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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很长时间,楼下的男人在指挥倒车

总也喊不停,总也倒不好

睡不着,起来码分行文字

拎着一些词语,挪来挪去,总也搁不稳

一个耐心的男人,肯定深爱他的笨女人

一个笨诗人,偏偏对词语有强迫症般的挑剔

倒车在继续,有轻响传来,似有碰撞或剐蹭

十多个动词,没一个能唤醒今夜的尘世

在这月光如霜的秋夜,楼上楼下的人

被一个逼仄的位置反复折磨

神奇的泥土

在泥土中加入蹄印、汗水、吆喝

得到的是麦穗和谷粒

在泥土中加入疼痛,加入喘息,加入血

会有贵金属被析出,土地闪耀金光

在泥土中加入爱情,或者植入灵魂

每一颗坷垃都有了体温,每一个生命都是神

在泥土中加入男人的阳刚和女人的阴柔

种子,以洪荒之力,把大地托举到天空

突然

有时候,突然听到长长的“吱吱”声

不知是蝉鸣,还是耳鸣

有时候,突然感到孤独和失望

不知是空虚,还是抑郁

有时候,突然泪流满面

不知是悲,还是喜

生命,黄河水一样,在不经意间陡起波澜

走夜路的人,不经意间,猛然回头

流泪和下雨,都是天大的事

至少证明,心,尚且柔软

上天,仍然眷顾着千疮百孔的人间

作者:马维驹,男,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写诗1000多首,部分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铁路文艺》《参花》《绿风》《星星》《诗选刊》等上百种刊物,入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缝隙》《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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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草堂

我不知道,要以一种怎样的方式

才能仅仅触摸你的颠沛流离

柴门前,能否用千里迢迢

轻扣你的哀伤

复兴号在群山中明灭的风驰电掣

能否消散你一千二百多年的瘦削和悲怀

借用三角梅花的视角仰望一览亭

可看不到梅园里,斑驳的台阁树影

就像疾苦无法描述的碎裂

翠绿的荷塘中,看见一群硕大的游鱼

却反衬不出那段浣花溪言情的衰败

极短促的红墙竹影

也是你放荡不羁的诗句

一如我眼中盈满了唯一的两个字

草堂

烟火

尘世泛白的年龄

甘愿沉浸在媒妁虚构的午后

颈椎,肩周,腰椎,膝盖

争相以疼痛坦白曾经的暧昧

我依然能以节气的纯净,等待

在你漂泊的每一处绝境

如嶙峋枯木分蘖出的秋枝

如光滑秋枝萌发出的春芽

误解,已让我面目全非

伤害再深,亲情仍是我

唯一要抵达的渡口

只要你目光里再一次

满是湛蓝,即便六月飘雪

也不过是童年落下的

一段空白

爱与冷漠,在时间的节奏里

平淡无奇

正如,我醉吟唐宋

日夜孤苦,仍不悟平仄词牌

文竹胸有山河

浅饮淡水,便能绘就

层峦叠翠

芒种

松软的晨饼悠然躺在

蓝色金鱼守护的餐碟

黑芝麻粒儿自由簇拥

像躲避阴凉旋流的成群蝌蚪

窗帘淡灰的暗恋让独根萝有

一如既往的翠绿兴致

白鹤芋的琐碎花蕊

简单清寂

几支干枯的枝叶

安稳而深隐。窗外

弥漫着麦芒张扬的气息

栀子花开

我想把我低诉给反舌

却成为伯劳鸟喧哗的理由

幸好,看到你纯真的笑容

我知道我不寂寞

作者:房甲青,男,笔名亦歌亦哭,教师,山东临沂人。出版诗集《有一种心情》。代表作《有一种心情》、《该不该告诉你》、《巢》等。代表诗句:“生命里总有些清浅的记忆/一尘不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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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沉默寡言

上山是个很小的地名

在我的南方,我没去过

我喜欢沉默寡言

像双唇紧抿的孩子

宁愿折断手中的希望

每当我听见腰鼓欢欣

我就幻想后退百步。“我呸”

