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秋天,一通电话打破了福州军区的宁静。电话那头,周恩来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皮定均同志,中央决定任命你为兰州军区司令员,明天就动身。"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让55岁的皮定均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四年多的艰苦岁月,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一位令人又敬又怕的"老驴司令"。
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年代。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刚刚结束,中苏关系剑拔弩张。西北边陲的兰州军区,急需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坐镇。皮定均,这位在福州军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生性耿直,不拘小节,对繁文缛节向来不屑一顾。可就是这样一个"老驴脾气"的人,却在西北高原上演绎出了一段传奇故事。
皮定均一到兰州,就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当地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可他却皱着眉头说:"不要这个样子。"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凝固。要知道,兰州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为了这场仪式,下面的干部们冻得脸红脖子粗,可到头来却换来首长的一句呵斥。
但皮定均可没工夫管这些。他心里装的是边防,是战备。才到任没几天,他就吵着要去最前沿的边防站视察。这下可把警卫员苏灿杰急坏了:"上面有规定,你们这些首长不能到边境上去。"可皮定均哪管这些,硬是把中央的禁令给顶了回去。
就这样,皮定均开启了他的"巡边之旅"。从此,边防线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位老将军走到哪里,哪里就少不了一番风波。他的到来,就像一阵旋风,搅动了西北高原的宁静。
皮定均的工作方式,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他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而是喜欢亲自到一线去看、去问、去了解。这种作风,让许多基层干部如坐针毡。
有一次,皮定均在视察工程建设时,发现原本计划三年完工的项目,按目前的进度得拖上13年。他二话不说,把兰州军区后勤部长石景元叫来一顿训斥:"你有几个儿子?你怕什么?你还怕传不了种吗?"这番话说得石景元脸红耳赤,却也不敢反驳。
皮定均的"老驴脾气"不仅体现在军队内部,在地方工作中也是如此。有一次他到张掖视察,看到一个小女孩光着身子不穿衣服,当即把地委书记叫来质问。地委书记解释说这是当地习惯,却被皮定均一句话顶了回去:"你的女孩儿怎么不光着屁股?"
这样的场景在皮定均的工作中屡见不鲜。他的直来直去常常让人措手不及,却也让许多积弊得以解决。但随之而来的,是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一些地方干部。他们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了差错惹恼了这位"老驴司令"。
皮定均的"巡边之旅"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他冒险前往中苏边境的"策克边防站"。当时,这里距离前沿阵地只有17公里,一旦爆发战事,将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警卫员苏灿杰死活不同意皮定均去:"上面有规定,你们这些首长不能到边境上去。"可皮定均哪里肯听,硬是要去。无奈之下,苏灿杰只好向上级汇报。没想到,这一报告反而给了皮定均"特权"从此,他可以随意前往任何边防站视察。
这个"特权"可把警卫员们愁坏了。有一次,皮定均要去前线"看老毛子兵"。苏灿杰怎么劝都不管用,无奈之下只好晚上把司令员的房门反锁。结果半夜皮定均起来上厕所,发现自己被关在屋里,这才知道原来是怕他半夜溜走。
但皮定均的"铁人"作风终究是有代价的。长期风吹日晒,他患上了面部神经麻痹。医生建议他少坐车,可他哪管这些,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治好。
正巧这时越南国防部长武元甲要来访问,按惯例皮定均要陪同。可这副"鼻歪眼斜"的样子怎么见人?无奈之下,皮定均只好求助于偏方。一位土郎中用小刀在他腮帮子里割了45刀,用白糖敷上,这才让他勉强见人。
就这样,皮定均硬是咬牙挺过了陪同任务。临别时,武元甲握着他的手感慨道:"皮司令,你是个真正的军人。"这句话,道出了皮定均的本色。
皮定均的"铁腕"作风也引发了不少争议。有人说他不近人情,有人说他不讲情面。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或许正需要这样一位"老驴司令"来震慑宵小、整顿军纪。
皮定均在兰州军区的四年多时间里,留下了太多传奇故事。他的到来,就像一股旋风,搅动了西北高原的宁静。他的离去,则给这片土地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在他的带领下,兰州军区的战备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边防站的条件也有了明显改善。更重要的是,他树立了一个新的工作标准不畏艰险,实事求是。
皮定均的工作方式也引发了不少争议。有人说他太过严厉,不近人情。也有人认为,正是这种"老驴脾气",才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震慑宵小、整顿军纪。
皮定均离开兰州军区后,依旧保持着他的"老驴脾气"。他一生简朴,从不以权谋私。晚年时,他常常回忆起在兰州的那段岁月,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