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母亲发来一个视频电话。她激动地跟我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弟媳怀孕了,我要当奶奶,你要当姑姑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跟母亲一样激动。因为我弟媳结婚3年,在求子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得偿所愿,真的为她感到高兴。

我找了一天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我买了两个榴莲,两件樱桃,一箱苹果,这些都是弟媳爱吃的。

吃了饭之后,大家都在客厅里吃水果闲聊。母亲看着我两个孩子,她高兴地说:“明年家里要多了一个孩子,到时候更加热闹了。”

“你弟弟和弟媳感情好,现在有孩子,也算圆满了。你自然不用说,公婆好,女婿好,又有儿有女。

突然,她有些失落地说:“你们俩姐弟过得都不错,就是不知道阿珊现在过得好不好。”

母亲口中的阿珊,是我的表姐,她曾经在我家住了6年,母亲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

可自从阿珊表姐嫁人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不跟我们家来往了,这件事情深深伤了我母亲的心。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结,虽然知道母亲心里有些难受,但我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劝她,这个问题真的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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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舅舅,一个小姨。

小姨当年读了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所高中当老师,找了个同行结婚。

我们家日子过得也还行,当年我父亲买了一辆拖拉机帮人耕田,运送东西等,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后来,他看别人卖柑橘挣钱,又包了几亩的地种橘子树。

那时候的人种稻谷,种玉米,木薯,红薯,花生,这些都是粮食。

敢种柑橘的没几个,因为这是水果,不是必需品。很少人种,经验少,收成怎么样不敢说。

柑橘不是说今年种下去,明年就看得到收成。它周期比较长,种下去要三五年才结果。到那时候,还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都很难说。

可父亲胆子大,有魄力。他把靠开拖拉机挣来的钱拿出来投资包了别人的地,去买果树,买肥料等等。

父亲为了这些柑橘树投入很多心血,管理得好,柑橘种下去的第三年结了一些果。那年的柑橘因为市场产量少,卖得了一个好价钱。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柑橘硕果累累,我们家的收成多,但市场产量还是不多,依然也卖得了一个好价钱。这三年的时间,父亲说用赚得盆满钵满来形容不为过。

后来,别人看我们家的柑橘赚钱了,很多人也跟着种。但他们种的果树要三四年后才结果,在这期间,我们家稳稳当当又赚了一大笔钱。

等满大街都是柑橘的时候,父亲已经拿着那几年赚的钱去县城买了地盖了房。二楼住人,一楼是铺面,做水果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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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种地的一把好手,人勤快,能吃苦,他种的稻谷比别人家的收成要好一些。可家里有两个老人,三个孩子要养。光靠那点田地,日子过得紧巴巴。

当年父亲种柑橘树的时候,问舅舅要不要也种一些。但他对这个事情没有信心,舍不得拿自家的田地种柑橘,又没有本钱去包地来种。于是,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舅舅家的日子过得艰难一些,母亲时常买些吃的喝的回去看外公外婆。他们也没有分家,给外公外婆买东西,实际上也拐着弯填补舅舅一家。

有一次外婆生病,严重得起不来床,舅舅赶紧把她送去医院。

母亲和父亲商量过后,包了这次外婆住院的所有费用。

舅舅说:“那怎么行,你嫁出去了,有自己的小家,你婆家人怎么看您?”

当时我们老家的风俗是这样,财产留给儿子,养老也靠儿子。父母生病后,基本上是儿子出钱,因为出嫁的女儿没得娘家的财。过得好的给一些钱,不好的一分不给也没有人说,出力就行了。

母亲却跟舅舅说:“哥,我条件比你好一些,这次就我出钱吧。你放心,我都已经和我老公商量好的。平时爸妈都是你和嫂子在照顾,辛苦的也是你俩,我都看在眼里。”

舅舅搓着自己的衣角,没再反对。他红着眼眶说了一句:“谢谢你跟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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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舅舅和舅妈为了挣钱,夫妻俩决定去外地打工。

当时表姐上五年级,大表弟读一年级,小表弟5岁,还没有读书。

他们把三个孩子放在家里让外公外婆照顾,母亲隔三差五就买点鱼肉回去给老人孩子改善生活。

表姐岁数大一些,舅舅舅妈去外地打工后,她的性子一下子沉稳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有时候母亲就把表姐和表弟他们接来家里住几天,给他们买吃的,买衣服。

来年表姐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镇上的中学离外婆家有十来公里远,表姐要去那里读书的话,只能选择住宿。

母亲跟外婆说:“阿珊要是去镇上那所中学读书,住宿要花钱不说,吃的也不好。而且,她年纪还小,要是在里头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及时知道。”

“所以,还是让阿珊去县城读书吧。我家离学校近,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中午回家吃,晚上回家住。”

外婆说:“会不会麻烦你们。”

母亲拉着表姐的手跟外婆说:“麻烦什么?阿珊是我侄女,我是她姑姑,我做姑姑的,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到时候,正好让她和阿婷住一屋。阿婷愿意得很,平时她们表姐妹就玩得好。”

然后母亲问表姐:“阿珊,你愿不愿意去县城读书,到姑姑家住。”

表姐重重地点点头,欢喜极了。两姑侄抱在一起,非常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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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给表姐买了新的被子枕头还有其他生活用品,又给她置办了两身新衣服。

开学那天,母亲早早起来做了早餐,带着表姐去学校报名交学费。

那时候舅舅舅妈还在外地打工,表姐的学费是母亲先垫上的。

每次母亲给我买什么,也必定给表姐买一份。做饭的时候,会问表姐晚上想吃什么。

表姐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发烧的征兆,母亲细心就能发现,及时带她去看大夫。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母亲对表姐比对我好。但我并不嫉妒,因为表姐对我也很好。

三年时间很快过去,表姐初中毕业,考上了高中。

学校也在县城,离我家有两公里远。走路的话,花的时间多。让表姐住校,母亲又怕她吃不好。

表姐也不愿意,她说一个宿舍住十几个人,轮着洗澡很麻烦。去食堂打饭排队,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耽误了学习。

于是,表姐继续在我家住,母亲特意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这样,她来回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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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跟初中不一样,学习压力很大,尤其是高三。

母亲心疼表姐学习辛苦,经常给她炖汤喝。怕表姐心理有压力,她说:“也不是专门给你炖的,我们大家都有份吃。”

后来,表姐考上了大学,她去了外省读书。当时母亲特别舍不得她,她也也舍不得我母亲,姑侄俩抱在一起依依不舍流眼泪。

得知表姐考上大学的时候,母亲送去3000块钱。送表姐去坐火车的时候,她又给了表姐1000块钱,说人生地不熟,有点钱傍身比较好,交代表姐去了那边不要舍不得花钱,该买就买,该吃就吃。

表姐放假回来,都会特意来我们家玩,住个十天半个月。母亲高兴极了,给她做各种好吃的,姑侄俩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