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Cloud
审校 | 阿娴
一个月前，土耳其航空的一个航班从美国西雅图飞往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在飞行过程中，机长突然晕倒了。 副驾驶立即接管了飞机，与此同时，机组人员对机长实施急救，但并没能让机长苏醒，于是决定紧急降落纽约。
然而，在降落前，机长就去世了。
从美国西雅图出发，紧急降落于纽约，图源：FlightAware
这位机长今年59岁，在今年三月接受了一次定期体检，当时并没有发现可能会影响工作的健康问题。航空公司并没有公布机长的死因。
这是土耳其航空的第一起飞行员在飞行过程中去世的事件， 但在行业内，类似的事件已发生过多起。
去年8月，在拉美航空一个从迈阿密飞往智利的航班上，一位飞行员心脏骤停并死亡。这位飞行员为该航空公司工作了25年，航空公司并没有公布他的具体身份信息。
2022年11月，美国特使航空（Envoy Air）一航班起飞后不久，机长就丧失了行动能力，副驾驶向空中交通管制员报告，并要求立刻返航。虽然机上人员和地面急救人员都尽力了，但这位机长还是在医院去世了。
2015年10月，在美国航空一个从凤凰城飞往波士顿的夜间航班上，一位57岁的机长突然晕倒。副驾驶接管飞机并紧急降落，飞机当时载147名乘客和5名机组人员。到达机场后，等候在停机坪上的医护人员当场宣布他已死亡。事后，机长的妻子被告知丈夫可能死于心脏病。他曾经做过两次心脏搭桥手术。
飞行员每年都必须进行一次体检，而40岁以上的飞行员每六个月就得做一次体检。能够继续执行飞行任务的飞行员肯定都是体检通过的，但尽管如此，意外有时还是发生了。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现在飞机的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了，从技术上来看，飞行员独自一人也可以完成飞行，但目前，大型商用飞机的驾驶舱内仍然必须保持至少两名飞行员，即配置由机长和副驾驶组成的“双人制”机组。
图源：Alex Pereslavtsev
机长和副驾驶通常轮流飞行、起飞和降落。在地面操作的各个阶段和飞行过程中，飞行员们通常会被分配特定的任务，例如副驾驶可以负责控制无线电通信，而机长负责滑行飞机。
但飞行员的工作不只是驾驶飞机，还包括了相互监督，监控所有飞行细节，管理飞机自动化，并在非常复杂且快速变化的环境中迅速解决任何可能的风险。
当一名飞行员负责操控飞机飞行，包括在接通自动驾驶仪的时候，他/她就是PF（Pilot Flying）。与此同时，一旁负责监控和协助的飞行员则被称作PM（Pilot Monitoring），帮助飞行员与空中交通管制部门进行沟通，监控发动机和其他参数，并交叉检查操控飞行员的所有动作。
现在民航飞机驾驶舱的构造，也被设计成由两名飞行员按照分工来完成飞行的模式。机长通常坐在驾驶舱内左侧的座位，副驾驶坐在右侧。不过，机长坐在左侧的传统并不适用于直升机，直升机机长通常坐在右侧。
驾驶舱，图源：Naddsy
随着科技的进步，飞机自动化系统帮忙减少了飞行工作量，在飞行过程中使用非常频繁，但起飞和着陆目前仍是手动任务，需要飞行员掌舵。虽然飞机也有自动着陆系统，但这通常只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使用，而且对机场跑道也有一定的要求。另外，即使开启自动驾驶，飞行员也必须保持警惕并仔细监控系统。
“双人制”机组的配置分担了工作量，有助于减少飞行员疲劳，降低错误的发生率，增强飞行员的态势感知能力，从而提高飞行的安全性和效率。 而在危机出现时，驾驶舱内有两名飞行员可以做出有效和协调的反应，确保飞行的整体安全。
即便是较小的飞机，机上配备了两名飞行员也能增加飞行的安全性，并在紧急情况发生时提供支援。一些航空公司还会为两名飞行员提供不同的餐食，让他们在不同时间进餐，以避免两人同时发生食物中毒的情况。在长途航班上，为了避免过度疲劳，一般会有三到四位飞行员轮流驾驶飞机。
因为把咖啡放在中央基座控制台上，印度两名飞行员被停飞。控制台下面有着大量对于飞机控制至关重要的电线，如果液体洒进去了，可能会导致技术设备过热或触发系统关闭。图源：Mohan_Rngnathan
事实上，飞行员因身体不适而无法继续执行任务的情况并不常见。目前更没有过两名飞行员同时因为生病而丧失行动能力，无法继续飞行的记录。
比较特殊的情况是2005年的太阳神航空522号班机空难。当时因为飞机的加压故障，两名飞行员都没发现机舱失压了，很快都陷入昏迷状态，最后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总共121人全部遇难。
两名飞行员昏迷后，飞机在自动驾驶模式下继续向前飞，希腊空军派出两架战斗机前去查看。最后，飞机因为燃料耗尽而坠毁。图源：Anynobody, wikipedia
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起，随着科技的发展，飞机的自动化系统越来越高，商业客机的驾驶舱机组逐渐从多人制变为双人制。今年7月，据报道，欧盟航空安全局表示正在开发一项技术，好让一名飞行员在巡航阶段就能驾驶大型客机。
这本意是希望能让驾驶舱内的其他飞行员得到休息，并强调会采取措施以应对机组人员失去行动能力的情况。然而，很多人对此提出质疑，并认为只让一名飞行员在驾驶舱内负责飞行，是对机舱内几百名乘客和地面人员的巨大威胁。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坐飞机出行，航空公司正在扩大机队并增加航班时刻表，这反过来又需要更多的飞行员。目前来看，要想拥有安全高效的飞行运营，配置两名或更多的飞行员仍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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