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湖南长沙的朋友知道吗?就差一点,如今的你们就可以比肩北上广深,被广大国人称上一句“沙爷”了,至于为何没有,答案也很简单,只因1938年的那场大火将整座长沙城烧成了火海,同时也烧掉了长沙近千年的历史、文化、经济底蕴,而这就是抗战史上最为悲情的一幕——长沙文夕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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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相信很多人也有所了解,认为这是基于所谓的焦土政策,是不想给日本侵略者留下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无奈之举,但实际上,此举完全没有必要,日军彼时并没有要进攻长沙的打算,如若不是因为一字之差,这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时的长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的“一字之差”又是什么情况呢?

焦土计划

有一点大家没有说错,火烧长沙城并非是突发奇想,而是国民政府蓄谋已久的计划。

1938年10月25日,武汉三镇沦陷,千年古城长沙处境堪忧,其腹地算得上是尽数暴露在了日军的枪口之下,不仅如此,南边的广东省会广州亦是沦落敌手,战局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负责任的讲,以中日双方的战力对比,只要敌人想,那长沙基本没有守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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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虽如此,“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口号已经喊出,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亦是绝不可能不战而退,因此,就在同年11月7日,为了鼓舞士气,蒋介石本人便亲自赶赴长沙,又是演讲、又是下令,使得长沙城内的守军士气高昂,也让全国人民看到了一线希望。

但很遗憾,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与国人想象的情况不同,“领袖”的到来反而起了反作用,在高层军事会议中,面对众将领提出的防御策略,老蒋选择默不作声,而当大家陷入沉默之际,他却引经据典举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例子,即,沙俄火烧莫斯科!

此战的过程并不繁琐,简而言之就是俄国方面通过火烧首都的方式,断绝了拿破仑“以战养战”之可能,由于缺乏补给,法军这才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失败。

蒋介石在此刻提出这件事,其用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极有可能是想在长沙复刻当年之战,只是很显然,根本没人敢接他的话茬,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想当这个千古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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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沉默中,此事亦是被暂时搁置,还是直到1938年11月10日,这才被张治中将军在一场省政府秘密会议中再次提起,只不过这一次就不是商量了,而是直接传达命令,张治中的话十分隐晦,一方面是提及,如若长沙城守不住,那国军就要将城内全部的粮食、武器、资源尽数毁掉,绝不能给日军留下一草一木、一枪一弹,至于该怎么毁也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一个“火”字。

自此,火烧长沙城的策略就算是定下了,只是显而易见,反对者亦是无数,绝大多数当地官员都表示难以理解,希望张治中能够三思后行,对此张治中的回答同样言简意赅,只一句话,那就是“这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原因不难理解,大家深知其中意思,既然连张治中都无法做主,制定该计划之人就只能是国民政府的最高层,再结合不久前蒋介石的讲话,“幕后主使”是谁也就不难猜测了。

既然是“领袖”的意思,长沙城内的军政代表自然无话可说,他们也只能立刻采取行动,开始对城内百姓、物资展开了抢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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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长沙城内的人口并不算多,伴随着战火渐渐逼近,原先的三十余万百姓就只剩下了三至四万人,这么一点人撤离起来还是不难的,可正当当地官员打算将情况告知群众之际,上级的命令却再度传来,内容很简单,第一,火烧长沙的计划不变,第二,必须要到最后一刻才可以采取行动,第三,行动之前必须保密,以防城内有日军的探子将消息泄露出去,进而影响战局。

闻听此讯,无奈,长沙官员就只能继续瞒着,并在暗中商议起了放火的细节,而在这其中,有三人至关重要,一个是张治中,另外两个则是长沙市警备司令酆悌和省保安处处长徐权,经过不长时间的讨论后,他们亦是拿出了一套具体的方案,即,由警备二团和社训总队负责准备纵火材料,再下发到班一级单位,时间上则是定在了11月13日凌晨,要求众人必须在此之前到达指定位置,而民众撤离的时间则是两个小时之后,一切行动都需在湖南省主席和湖南省警备司令部下发书面命令之后再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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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三人的安排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唯二的问题就是,警备二团一直驻扎郊外,对城内的情况不是很熟悉,以及班一级单位的可控性不是很稳定,本以为这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可实际上在事发当天这也正是酿成悲剧的根源之一。

事发当天

眼见日军即将兵临城下,无奈,蒋介石也只得提前做好准备,决定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火烧长沙,不给敌人留下一枪一弹,而在张治中等人的筹备下,一切也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说长沙被毁已成定局,但至少城内百姓却能幸免于难。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首先,在11月12日凌晨,负责纵火的部队刚刚抵达指定位置,上级的命令还没有下达,长沙警备司令部参谋处长许权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情况,只见城南方向居然浮现出了阵阵火光,且火势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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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吓得亡魂皆冒的许权赶忙给下属打去电话,希望他们能够立刻前去救火,可岂料,长沙南门的负责人徐昆没接电话,长沙警察局局长文重孚也没接,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就在近段时间,得知政府即将火烧长沙的小道消息后,城内的警察一直都在逃跑,文重孚应该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此时此刻的文重孚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原因不难理解,只因通过仅剩不多的手下他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不久之前已经有几百号人拿着铁桶入城了,再加上通过接线员得知了司令不在的消息,一番头脑风暴之后他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即,警备司令部已经抢先一步出逃,火烧长沙极有可能就在今日!

