛!你一个老师管的太宽了,找她父亲嚷嚷去,别跟我讲文化!”
张老师生气地说:“行,我不跟你扯,直接找你们村书记,让他来管这个事情!”
过一会儿村书记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来了,他得知原委后,便劝走了媒婆说:“赶紧走吧!按照九年义务教育14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如果你执意要给他做媒,那是违法的,要吃牢饭的!”
媒婆被吓跑了。
可惜,这样的情况在村里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哪个人能彻底杜绝这样的事情。
这次虽然走了,下来还会有人上门…
我绝望地坐在地上,双眼望着山外,张老师说:“小雨收拾一下啊,赶紧跟老师回去上学,以你的成绩,考上大学没有问题!”
我摇摇头苦笑不已,大学?那只能是梦想,不现实。
我说:“老师谢谢你,我认命了!先不说我能不能考上县城高中,就算考上了那三年学费哪里来?生活费又从哪里来?我妈也去世了,弟弟还需要养活,我唯一的出路只有嫁人,没得选!”
说完,我把老师推出门,告诉她她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任凭老师敲门我都无动于衷。
老师隔着大门喊:“小雨,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三万或许现在对你来说很多,你就要一辈子困在这座大山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要是考上大学走出大山,你的人生就不止这三万,会有无限的价值,三十万或许三百万!”
我走到猪圈后面,看到躺在地上酒醉不醒的父亲,黯然神伤...!
每天喂猪,割草干农活就是我的日常,时不时还得去小姨家照看弟弟。
原本以为老师走后,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几天后,她再次骑着自行车来了。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父亲防止我逃跑,用绳子捆住我双手双脚,用胶带缠住我嘴巴,把我扔进了猪圈,又把门反锁。
我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这就是我的父亲为了钱财就要把我卖掉?
这时,我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小雨,小雨,你在家吗?”
我大声只能“呜呜呜呜”回应着,希望老师能听见。
或许老师听见了我的求救声,她直接翻院墙进来了,进屋后她迅速找到了我,正在给我解绑时,我父亲来了,怒目圆睁地吼着说:“好你个臭婆娘,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拿起一根木棍朝老师砸来,吓得我大喊:“老师,小心!”
老师人高马大一把抓住木棍,抬腿朝瘦弱父亲下身踢去,父亲痛苦的蹲在地上嗷嗷叫,嘴里还不停骂着脏话。
老师眼疾手快,迅速给我解绑拉着我赶紧跑,跑之前反手把门插上,防止父亲追出来。
我坐在后座上,看见老师被雨水沁透的衣裳,不由自主抱着她的腰,身上有股桂花香,就像我母亲身上的味道,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老师直接把我带去了她家,那里很简陋,里面有上下铺单人床和洗漱用品,趁我愣神的功夫,老师给我拿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说:“你是班上成绩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希望你好好学习!希望你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我颤抖地说:“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师抚摸着我的头说:“就因为我从小也在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父亲不让读书让我嫁人,是我母亲和姐姐拼劲全力让我读完大学,大学后我坚持分配到这偏远的山村,就是希望你能走出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后来,我才得知老师结婚后,和同样来自山村的小伙子结婚了,婚后几年两人感情很好,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怀不上孩子,后来她丈夫又得了一种罕见疾病,到处求医最后还是走了。
老师就直接要求上级把她分配到山村,由于工作优秀早就被评为优秀教师,这么多年一直没考虑过自己的婚姻,把重心全部投入到工作上,成就了一批一批大学生,帮助她们走出大山。
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每天勤奋学习,每天老师都睡了我就坐到过道借着微弱的灯光读书。
每天吃住都在老师那里,她每天都会早起给我做饭,有鸡蛋有馒头还有稀粥,每次嘱咐我要吃饱,千万别跟她省。
可我也知道,山村教师工资并不高,她把好的都留给了我。
有一天,正在上课,父亲提着酒瓶摇摇晃晃找到学校大闹,恬不知耻地说让老师把我带走了,那三万彩礼泡汤了!如果张老师不让我回去嫁人,那这三万彩礼就必须由老师支付,不然就一直在学校闹!
当时,张老师去教育局开会了并不在学校。
那些老师和学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父亲:
“怎么有这样的父亲,简直就是拿自己女儿当商品卖了!”
“别人好心帮她女儿读书,他还好意思找别人要钱,真是个奇葩父亲!”
“太不要脸了,怎么有这样的人,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真是悲哀!”
我脸红脖子粗,无地自容跑到父亲跟前让他先回去,没想到狠狠地他一耳光呼过来,我一个踉跄就坐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痛哭流涕。
老师赶来了,和父亲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坚持要这三万块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从今往后小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要再打扰她学习,怎么样?”
见钱眼开的父亲,点点头同意。
为了防止父亲耍无奈,老师当时就写协议,要父亲签字画押。
我清楚老师的处境,当时3万块钱不少,为了让我摆脱父亲,她不惜到处借钱,欠下这一大窟窿。
从此以后我更加努力学习,我考上了重点高中,高三那年我学习到深夜,她也会在一旁陪我学习,辅导我。
寒冷的冬天,她会用自己的工资为我买棉衣和手套,确保我不会因为寒冷而影响学习,她自己却穿着几年前的旧棉袄手冻得通红,也不舍得买一双新手套
在我心里,老师早已经是母亲般的存在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考上了南方一所知名大学。
在此期间,我都是靠自己勤工俭学攒生活费,没再要老师为我花钱。
走在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让我眼花缭乱,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毕业后不久,我就被大公司提前优录了,工资待遇也很优渥。
我把大部分钱,都打给老师,每个月抽空回去看望她,她总说:“别总回来,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
看见老师佝偻着背,两鬓斑白的头发,我改口说:“妈,您也退休了该享福了,我养你,带你去游山玩水,行吗?”
“你这傻孩子,你是要嫁人的,我跟你过去住,算什么回事?再说了,我在这山村待习惯了,离不开咯!”
后来,我遇到了好婆家,一家人都挺好,特别是老公知道我的事情后,趁我不在,他主动把母亲接过来一起生活,平时里比我还孝顺,他总说天底下这样的好人千年难遇,是我的福气一定要好好孝顺。
父亲因为好吃懒做,偷东西被抓进去监狱。
弟弟一直在小姨家生活,好在弟弟比较听话虽然成绩不好,但现在也有一份营生,离我的城市也不远,偶尔一起聚一聚。
老师突发脑出血卧床了,为了照顾她我辞去工作,没日没夜守候在她身边擦洗身子,做各种易消化的流食,推着她出去晒太阳,带她去旅游,让她开心过好余生。
如果没有老师,或许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大山,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
老师不仅教会了我知识,更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如何面对生活的困难和挑战。她的言传身教,让我懂得了坚持与努力的意义,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如今,我已经走出了大山,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但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老师的恩情。我会用自己的行动,去传承老师的精神,去帮助更多像我一样曾经迷茫、曾经无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