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我变的自卑且抑郁,曾经多次拒绝我的男人却后悔了
伏天文学
2024-10-30 15:21河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拿到检验报告的那一刻,秋冉明白了上天的公平。
前二十多年,她拥有最好的家世,无限包容她骄纵脾气的父亲,以及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的底气。
那个时候,秋冉是人群的焦点。她不知道天有多高,不知道人情世故,不知道利益下笼罩的波涛汹涌。
她只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一朝事变。
家里破产,父亲入狱。
秋冉不仅知道了天有多高,所谓友情有多虚假,还知道了菜市场什么时候最便宜,空调怎么用最省电。
而现在,她还知道自己得绝症快死了。
她母亲也是这个病走的。
医生扶了扶眼镜,见她实在年轻,便安慰她说坚持治疗的话并不是毫无希望。
但秋冉只是笑笑。
她觉得,这大概就是报应。
“不了,我没钱。”秋冉站起身,弯腰礼貌道谢后便转身推门离开了。
医生张口想要劝阻,但看着她消瘦又决绝的的背影,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秋冉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邵冠清。
他那么厌恶自己,大抵会觉得痛快。
但万一呢?
万一就有点舍不得,有点释怀了呢……
秋冉回到别墅后,做了满满一桌子邵冠清爱吃的菜。
她希望这样能让邵冠清愿意坐下来,和自己平和地聊聊天。
这很难,因为邵冠清见她从没有好脸色。
天越来越黑,邵冠清迟迟没有出现。
秋冉有些失落地端起菜碟,准备再去热今天的第三遍。
大门传来声响。
秋冉惊喜地回头,扬起笑脸想要说出自己酝酿了许久的开场白。
“冠清,我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话还没说完,秋冉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因为她看见,邵冠清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搂着个长发飘飘,模样清纯的女人。
秋冉在电视上见过她,现在正当红的小白花,闻涵诺。
秋冉经常能看到邵冠清的绯闻。
邵冠清从没有避着她,或许他根本不把秋冉,不把自己的正牌妻子当回事。
但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秋冉以为,他会收敛一点点。
起码不要把人带回家。
不要当众打她的脸。
闻涵诺撇见她失魂落魄的脸色,一脸天真地对邵冠清问道:“冠清哥哥,这是谁啊?”
邵冠清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
他淡淡瞟了秋冉一眼。
“保姆。”
“保姆?这么年轻吗?”闻涵诺有些怀疑。
“管一个外人那么多干嘛。”
“不如做点正事。”邵冠清俯身将闻涵诺公主抱起。
闻涵诺惊呼一声,红着脸埋进了邵冠清的胸口,引的邵冠清轻笑起来。
俊朗帅气脸上满是宠溺。
秋冉从未见过。
邵冠清抱着怀里娇羞的人大步向主卧走去。
路过秋冉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秋冉看出来了,他叫自己滚。
是嫌自己坏他事了。
秋冉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外人而已。
唯一能把他们联系起来的结婚证,还是自己强制来的。
目送着他们进卧室,秋冉混着眼泪,默默吃完了这桌只有自己在意的菜。
吃到吐,她就吐完后继续吃。
秋冉最高傲、最看不起人的时候,能为了见邵冠清一面在宿舍楼下吹冷风等一整晚。
但邵冠清实在躲不了下来见她后,她也会生气,会质问,会撒泼。
她那时也爱的疯狂,但有底气,不会卑微。
可现在,秋冉一无所有。
唯一的真心,还是邵冠清避之不及的。
她只能看着他身边人不断,躲在角落自己舔舐伤口。
秋冉撕碎了病历。
她苦笑一声,嘲笑自己的天真。
“邵冠清,我欠你的……这条命,抵给你罢。”
秋冉听着卧室暧昧的声音,枯坐了一整晚。
她想起当初自己强迫父亲去邵家施压,强迫邵冠清娶自己时,邵冠清憎恶的表情。
“秋冉,你真是让我恶心!”
“不要以为这段婚姻能代表着什么,你想要的,我都不会给你!”
他确实什么都没给。
没有戒指,没有婚礼,只一张结婚证,秋冉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这个火坑。
父亲拗不过她,叹气说道:“你未来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吗?秋冉扪心自问。
后悔的。
秋家遇难后,她放下所有尊严,用尽各种方法去祈求邵冠清,求他救救父亲。
他那时带着邵家飞速发展,已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如果想,至少能让秋冉见见父亲。
可他没有,他戏弄了秋冉。
给了希望,让她完成一个个屈辱的任务后,跟她说——
“你当真了?”
