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的故事可以说是自带光环,毕竟绝大多数金庸迷在接触此作之前都已经读过《射雕英雄传》,所以对这部作品,是有情怀加持的,当看到杨过、郭芙这些郭杨家族的后人时,并不会觉得突兀,再当郭靖夫妇等老角色登场时,更是如同见了老朋友一般亲切。
所以不难看出一个事实,对于创作者而言,围绕老角色以及老角色的后代去创作故事,是一种十分讨巧的方式,可这也是奇怪的地方。
(虚竹、梦姑剧照)
那《天龙八部》堪称金庸的巅峰之作,哪怕萧峰已死,段誉和虚竹尚在人间,尤其是虚竹之子的故事,值得被展开细说才是,金庸为何对此避而不谈?
一、后天龙时代的强者
《天龙八部》末尾的那次宋辽大战不可谓不精彩,至少主角三兄弟是大显神威,金庸又一次将原本小格局的武侠故事从“武林纷争”推到了“国恨家仇”的高度,三兄弟为天下苍生而战的场面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
只是萧峰一死,他的故事也就画上句号了,至于为何笔者强调虚竹之子而非段誉之子的故事,是因为段誉家族的故事在《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都有得到延伸。
新修版《天龙八部》最后一回中就有提到:“据大理国史籍记载:大理(史称‘后理’)宪宗宣仁帝段誉,登基时年号‘日新’,后改文治、永嘉、保天、广运,共有五个年号,其后避位为僧,一共做了四十年皇帝,传位于其子段正兴。段正兴史称‘景宗正康帝’,次年改元‘永贞’。他做了二十五年皇帝后,也避位为僧,传位于其子。”
(萧峰、段誉剧照)
注意金庸的措辞,他是依据史料来设定的这段剧情,段誉和段正兴都是有历史原型的,而段正兴之子,也就是后来的“南帝”段智兴,即一灯大师,等于说他的故事多半与历史原型相符,可操控空间不大,就拿段誉来说,尽管他是主角,但他最后的出家之举就明显与他在书中那恋爱脑的人设不符,这即是问题所在。
所以若金庸要写后天龙时代的故事的话,虚竹之子这个纯粹虚构的角色将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而以虚竹的武功水平,以及他与梦姑如胶似漆的状态,他们理应有后代,并且也会将一身神功传给那孩子才是。
二、风起云涌的时代
有人可能要说了,即便虚竹有后人,那后天龙时代的故事似乎也略显无趣了。
毕竟当年的绝顶高手们几乎都已不在人间,如“一僧、二挂、三老、四绝”之中,也就只剩下段誉和虚竹这“二挂”依旧活跃于武林之中了。
除了这十大顶尖高手之外,诸如段延庆、游坦之、慕容复、鸠摩智也都已退场,似乎这会是个青黄不接的时代。
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即便老一辈已经退场,金庸也完全可以写出新角色,更何况依照“射雕三部曲”的设定来看,这个时代也同样是风起云涌。
比如“剑魔”独孤求败这位号称纵横江湖三十余载而未尝一败的高人,就是活跃于距离神雕时代六七十年前的时候,那不就是后天龙时代吗?
他的独孤九剑能破尽天下武功,这与那逍遥派的天山折梅手有异曲同工之妙,莫不是他与逍遥派也小有渊源?
(虚竹剧照)
又比如周通谈及《九阴真经》的来历时,提到大宋皇宫之内有位名为黄裳的大内文官,那人无师自通练就一身神功,征讨明教失利之后又苦心习武四十年,更是创出《九阴真经》这本传世经典。
再有与黄裳为敌的明教势力也是在此时崛起,北宋末年的明教教主方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如此看来,金庸若是围绕虚竹之子展开剧情,继承了虚竹一身神功的他是否会与这些高手擦出别样的火花?着实让人好奇。
可如此好的素材,居然被金庸放弃了,这是为何?
或许答案很简单,虚竹肯能都没能活到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而这一切,或许与灵鹫宫中那些以梅兰竹菊为首的宫女有关。
三、虚竹与梅兰竹菊
虚竹成为灵鹫宫主之后,那曾经为天山童姥卖命的灵鹫宫女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仆人。
起初虚竹与那些女子相处的过程并不习惯,毕竟他一个小和尚,别说被女人伺候,甚至压根没见过几个女人,他是束手束脚,放不开。
(虚竹、梅兰竹菊剧照)
而后来的他,似乎放飞自我了,比如这段描述:“虚竹更大吃一惊,抬头见到兰剑、菊剑,人美似玉,笑靥胜花,不由得心中怦怦乱跳,一伸臂间,内衣从手臂间滑了上去,露出隐隐泛出淡红的肌肤,显然身上所积的污垢泥尘都已给洗擦得干干净净,他兀自存了一线希望,强笑道:‘我真醉得糊涂了,幸好自己居然还会洗澡。’兰剑笑道:‘昨晚主人一动也不会动了,是我们四姊妹帮主人洗的。’虚竹‘啊’的一声大叫,险些晕倒……”
他见梅兰竹菊委屈得要哭,就接受了她们的伺候。
而虚竹可是个定力极差的人,当初在西夏冰窖之中,那童姥将梦姑掳来,一开始他还不敢碰梦姑,后来甚至还主动询问起童姥那女子是何人,只盼童姥成全。
试问她又如何受得了梅兰竹菊等一众灵鹫宫女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伺候?
(灵鹫宫女剧照)
新修版中,金庸甚至让梦姑将梅兰竹菊送给了段誉,从这里也不难看出,梦姑多半是察觉了虚竹与她们的关系过于亲密,可梅兰竹菊虽是走了,其他的灵鹫宫女呢?
梦姑与虚竹迟早因此事而分道扬镳,而失去了梦姑的虚竹才悔不当初,于是他便学着无崖子那般散尽功力,最终悄无声息的死在灵鹫宫中。
这或许才是金庸没将虚竹之子的故事写出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