这个词,也不是

我独创的,疾恶如仇也不是

毕竟我胆小如鼠

生活在大哥的腋下

那些年,我领略了喧嚣的风光

领略了醉生梦死

领略了什么是生之

无味

赶海

爱是黑暗料理

是一个潮湿的洞穴

空气褪去的时侯

旁边是涨潮的浪花

海边什么也没有

只有沙砾还在回应

大海的哦吟。泡沫的梦境

已经不在乎了

赶海的孩子

放弃了手中挥舞的

纱巾……

岁月或谵妄

老是一夜间的事。是一件

夹袄,贴身穿了多年。

懵懂的言辞呀,你是大院子弟

你在天空另一端另僻溪径。

此刻,云在他乡做客

云不胜酒力。风是他的影子

只是早已翻墙遁迹。

唯有梦,才是真正从故乡

走出的汉子,带着散银行乞江湖。

那年,寒冷在冰棱上颤抖,

太阳摇摇晃晃,像北方的酒客

醉宿街头。

我,来自水乡的幼子

和那时的孩子一模一样

有蓝天,有梦想;有饥不裹腹时

行窃蚂蚁过冬的

口粮――

轻风也会带走我的心

好吧,把你们的人和事

放在心上,算一算

日出过了多少年;再去算一算

日落置身何地

有多少是昔日亲朋

有多少是虎落平川

如果能放弃过往的流星细雨

就让疲惫之身算一算翻江倒海

算一算吧!坐在山下

卵石不知盥洗过多少年

明眸算过了,秋风

算过了。夕阳把山路照进沉默

树把自已的影子拉进风中

该做的都做了,就剩萧瑟

就剩双肩深陷疼痛

是谁把你搂进了怀里

是谁担惊受怕,好像只要动一动

就会粉身碎

骨……

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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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水的琴键

风挂起冰雕的灯笼

泛滥的情殇即将湮没

夜晚静守双目灼灼

拉起潮水低沉的帘幕

黑暗里散落几颗星子的光

点亮闪烁在水面上的沉思

整理冬天漫长的寒冷

就需要将大片绿色的火种

掩埋于隐忍的视野之下

鼓面还在积攒闷雷

敲击春天沉默的防守

所有静物都在泥土里蠢蠢欲动

启发无数光和梦的萌生

老人们说

大寒过后,一定立春

希望人也一样

剥去寒骨,满树桃花

烧透春天余留的体寒

人生海海

无尽的潮水往复循环

灯笼亮眼,玉壶净心

你看看海面

那就是春天

清明,把雨水埋进土里

等待雨水长久一点

持续下去这沙沙之声

埋葬干枯腐烂的

秋天的归隐,冬天的收藏

事物生发之前总会静的出奇

如同国画留白让人进入

此刻山体遥远,身体僵湿

天空挂起剥鳞之鱼

云面上下,世间阴阳

用视线平卧成镜面观察

动静在不同的意指下

结局会截然不同

有几处人间烟火

正在向另一个世界传递思念

烟雨之笔点染墓地

鲜花留下,足印陷入泥土

时间被清明隔开

灵魂在回归的路途

收集身旁这沙沙雨声

一滴滴在鼓膜里填埋

清明家诗

锄印早已从耕种里消隐

田地刚被雨水命名春天

身上泥土的味道越来越淡

在向归宿行进的中途

大地鱼鳞开张,每片都有

昨日祖先农具的标记

潮湿正在唤醒蟋蟀和蚯蚓

鹧鸪游山出动,巡视丘陵

远处几只斑鸠扑棱棱

划开天空的宁静

视线随飞翔移向远方

如同践行长辈的教诲

心却沉淀下来,就近埋进泥土

就像风筝总要被地面牵引

才能在高空不被人遗忘

清明,就是保根添土

让亲情转化成宗教

把最空虚的地方填的厚重

在浮世逆行,夜静独身的时候

自己和家人多一点心有灵犀

能看见流星落泪

素酒淡饮,对影成三人

作者:蓝冰,现居西安,医生,读睡诗社会员。爱写诗,想被大雨洗净灵魂,想在诗中亲吻滴水的铃兰。

一场雪

是你把这些圣洁的白栀 撒向天际

让我误以为这些雪 才是你前世的化身

在每一个日落时分 把你的名字

写在雪上

难道你注定要一生漂泊

不顾我彻夜无眠

不顾我千里迢迢从长安街头骑马而来

这三千年的雪呵 是不是

你在万花纷谢后 为我开出的

永世花朵

慢慢爱

我们永远不会说出 那些绝决的话语——

在一片片梨花上 重又写上你

令我致命的名字

仿佛 那是一对对折断羽翼的蝴蝶

迷茫地默立于每一簇梨花枝头

我听见你的召唤 在烈烈的阳光里

在无垠的梨花旁 用一腔热忱

说出我们永世的贞言

每一簇梨花 都是月光下

我们虔诚的对白

像是雪中的樘棣发出铮铮誓言:

爱你一生

梨花:诠释我一生的荒诞

我歌颂黎明 歌颂在黎明里苏醒的万物

山川 河流 旷野 阳光 云朵 草木

和尘世间苟活的一切:

芍药 牡丹 兰 菊

我不惜用上一切灵动的修辞

赞美它的茐笼、质朴

和盎然的生机

风暴制造的命悬一线

总在不经易间峰回路转

宿命里的无常

也透着浅显的哲学

以春天渡命的人

总有苍桑的简史

那些擅长高谈阔论人

怎知爱情的可贵

向晚 向一树梨花致意

总在我颠沛的情诗里

诉说

它薄命的一生

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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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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