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兴傍
五天后的夜晚，红军用棺材装600余斤炸药在会昌南城墙，一阵爆炸如雷，城一角倒塌，烟雾盖了半边天。炸开城墙20多米的缺口，红三师八团似潮水一样冲进城，敌军慌乱，战争一昼一夜，欧阳莘、欧阳琳率部分部队从北门突围逃窜。
红军马上用火力封锁江岸，在红军密集火力下，敌人见大势已去，开城门求红军谈判，欧阳琳带领的部队大多数击毙，欧阳琳也丧命，欧阳莘爬岸落荒而逃。红军活捉县长史存汉，俘靖卫团800余人和各县来的土豪劣绅上1000人，缴马枪步枪手枪700余支。
红三军团两个师包围了马安石土围，土围内的钟楷瑞、张修贤胁迫五六百群众到土围。钟楷瑞说：“把你们带来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共匪是做坏事的，是共产共妻的，是强占土地的土匪。你们可以在这里安心生活，自由自在。”钟楷瑞说后，同张修贤及十几个土豪到一间房内抽烟喝茶，大鱼大肉，谈笑风生。
群众不听钟楷瑞的话，听土围外红军的喇叭声“穷人不打穷人”“红军和穷人是一家人。”傍晚，被胁迫来的几个农民在一起商量。一个50岁上下的老农：“我们被靖卫团骗来有好几天了，他们吃好的，我们饭都吃不饱，我们要逃出去。”一中年农民：“我晓得红军是我们穷人的红军，红军会把地主土豪的土地分给我们。”另一青年农民说：“我们天黑了就偷回去，我知道有一条小路。”
深夜，在老农的带领下几人走出了土围。爬了一慌地，后面也有些群众跟上。他们来到红军住处，告土围的情况，大多数人随后回家，其中两个青年农民熟悉土围情况，留下和红军一起攻打土围。
土围内的头目发现有人逃走了，钟楷瑞和张修贤在小楼房里心情不安，张修贤说：“我们顾不了这些进来的人，土楼一定会被红军攻破。不是我们强迫这些穷人在这里、红军怕会伤害这些人，红军早都攻击来了。这里的东西快吃光了，我们也顾不了这些人了。”钟楷瑞：“我们带家属走吧，明天我们一早就走。”
天矇矇亮，钟楷瑞和张修贤两人手拿驳壳枪，他们带家属从一小门走出土围，走了不远被红军发现了，两个青年认出他们是钟楷瑞和张修贤两家人，红军向他们开枪。他们还击了两下，慌忙而逃，躲进一山洞里，两个青年农民叫红军不要攻进去，这洞不大，用树枝点火，让烟燻进去，他们在里面躲不住。
于是红军采取了这一省枪支弹药的做法，在洞口堆起了一堆树枝点燃后，用树枝叶当扇子，把烟扇进洞里去。不到半个小时，洞内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个个咳嗽爬出来，钟楷瑞、张修贤举手投降。土围内的群众发现了钟楷瑞、张修贤走了，蜂涌离开土围回家。其他土豪知道了钟楷瑞、张修贤被俘，也各跑各的。
上保土围是兴囯、于都、赣县三县交界处。周围有20来个土围，土围方园有一华里半，围墙外有一条又深又厚的水沟，防设坚固，内有国民党一个旅和靖卫团600人，群众10000余人。功克上保的赣南赤卫队总指挥部总指挥肖大鹏、参谋长朱学玖，红三军团七、九两个师配合。
肖大鹏对朱学玖说：“去向土围发话。”朱学玖走出指挥部，在水沟边一树林隐蔽的地方，用铁皮喇叭对土围内喊话：“我们有红军强大的两个师和我们赣南赤卫队，已把你们包围起来了，你们不投降就叫你们灭亡……”
朱学玖走出指挥部后，肖大鹏和两个师长讨论攻打土围方案。土围内的旅长听到土围外的喊话，似热锅的蚂蚁在房内乱走，又到土楼窗口看看，到屋内心慌意乱。他把军帽向桌上一甩，走了两圈，抓起电话：“我要南昌行营。南昌行营嘛?我是上保省同乡会的，我被红军包围了。我要求蒋委员长派兵和物资来支援我们！啊，噢，会来？！”
旅长放下电话转急为喜，对站在一侧的团长说：“不是蒋委员长接的电话。但接电话的人说会支援我们！”团长不安的说：“会支援是什么时候？怎么支援？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
正说着，电话响了，旅长忙拿起电话：“噢，派飞机，好好好！”。旅长放下电话，高兴地对周围的人：“派飞机支援太好了，飞机来得快！”
旅长走到土围窗口向红军及赤卫队喊：“快撤吧，等我们的飞机一来，就会把你们炸死！”旅长回到房里，把甩在桌上的帽子重新戴起。团长问：“是不是飞机运来兵力？”旅长：“可能是轰炸机。”团长：“飞机炸了就走，我们还是在这里，没有弹药，没有物资。”旅长端正头上的军帽：“我说了我们缺少物质弹药。”又补充：“飞机是我们的优势。”
朱学玖喊话后回到指挥部，将敌旅长说的蒋介石会派飞机来支援土围一事转告大家，七师师长分析说：“我们久围土围一个来月，侦察到土围内的情况是粮食、食品、药、，弹药奇缺，流行疾病每天有人死亡。现在他们用电话向蒋介石求援，蒋介石决定派飞机支援，估计有两种支援内容：一种是食品、弹药，一种是对我们进行轰炸。我们做好防空准备！”肖大鹏：“我们做好防备是必要的！”
土围上午打去的电话，下午就听到天空嗡嗡响，果然飞机来了，丢下一捆捆、一包包物资，绝大多数都落到土围外，被红军和赤卫队收下，撤开包看是食品和弹药。飞机来回了四次丢下物资，收到物资的红军战士和赤卫队员抬头对飞机说：“投吧，投吧，你们投再多，我们照收不误！”
土围里的旅长团长站在窗口，看红军和赤卫队收捡飞机丢下的物资，气得蹬脚踢凳子。红军和赤卫队收捡物资后向土围发动进攻，土围内无还击能力，红军和赤卫队炸开大门冲进土围，敌人举手投降。
（本文节选自吴兴傍长篇纪实小说《苏维埃记事》）
摄影日龙（路开文化）
吴兴傍，89岁，烟草公司退休，居江西赣州。1995年起至今坚持个人写作，创作长篇回忆纪实《少年往事》，长篇人物纪实小说《陈赞贤》、《赣南专员蒋经国》（上下册，70万字，香港文艺出版社出版），长篇纪实小说《苏维埃记事》（70万字），电视连续剧《陈赞贤》等，字数达三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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