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唐朝贞元年间,安县有个牛县令,非常贤能,处事公正,治下百姓都很服他,叫他牛公。

有一天,牛公早起刚在内宅吃完早饭,就见陈县尉和铁捕快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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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尉向牛公一揖,说道:“牛公,前街里正来报,福顺客栈有个外地客商死了,已经派民壮把住了客栈大门,等牛公过去勘验。”

牛公见是人命案子,便立刻让陈县尉和铁捕快叫上仵作一起到现场勘查。

福顺客栈前院是个大四合院,两侧是马槽和伙计住的厢房,正中间是一栋两层小楼,小楼一楼是个餐厅,二楼则是甲字号客房。

后院也是个四合院,不过不设餐厅,乙字号和丙字号住房都在这里,乙字号还是单间,丙字号就是大通铺了,虽然同是福顺客栈,前后院却是不通的。

出事的是甲字八号房,牛公等人进去一看,一个黑脸中年胖子倒在地上,仰面朝天,七窍流血,口边有不少呕吐物。

他就令仵作勘验死因,让陈县尉查看死者的财物是否还在,一并收齐了带回县衙。

随后吩咐铁捕快:“封锁客栈,严查每一个房间,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铁捕快得令,带了几个人去搜查,从客栈老板到伙计,再到每一个房客,一一进行了盘问,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牛公寻思片刻,问客栈老板:“这位客官昨天三餐在哪吃的,你知道吗?”

客栈老板想了一下,答道:“这几天客人少,这位沈客官早餐和午餐是在小店里用的,晚上不知道在哪里吃了饭回来的,好像还喝了酒。”

牛公点点头,转身对里正说道:“门口的民壮不要撤,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也不许任何人进来,里面的人三餐由你负责照应!”

里正一揖,答应了。

这时陈县尉和仵作下楼来了。

仵作向牛公一揖,说道:“牛公,这个客官像是中毒死的,要把尸身带回去再验一下,另外,厨下的食材也都要带一点回去勘验一下。”

牛公点头应允,又对客栈老板说:“把你厨下剩的食材调料我们都要带一些回去,你们也不要食用,让里正重新给你们买新的,你们登记的本子我们也要带回去检查。”

里正和客栈老板磕了个头,说道:“谢谢牛公。”

牛公带着陈县尉一众人回到了县衙,坐定之后心想:看来毒杀人是必然的了,现场符合中毒死亡的迹象,但是死者晚饭是在外面吃的,酒楼又不像客栈要登记客人姓名籍贯,这条线索怕是断了。

他一个外地客商,若是路过,晚间应该不会出门去吃饭,应该是来本县办事,看来线索只能从死者家里和毒药这两条线索去查了,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带长随在身边伺候。

不一会仵作来了,说道:“回禀牛公,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口中、腹中用银针探查都变黑,是砒霜中毒身亡,房内的茶水、客栈的食材却是没有毒的,死者生前挣扎呼救过,有伤,但是估计因为离得远,没人听见。”

牛公点点头,叫过陈县尉和铁捕快,说道:“证物都拿过来,看看有没有线索。”

陈县尉呈上客栈的登记簿,指着上面一条记录说道:“死者沈祥,是本州人,家住州府,只记了是来本县行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

铁捕快拿过一个藤箱,说道:“行李里面衣物都在,有些散碎银钱,不像有人动过。”

牛公沉吟了一会,说道:“陈县尉,辛苦你一下去趟府城,找到沈家人报丧,让来人认尸,要来个能办事做主的。”

陈县尉一揖,道声诺,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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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公又对铁捕快说:“去本县各个药店问一下最近什么人买了砒霜,若是有,把登记簿带回来,毒不是客栈内的,客栈门口的民壮可以撤了。”

铁捕快道声诺,也出去了。

过了几天,陈县尉带着沈家人回来了,牛公就让带到县衙问话。

来人是沈祥的儿子沈成,一个黑胖的年轻人,跟沈祥有七分相像,见礼之后,牛公问道:“你可认过了尸首?”

沈成磕了个头,答道:“已经认过了,确是家父。”

牛公又接着问:“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来这里是做什么?”

