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财主,非常刁滑,为了使家里的长工伙计为他尽力卖命,常以花言巧语来哄骗他们,事后又赖账。村里的穷苦汉子都不愿上他家打长工。

话说有一个聪明机智的牛倌,晓得这样的事,便打算治一治这个刁滑的老财主。他到财主家里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东家,请你开恩,可怜可怜我这孤苦人,让我到你家做点事,赚口饭吃好吗?”财主正愁找不到长工,见这么一个结实的后生子找上门来,又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只赚饭吃,不发工钱,财主高兴得满口答应,说:“好好好,我把你当亲崽一样看待。你就在我家好好做事,等过年把子时间,我把女儿嫁给你做老婆。”牛倌一听,也装作十分欢喜的样子。老财主问他叫什么名字,牛倌说:“我名字叫姑爷。”自此,财主全家人都喊牛倌做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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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一年,财主早把自己说过的话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一天,牛倌认认真真地问财主:“明年还要不要我做?”财主说:“要要要。”牛倌又问:“你家小姐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啊?”财主一时懵了,牛倌提醒说:“年初我到你家来你是怎么说的呀?”财主这才记起,立刻急中生诡计,装作很认真地说:“这事我记在心里,你不要急,我们还没有作好准备呢!”牛馆连忙问:“还要作什么准备?”财主说:“你要准备八两黄金作聘礼,我再请漆匠来漆好嫁妆。”牛倌一听,脑子一转,想了一个主意,说:“好好好。”财主哪里相信牛倌能拿得出八两黄金呢?

第二天一早牛倌兴冲冲地找到财主说:“东家,嫁妆漆了没有?”财主说还没有漆。牛倌说:“我这里还有七两漆,是上等货,拿去漆嫁妆顶好。”财主一听,心想,八两黄金你变也变不了,这漆乐得要,但他却不动声色地问:“你的聘礼呢?”牛倌说:“到时一两都不少你的。”说完便绕到小姐门前,向她借一根针,说是缝补衣服。小姐把针给了他。过一会,牛倌叫了丫鬟给小姐送来一张罗帕,说是小姐借给他的针丢掉了,这块罗帕是“当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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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牛倌出门未归,突然公差上门传话,说是有人告了老财主赖婚。老财主战战兢兢地来到公堂,只见牛倌站在一边。县太爷把惊堂木一拍:“嘟! 你认得他是谁吗?”财主忙说:“他是姑爷。”县太爷喝道:“既承认他是姑爷,为何赖婚不把女儿嫁给他。”财主一时被问得有口难辩,急得结结巴巴地说:“他说我……我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他有……有谁为证。”县太爷大怒:“大胆,公堂之上你也亲口称他做姑爷,你自己便可为证!”县太爷转向牛倌:“可有物证?”牛倌不慌不忙地说:“启禀老爷,我以罗帕相赠小姐,作为订婚信物。”

县太爷忙传财主小姐上堂来问:“你家姑爷可曾将罗帕与你作为订婚信物?”小姐回答说:“那是当针(真)的。”财主一听,大惊。县太爷又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财主见辩白不清了,怕在公堂上挨四十大板,便忙求告说:“老爷明鉴,以上都是实情,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给我送来议定的聘礼呀!”县太爷忙问:“议定多少聘礼?”财主回答说:“八两黄金。”牛倌禀道:“大老爷在上,当初是议定八两黄金的聘礼可我已经给了他七两七(漆)啊。”县太爷恍然大悟的样子:“啊!还差三钱啊。”财主忙矢口否认:“不不不,他只给了我七两漆(七)啊。”县太爷说:“那怎么不是差三钱呢?”财主急得张口结舌:“不是不是⋯⋯”

县太爷大怒:“大胆刁民,故意胡闹公堂,给我打四十大板!”打罢问道:“你服不服?”财主怕再挨打,连连说:“服气,服气!”县太爷便当堂判道:“既然服了,就不得再赖婚,所欠三钱聘礼也就免了罢,若再不服再打!”财主连连叩头:“服服服。”最终,财主还是把女儿嫁给了牛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