想到这里,再看着南门冒起的火光,思虑许久后为了活命,文重孚亦是最终选择了逃跑,他这一跑不要紧,其带来的连锁反应却是巨大的,一方面,长沙城内的警察几乎全都跟着他一起跑了,根本没人想着救火,另一方面,许权得知该消息后也懵了,还以为真的是上级改变了放火时间的他立刻给张治中打去了电话,占线许久终于接通,待得知命令未变后他这才总算派出人手组织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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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可想而知,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小火早已变成了大火,靠那么一点人想要扑灭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而作为千年古城的长沙也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

由于事发突然,预先准备好的撤离方案没能用上,被蒙在鼓里的长沙百姓算是遭殃了,年轻力壮的青年还好,绝大多数都逃出了火海,可要命的是,早在武汉沦陷的第一时间,大部分年轻人就离开了长沙,城内余下的三万多人要么就是半截入土不愿离开家乡的老者,要么就是刚刚从前线退下的伤员,而他们的结局亦是十分凄惨,被烧死、呛死还算好的,据搜救人员事后介绍,有一名六旬老妇为了躲避烈焰直接藏在了一口水缸之中,最后竟被生生煮熟。

还有几名伤兵被迫跳进了枯井中退避,奈何院墙正好被烧塌,他们便悉数被闷死在了地下。

类似这样的惨剧在彼时的长沙城比比皆是,据湖南省政府统计的数据显示,总计有三万余人在这场“人祸”中丧命,也就是说,城中百姓几乎全灭,这也难怪,大火燃起时正值凌晨,在睡梦他们又该如何预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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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仅是人,长沙城中的街道被烧毁了将近七百条,余下的三百多条亦是损失惨重,被毁房屋总计五万六千余栋,那些留存千年的古迹更是损失殆尽,当然了,这也就是无数长沙人扼腕叹息的原因所在,毕竟若非这场大火,如今的长沙能够比肩北京也说不定。

一字之差

一场大火将千年古城长沙烧的片甲不留,想要恢复谈何容易,而这也正是如今身为省会的长沙实力不算太强的原因所在,当然,也正因如此,这场大火亦是引发了众怒,为了平息舆论,国民政府只能将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察局长文重孚、警备二团团长徐昆三人执行枪决。

不过很显然,他们三个也只是替罪羊罢了,次要责任是有的,主要责任却另有其人,一个是蒋介石,据史料显示,就在1938年11月14日,也就是文夕大火事件爆发的两天之后,国民政府中央社曾发表了一篇名为《坚壁清野,长沙已成废墟》的评论文章,其中大致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替蒋介石辩解,称他下令火烧长沙只是为了防止城内留守人员资敌,是为了长久抗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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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人感到戏谑的是,据后世日本方面公开的资料显示,当时广州、武汉方向的日军并没有进攻长沙的打算,更有甚者,就在11月10日时,也就是大火燃起的三天之前,日军高层还做出了“将战线维持在岳阳、通城一带”的决定。

换而言之,在那段时间里日军就没想过进攻长沙,蒋介石的命令显然是下早了,这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变故,说他是罪魁祸首一点都不过分。

只可惜,作为“领袖”蒋介石又怎么可能认错,外人谁又敢说他的不对呢?而这起事件也就这样随着三颗人头的落地,以及张治中被处分、徐权被革职查办草草收尾。

当然,这么说肯定会有人替老蒋喊冤,毕竟下达命令的人是他不假,可他也是让长沙方面见机行事,并没有具体确定过纵火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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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这一点无可辩驳,因为让这场大火提前燃起的其实另有其人,而此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在历史书上他甚至都没能留下名字。

彼时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在事发当天,也就是1938年11月12日晚,日军其实的确发起了军事行动,大致方向则是在新墙河一带,距离长沙城还有很远的距离,完全不至于引起恐慌#智启新篇计划#,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负责接收前线消息的电报接收员不知是太困了,还是神经太过紧绷,居然把新墙河翻译成了新河!

新河距离长沙城仅有三公里远,这让他如何能不害怕呢?而他这一慌不要紧,整个警备二团瞬间沸腾了,别人不知道内情,负责纵火的他们却是心知肚明,一旦日军逼近就必须纵火,虽然不知道上级为何还没下达命令,但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快把火点起来才是关键,而这也正是警备二团选择提前纵火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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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墙河、新河,仅仅一字之差就让千年古城长沙付之一炬,这是何其荒谬的事情啊!不过对此老蒋倒是看得开,据他表示,这件事绝不能单单算在某一个人头上,应该是整个国民政府高层共同的错误才对。

虽说有些撇清自己的意思,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身为“领袖” 的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