“但我说的玩的啊。”
秋冉永远忘不了,当时在周围人嘲弄的嬉笑声里,邵冠清看向她的,玩味嘲讽,痛快又鄙夷的眼神。
她也是那时候才明白。
邵冠清真的很恨她。
秋冉和他青梅竹马,轰轰烈烈追了他二十多年,给了他所有偏爱,换来的,就是置于大庭广众下的戏耍。
她最看重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粉碎成渣。
秋冉以前也被他拒绝了很多次。
但那个时候没人敢嘲笑她。
她面对的恶意,只有来自邵冠清的。
她通常会红着眼倔强地冲邵冠清吼道:“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然后遭到邵冠清的冷讽:“不可能。”
“我永远不可能会爱上一个没脑子还脾气大的蠢货。”
可这次,遭到巨大打击的秋冉,真的累了。
她依旧红了眼,但这次说的是,“离婚吧,邵冠清,我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
邵冠清的表情凝固了三秒。
秋冉本以为邵冠清会马上同意。
但他没有。
他眯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笑的灿烂,可手却残忍地抓起秋冉的长发,痛苦让秋冉颤抖地抬起头,她看着邵冠清的表情一点点变的狠辣,薄唇轻启,语气暧昧又残忍。
“秋冉,谁给你的脸?”
“放过我?放过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邵冠清大笑,手上的力气却更重了。
“放不放过是我说的算。你爸教不会你的,我会让你明白。”
“做错事是会有报应的,大-小-姐-”边说边用手轻拍她的脸颊,动作神态都侮辱至极。
秋冉当时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心底又怕又痛。
现在回想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
邵冠清最后的让步,就是帮她还了家里的债。
他们依旧保持着婚姻关系。
但她在别墅里成了保姆一样的角色,还背负着巨额的欠款。
没有人会对她有好脸色了,他们都知道,她只是邵冠清留着取乐报复的玩具。
失去了经济来源,从不会为钱发愁的秋冉开始找起了工作。
邵冠清其实说的没错。
秋冉是蠢。为了能和邵冠清在同一所学校,她选择走国内的应试教育,可纵使再努力,砸再多资源,也只上了个不上不下的普通本科。
普通本科,还毫无工作经验,秋冉找工作找的特别艰难。
甚至还被骗去过会所……
生活还没点起色,灾难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天微微泛起了白光。
秋冉起身站到窗前,看着日出,眉心却是化不开的愁。
被雾霾笼罩许久的s市,似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可她人生的太阳,却即将永远落下。
第二天早上,一晚没睡的秋冉照常准备了早餐。
这是她每天的工作。
邵冠清说报应,那便真的会有报应。
秋家破产后,邵冠清就把别墅里除了管家的佣人全部辞退。
他让秋冉在没有能力还钱前,都要用劳动代替。
邵冠清以前为了刷题不吃饭,秋冉便经常为他做爱心便当,倒也练就了点厨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这样成了厨房里忙碌的新人。
闻涵诺缓缓走下楼梯。
看见桌前布菜的女人,她秀气的眉头紧皱。
她不是傻子。
这个模样气质,怎么看也不像保姆。
“你叫什么名字?”
闻涵诺交叠着双手,将秋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
傲慢至极,和昨晚邵冠清面前羞涩的模样判若两人。
秋冉抿了抿唇,低头道:“秋冉。”
闻涵诺冷呵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你就是破产的秋家里仅剩的那个大小姐啊。”
“听说你缠了冠清哥哥二十多年,还逼着他娶你……”她捂着嘴噗笑一声,“不过冠清哥哥说你是保姆唉~他真的很传闻一样讨厌你。”
秋冉没说话,低头继续摆放菜盘。
“喂,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不会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吧?”
闻涵诺指着自己身上的衬衫,“看见了吗,这是冠清哥哥的衣服!他有洁癖,但却肯把衣服给我穿,我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语气骄傲又不屑,可秋冉依旧没有说话。
被无视的闻涵诺生气地用手去拧秋冉的胳膊。
力气很大,秋冉痛地“嘶”了一声,被拧的那块肉估计都青紫了。
她想推开闻涵诺,但闻涵诺死不放手,冲撞间,闻涵诺的手扫倒了几个盘子,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还没等秋冉反应过来,楼梯口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们在干嘛?”