沈成答道:“家父是做些放债生意,把本钱借给那些行商,收些利钱,前几日说有笔账要到贵县来收,平时他习惯带的两个走长路的随从都有事出去了,家父却说离府城近,来回也不过五六日,就没带长随,孤身一人来了。”

牛公心想十有八九是这笔钱出了问题,虽然包裹里有些散碎银钱,做本钱却是有些嫌少,看来图财害命的可能性还不能排除,又问道:“你父亲有没有说是跟谁收这笔债?”

沈成思索了一下,答道:“家父并未提及是哪位客官的债,只说不是现银,但是家里是有记账的。”

牛公心想,只能从账本上入手了,便安慰沈成道:“你父亲遭此不测之祸,本县会全力缉拿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父亲尸骨现在远离家乡,你带着他回家乡去入土为安吧。”

沈成磕了个头,答道:“谢老爷,全凭老爷做主。”

牛公又转头对陈县尉说道:“又得辛苦你,再去一趟府城,看沈家哪些账务没有收回来的,抄录回来。”

陈县尉应了一声,跟沈成出去了。

铁捕快也回来了,县里的药店查遍了,让人意外的是半年内都没有药店卖过砒霜。毒源很可能不在本县内,如果凶手是在外地买的砒霜,那就是大海捞针了,这条线索等于是断了。

如果毒源不在本地,那么凶手是不是也不是本地人呢?牛公突然想到,总以为沈祥来本县,一定是找本县人,却没想过根本凶手有可能根本不是本县人。

他立刻喊来了铁捕快,让铁捕快排查这几天本县客栈的外人,再找各个里正询问有没有外来人租房或者投亲的。

又过了几天,陈县尉带着抄录的沈家的账单回来了,未还的欠款有十几笔,借款的人多在外地经商,要是一个一个排查过来,难度太大了。

铁捕快拿来了清查的外来人口名单,有数十人之多,该如何入手去查,总不能把这些人全都抓来,那样查不清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

这时,陈县尉又来报告:“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说,下官抄录账本之时,隐约听沈家人说是有一笔坏账,三百贯,已经放出去两年了,本钱利钱都没见到,说是借钱的人出了问题,还不了钱。”

牛公连忙把抄录的沈家账本拿过来看,果然有一笔三百贯的钱,已经借出去两年,借钱的人落款是黄六郎。

再翻看外来人口,却没有黄六郎这个人,本朝过所(相当于通行证)审批严谨,只要进了城门,不管是住店还是投宿,都会在里正那里报备。

牛公叫过铁捕快,附耳对他说:“去找各个里正,问问有没有认识黄六郎的,要偷偷去问。”

第二天,铁捕快回报说:“东街有家人姓柳,她家二姑娘柳二姐嫁的姓黄,但里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叫黄六郎,我没敢上门去问,怕漏了底。”

牛公捋着长须,点头道:“是了,待我亲自去府城走一趟。”

牛公带着陈县尉、铁捕快和几个衙役到了府城,先去拜见了司法曹吕相公,报了这个案子,请司法曹稽查府城的药铺,查查砒霜的购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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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转身又去了沈家,问清了黄六郎家的位置,就带齐了人马,带着棍棒绳子,找上门去了。

他们到了黄六郎家门,铁捕快上前拍门,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妈子开了门,问道:“你们找谁啊?”

铁捕快高声喝道:“黄六郎在吗,让他赶紧出来!”

老妈子被铁捕快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说道:“我家主人不在家,外出营商去了。”

铁捕快怎么肯相信,推开老妈子直接往里就走,却见正屋门内出来一个俏丽的年轻妇人,喝道:“什么人擅闯民宅,我家男人不在,你们进来不方便!”

牛公从后面排开众人上前叫道:“柳二姐!”

那年轻妇人一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铁捕快上前答道:“这位是安县县令牛公,有件案子需要找一下黄六郎,他在哪里,让他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柳二姐见是娘家县令,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我家六郎外出营商去了,可是沈家告了六郎吗?不是我们不还钱,实在是没钱可还,这次六郎走的时候说了,会赚一大笔钱,回来就还账。”

牛公见她竟不知道沈祥已死,就顺着她的话说:“沈家说这笔钱已经两年多了,本利一文钱都没见到,黄六郎如果不在,你们好歹得出一个人去官府给个说法。”

柳二姐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那沈家大官人想要逼债是假,想让六郎把我让给他是真,请老爷明察。”

牛公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看这柳二姐确实颇有几分姿色,就问道:“此话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