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67岁的萧锋将军收到组织下发的一份文件,看完文件后他老泪纵横,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1949年,解放军发起金门战役,9000余将士登岛全军覆没,幸存的战士被送到台湾当俘虏,受尽了委屈。30多年后,组织终于下发文件,为那些被台湾当局遣返回大陆的战士们恢复名誉和待遇。作为当时28军代军长、金门战役前线总指挥,萧锋对战士们的愧疚之心终于有了弥补。
奉命指挥金门战役,却大败而归
1949年4月,渡江战役打响,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渡江,国民党军队望风而逃,南京、上海很快得到解放。渡江战役结束后,国民党大势已去,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又先后丢了福州、厦门,被解放军赶到了台湾及周边海域的小岛上。正因为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解放军产生了一些轻敌的情绪,失去了对敌人的重视,为即将进行的金门战役蒙上了一层阴影。
金门岛与厦门隔海相望,拿下金门,解放军可以一鼓作气解放台湾。1949年9月,三野第10兵团召开作战会议,会议决定:在进攻厦门的同时,向金门发起进攻。司令员叶飞的心思早已放在台湾方面,他对负责此次作战的萧锋说:“我看大陆已经没什么仗可打了,你们28军就去扫尾巴吧!”
萧锋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军事将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一千余场,他先后发明了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等经典战术,有“战场发明家”的美誉。金门战役打响前,萧峰担任28军副军长。
28军的前身是华野10纵,擅长打狙击战,攻坚战并不是非常擅长。而在战役发起前,28军军长朱绍清正在养病,政委陈美藻则被调往福州负责当地的治理工作,连参谋长也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萧锋仗虽然打得不少,但毕竟是政工干部出身,如今只能独自承担重任。
10月24日晚,金门战役正式打响。按照我军计划,第一梯队三个团共9000余人率先登岛,建立滩头阵地,为第二梯队开辟可靠落脚点。然而当第一梯队登岛后,国民党海空军封锁海域,切断了第一梯队与友军的联系。后续上万增援部队只能眼睁睁在对岸看着,金门岛一片哀嚎声。3天之后,金门战役结束,9000余解放军战士无一归来,或被杀或被俘。
萧锋作检讨,输在了哪里?
28军输在了哪里?一是轻敌,二是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
战役发起前,叶飞曾向在北京参加军事会议的粟裕发去一封电报,汇报进攻金门的准备工作。粟裕在回电中强调:应根据金、夏两地敌之兵力及敌内部情况实施部署,充分准备发起战斗为宜。
然而由于轻敌,第10兵团上下并没有做好粟裕强调的有充分把握的准备,派不擅攻坚的28军作战。而在作战计划中,原本是第一梯队建立滩头阵地,然后将300艘船只开回运输第二梯队,结果事先没了解潮汐的规律,导致船只搁浅。国军空军支援守岛敌军后朝着搁浅的船只狂轰乱炸,切断了28军线头部队和增援部队的联系。
而是情报不明。在第12兵团指挥所搜集到的情报中,金门岛敌军不过是李良荣指挥的2万残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如是这样,28军的三个团9000余人登岛也不会吃亏。然而突然胡琏军团的两万大军增援进门,局势瞬间急转直下,我军几乎全军覆没。
对于这么重要的军情,28军是否事先有所察觉呢?当然是有的。
10月24日,金门战役打响前一刻,萧峰接到了兵团指挥所的通报,告知情况有变,胡琏兵团已经增援金门,部署了两个团,但漏掉了胡琏另外部署的两个师。同时指挥所传达兵团首长命令:进攻金门计划不变。
后来萧锋在回忆录中说:“我打过无数次仗,没有哪次不执行命令,这次还能例外吗?”
金门战役失利后第二天,萧锋来到叶飞面前请求处分。叶飞说:“现在你们应该振作起来,再次进攻金门,作为兵团司令,失利由我负责,你们回去吧!”事后叶飞向组织请罪,但毛主席和陈毅不同意。
毛主席认为这不是处分的问题,而是应吸取教训,他给全军下达指示,要求“以金门岛事件引为深戒”,但还是处罚了萧锋,军衔连降了四级,从副军长降为副师长,在1955年的授衔仪式上仅被授予大校军衔,直到1961年才晋升为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