邵冠清不耐地皱着眉,刚下楼就看到一片狼藉,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
“闻涵诺她……”秋冉张口刚准备说话,便被闻涵诺大声打断。
闻涵诺双眼湿润地跑到邵冠清面前,梗咽道:“秋冉姐见我穿了你的衬衫,逼着我脱下来……我不想,她就生气摔了几个盘子。”
边说还边看她脸色,像是真的很怕她似的。
秋冉被她气笑了。
怎么在电视里看不出她演技这么好?
“没事的,我脱就脱吧,让秋冉姐生气就不好了……”闻涵诺红着眼去解扣子,但被邵冠清拦了下来。
在邵冠清看不见的地方,闻涵诺冲着秋冉扬起了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笑容。
秋冉的脸色因为这个笑容有了变化,邵冠清看在眼里,觉得她是心虚。
邵冠清烦躁地蹂了揉眉心。
“秋冉,道歉。”
“邵冠清!你就这样相信她了?我……”
“我说,道歉!”
邵冠清不耐地打断。
秋冉被他的语气吓的愣了片刻,她低下头,挡住了泛红的眼眶。
她其实想给邵冠清看自己胳膊的青紫,想说这里有监控……但邵冠清的不耐提醒了她。
邵冠清不在意真相。
也不在意自己。
“对不起……”
心脏抽痛,秋冉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邵冠清懒得纠缠,牵着闻涵诺转身准备离开,秋冉捂着胸口,张嘴想要求救,却发现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
意识变的模糊……
清醒时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邵冠清搂着别的女人,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秋冉醒了。
头上的吊瓶告诉她,她是在医院。
秋冉往四周张望,同时心底迷茫。
会是谁送她来的?
邵冠清吗?
门被打开,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连忙坐到床边,语气伤感道:“小秋,你怎么出了这么大事都不说啊!”
秋冉虚弱地扯了扯嘴角,“王姨,我没事……”
王姨,就是别墅里的管家,她可以说是看着秋冉和邵冠清长大的。
秋冉的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怎样,只是觉得可笑,自己竟然还会期待邵冠清的怜悯。
“答应我件事好吗,我的病,不要告诉邵冠清。”
“这怎么行,再怎么样,你们也是夫妻啊!”
秋冉闭上眼,自嘲地笑了。
“我也想过,或许看在夫妻的关系上,他会稍微可怜可怜我,但昨天,我们结婚三周年,他带了个女人回家过夜……当着我的面。”
“他舍得一遍又一遍地伤害我,就不会在意我是不是还活着,或许我死了,也正随了他的意。”
王姨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想起他们纠缠的这么多年,最终只是红着眼叹了口气。
“造孽啊……”
邵冠清最近的心情很差。
自从那天他带着闻涵诺离开后,秋冉就好几天没回家。
王姨说她有事。
邵冠清听了只想笑。
她能有什么事?整个s市她就没一个亲人。
就剩和自己还有点关系了。
估计又是故意闹脾气,本以为她经历了这些事,这几年能收敛点,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按理说,这么大的别墅,少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更何况少的还是他最烦的秋冉。
但邵冠清就是觉得不自在。饭吃不习惯,觉也睡不安稳,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厨房看,不知道在找谁。
秋冉今天出院了。
她刚进门,就感受到股极低的气压,眼神一抬,客厅里赫然坐着邵冠清。
大白天的,他竟然不在公司?
秋冉有些疑惑,但想起来他大概不想看到自己,便决定直接回房间。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叫住。
“秋冉,你还知道回来?”
她缩了缩脖子,觉得邵冠清应该是因为自己好几天没工作生气了,便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欠的这几天我会补上的……”
“过来。”邵冠清朝她勾了勾手。
秋冉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上去。
邵冠清看见了她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几天到底去干嘛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秋冉嚅动了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幅模样,在邵冠清的眼里就变成了心虚。
他厉声道:“秋冉,你不会又为了钱去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了吧?!”
秋冉震惊地抬头,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我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
邵冠清冷呵一声。
“毕竟你一直以来都是个极其虚荣的人。之前不就为了钱去会所吗?要不是我碰见了,你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还是邵家的夫人,代表着邵家的形象!我劝你在外面做事的时候,动动你的脑子,若是给我们家抹黑……”邵冠清手指轻扣桌面,眼神冷冽,“那我不保证你还能见到你的父亲。”
赤裸裸的威胁。
秋冉的眼里满是失望,一滴泪落下,她笑了,“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都是不应该的。”
“会所的事我解释过很多次。是,我之前是花钱大手大脚,但那是建立在我家还没有破产的经济基础上!我秋冉是不如你聪明,但也绝对没你口中说的那么下贱!”
