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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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东野是10纵是由几支组成部队组建的新部队,以前不是剿匪,就是做公安,另外就是做些地方工作,虽然也打过一些大仗,但在东北野战军中,与其他纵队相比,10纵的名气并不大。

自辽沈战役开始,10纵即同兄弟部队在彰武、新立屯地区“陪伴”着廖耀湘兵团,虽然没有打大仗,却也十分紧张。但是,总没有打大仗,看着其他纵队战果累累,10纵的几个师长眼红得要死,却没有办法。

锦州攻克后,10纵的担子更重,他们既要防止廖耀湘逃向沈阳,又要防止他逃向营口,几乎是提心吊胆。1948年10月21日,他们收到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的命令:

即返黑山、大虎山,选择阵地,构筑工事,顽强死守,阻击敌人,掩护主力到达后,骤歼前进之敌。

终于要和友邻一同消灭廖耀湘兵团了,28师师长贺庆积敲着自己的脑袋说:“这次总算能出口气了!”

但是,这次要出气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廖耀湘兵团10万人。奔向黑山和大虎山的,都是国民党王牌军的新1军、新6军,还有新3军、71军、49军及几个骑兵旅;也就是说,10纵要以一个多军(配属1纵的一个师)的兵力,来挡住敌人5个军的进犯。

黑山、大虎山,北临高达千余公尺的医闾山脉,南接连绵90多公里的沼泽地区;北宁和大郑两大铁路、公路巧妙地从这20公里宽的狭长丘陵地带,直穿关内。这宽仅20公里的狭长地带是沈阳通往锦州的唯一走廊,是廖耀湘的必经之路。黑山和大虎山正像两扇坚实的铁门,开则南北畅通,闭则人车堵塞。10纵就要狠狠地把守住这两扇铁门,不让廖耀湘这块到手的“肥肉”,从手掌心里逃掉。

这一切,注定黑山阻击战必定是残酷的、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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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线警戒的阵地尖山子是由28师的82团7连守卫。

10月23日,国民党军先头部队71军第91师主力,沿新立屯、芳山镇南下,直逼尖山子、胡家窝棚警戒阵地。上午9时,随着一阵激烈的炮响,只见尖山子顿时隐没在滚滚烟尘之中。10纵司令员梁兴初叫参谋张哲迅速告诉28师师长贺庆积:对侵犯尖山子之敌,定要狠狠纠缠,能死守一天即算完成任务。

1小时后,贺庆积向纵队指挥所报告:侵犯尖山子之敌,以两个整营兵力,向82团7连已发起三次冲锋。第一次两路冲击,被该连两名战士,沉着机智地用火力封锁击退;其余两次,均在该连1排长沉着指挥下,用机枪、手榴弹组成机动火力,将敌大量杀伤后击退,而该连至今只有两名轻伤。

消息传来,纵队指挥所莫不为之欣慰。周赤萍政委情不自禁地在电话旁叫着说:“打得好啊!打得聪明!那个排长很懂得毛主席思想,一定要给他记功!”

下午3时,第91师组织第二次攻击,国民党兵潮水一般涌向7连阵地,当接近阵地百十米时,82团再度实施突然的反冲击,82团7连在连续击退敌人五次冲锋后,终于坚持到黄昏,胜利地撤出了尖山子阵地。就是这个连队,在子弹、手榴弹全部打光之后,最后用石头和刺刀击退了91师的第五次冲锋。见解放军来真格的,91师吓破了胆,率先退了下来。

廖耀湘在指挥所内用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场面,气得七窍冒烟,他命令宪兵队立即前去枪毙91师师长戴海容。宪兵奉命气势汹汹冲进溃逃的91师散兵群里,戴海容见宪兵们举枪高叫着自己的姓名,知道情况不妙,命令身边的卫兵:

“这几个王八蛋,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把他们给我毙了!”

他的卫兵立即冲了上去,“啪啪啪”几梭子,把宪兵全部送上了黄泉路。

戴海容趁机逃走了。他一口气逃到沈阳,用重金买了几张飞机票,和他的小老婆飞到北平,着陆后不久,即被机场宪兵发现是从东北战场逃出来的,就敲他的竹杠。戴海容自知临阵脱逃,若被国民党当局查获,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忍气吞声地送给宪兵一些黄金,才算无事。

戴海容在北平短暂停留后,继续南逃,逃到武汉才停住脚。后来国民党第71军重建,新任军长熊新民和戴海容私交很深,保荐戴海容当他的副军长。戴海容败逃之将居然升官,心中暗喜。不料71军老军长陈明仁得知戴海容的底细,将戴撤职,并关押起来,后经熊新民说情才放了出来。戴海容再也不敢当什么官了,又一气跑到香港,买了房子作寓公了。这是后话。

而戴海容的阵前对手28师82团7连顽强固守,迷惑和牵制了敌人,为整个纵队争取了一整天的战前准备时间。贺庆积师长表扬他们说:“这个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为10纵黑山堵击战立下了旗开得胜的第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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