秋冉说完后就回房间了。
留下邵冠清一个人愣在原地,他的眼里罕见地闪过些无措。
但他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邵冠清的话警醒了秋冉。
她发觉自己或许真的得做出些什么改变了。
不然,只会一辈子活在邵冠清的阴影之下,像条随时就能被丢弃的宠物一样,毫无保障。
她去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应聘。
摄影,是她为数不多有点天分的爱好了。
说起来,最开始学这个也只是为了能多记录邵冠清。
秋冉自嘲地笑了笑。
邵冠清,她的人生好像就是围绕着他展开的。
可笑的是,直到结束也没有得到他些许的感动。
“秋冉,秋冉在吗?”
呼唤声让她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秋冉连忙举手道:“我在!”
“嗯,你跟我来吧。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老板?秋冉有些疑惑。
自己应聘的只是个类似打杂的摄影助理罢了,竟然还要见老板吗?
直到看见对方。
“秋冉,真的是你!”
“秦辽?你就是这的老板?”
秦辽热情地走上前与她拥抱,“你忘了吗,大学时我就说过,我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摄影师。”
秋冉回想起段时光,也笑了。
秦辽,是邵冠清的大学同学。
秋冉那时为了能和邵冠清多接触,报的大学就在邵冠清大学的隔壁,时不时地就跑去串门。
和秦辽,也就是那段时间相熟的。
他是摄影部的部长,见自己天天拿个相机偷拍邵冠清,就邀请着一起拍照。
还夸她很有天赋呢。
秦辽请她坐下,两人久别重逢,相视而笑竟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你和邵冠清,现在怎么样了?”秦辽为她添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秋冉苦笑,“和以前一样,或许比以前还更糟……我家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现在,我连困住他的能力都没了。”
秦辽看了她一眼,清冷帅气的面孔上挂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爱他这件事上,我真是敬佩你的毅力。”
“我也很敬佩自己。”秋冉耸耸肩,“不过现在,爱不爱的对我来说也多余了……我只想能过好当下。”
秦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但见她眉眼间的疲态,便也没多问。
“刚好,我们工作室正缺一名专业摄影师。”
“可我并没有很专业……”秋冉有些忐忑。
秦辽不赞成地摇摇头,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摄影师。只是之前你的镜头永远只局限于一个人,现在你想开了,我很欣慰,也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的作品。”
秋冉感激地望着他。
“但我可能做不了多久……”
“没关系,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你将来无论去哪,都会让我,让我们工作室,感到荣幸。”
秦辽的话让秋冉几乎泪目,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被贬低,经历了太多所谓友情破灭的她,在这一刻得到了认同,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治愈。
秋冉觉得,自己死前能遇到秦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话,倒也不算太失败。
“谢谢。”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两个字,秋冉湿润着眼眶,主动拥抱了他。
就这样,秋冉开始了忙碌的摄影工作。
邵冠清看着她一天天的回来越来越晚,就为了那什么狗屁摄影。
想起来他就气。
秋冉以前偷拍他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懒得管而已。可现在呢?她拿着专门拍自己的相机到处去拍别人算什么?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邵冠清喊住了匆匆往外面赶的秋冉。
“你天天早出晚归的,能有多少钱?”他冷漠道。
秋冉被他审视的眼神看的不舒服,低头回答道:“没多少……”
她才刚工作没多久,工资确实不算高。
“呵,没多少。那你就打算什么时候还完你家的欠款,还到我死吗?”
秋冉的头低的更下了,“对不起……”她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兴奋道:“但是秦辽说,会推荐我去参加一个比赛,到时候我得奖了,就有奖金还你钱了!”
邵冠清听到名字当场皱起眉头,“秦辽?你遇见他了?”
可秋冉因为怕迟到,已经跑出去了。
邵冠清气的将茶杯重重放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电话。
“帮我查件事……”
秋冉今天的任务,是帮一位当红女明星出图。
不巧的是,女明星就是闻涵诺。
想起上次的事,秋冉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但为了工作,她还是不想多生事端,努力缩在一旁当透明人。
可闻涵诺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让你们中间那个,过来给我换鞋。”
秋冉走了出来。
闻涵诺高傲地抬着头,哼笑道:“跪着换。”
周围人面面相觑,但也没人敢出声。
秋冉就这么全程跪着给她换完了鞋。
“曾经是秋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跪着给我换鞋。”闻涵诺笑的趾高气扬。
她的助理也符合道:“是啊,什么金字塔顶端的大小姐,连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秋冉低着头,放任她们对自己的侮辱。
她早就习惯了。
闻涵诺见她跟没听见似的,生气地让助理把她扯到面前,揪着衣领怒道:“你在这装什么清高?”
“不会还做什么让邵冠清爱上你的美梦吧?呵,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别以为有张结婚证就了不起,不过是你耍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过不了多久,邵冠清就会跟你离婚!”
秋冉本来就麻木地受着,直到听到“离婚”两个字,她的眸子里闪过些光彩。
“你说……离婚?”
闻涵诺冷哼一声,“是啊,离婚。”
“邵家有意与闻家合作,而我冠清哥哥又情投意合,这婚事,可不得马上提上日程。”闻涵诺倨傲道,又十分不屑地撇了她一眼,“在这之前,冠清哥哥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你这个不要脸的货色。”
秋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她的心底很复杂。
在生命结束以前,她和邵冠清这段蚕丝一样纠缠了二十多年的关系,要断了。
算不上难过,只是有点可惜,有点心疼。
可惜自己献出一切的付出。
心疼自己到死也完不成的,曾经做梦都在想的愿望。
让邵冠清爱上我。
秋冉坐在阳台看着月亮发呆。
她想自己静一静,可最不该出现的邵冠清却闯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坐这干嘛?”邵冠清扶着头,尽管已经努力平衡,但走路还是有些许摇晃。
他喝醉了。
秋冉起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拉住。
邵冠清瞪她,“你走什么?”
秋冉不说话。
“你现在很怕我?”
秋冉还是不说话。
邵冠清看着眼前沉默的人,觉得陌生。
秋冉在自己面前,永远是最吵的,没话找话也要和自己聊天,怎么现在,连回答个问题都不愿意了?
酒精上头,往日里雷厉风行的邵总也变的不那么理智。
他觉得烦躁,看着秋冉的脸,迫切地想做些什么,证明秋冉对他始终如一的爱。哪怕这份爱是他最看不上的。
邵冠清按住秋冉的头,强硬地吻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愣住了。
邵冠清对这个触感着魔一般,手掐着秋冉的细腰,疯狂地想要进行下一步。但秋冉很快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甚至不惜咬破了邵冠清的唇。
这场亲密戏以血腥味结尾。
邵冠清舔了舔嘴唇的伤口,看着秋冉警惕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他笑了,但脸色黑的可怕。
秋冉本能感受到危险,转身想要逃跑。
但很快就被禁锢在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邵冠清抱住她,低下头和她脸贴脸。
明明是那么亲密的姿势,给秋冉的感觉却像被毒蛇缠身。
“秋冉,我们是夫妻。”
手一点点向下,甚至伸进了薄薄的一层睡衣里。
秋冉身体颤抖,对那只手的撩拨感到恶心。
他们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
但那是在邵冠清到处留情,秋家破产以前。还是秋冉主动献的身。
很痛,被毫不怜惜对待的痛,秋冉现在想起都害怕。
而且,他们马上要离婚了。
他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甚至可能现在都是在别的女人那里过了夜后回来,又在自己身上发泄,这算什么,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
秋冉红着眼说道:“邵冠清,我不愿意。”
邵冠清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不愿意?那你跟谁愿意,秦辽吗?!”
秋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句话,“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他还是你的朋友!”
邵冠清冷呵一声,“他要是我的朋友,就不应该给你介绍这个摄影工作。”
“什么意思?”
邵冠清毫不在意地挑眉道:“字面意思。你这种又懒又蠢的性格,干服务行业,不是给我找事吗?”
秋冉的眼睛一点点灰暗,她苦笑一声说道:“我今天遇到闻涵诺了。”
邵冠清皱眉,“你没为难她吧?她性格软,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
秋冉猛地将邵冠清推开。
邵冠清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不就让你让着点闻涵诺,你至于吗?”
秋冉苍白着脸,她想说些什么,但熟悉的失重感又席卷了全身。
她深深地望着邵冠清,望着这个自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望着这个永远把自己的努力不放在眼里,认为自己自私又愚蠢的男人,笑了。
“邵冠清,你太坏了。”
“我讨厌你。”
邵冠清的面孔因这句话而扭曲。
他不能接受最爱他的秋冉说这句话,哪怕她很大可能是故意的。
“不要想着用欲擒故纵来……秋冉!”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邵冠清冲上前,扶住了差点径直倒在地上的秋冉。
她双眼紧闭,脸色白的吓人,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瘦弱的身体压在邵冠清的身上,像有千斤重,压的他甚至忘了呼吸。
邵冠清慌了。
秋冉昏迷了三天。
邵冠清就在她床边坐了三天。
往日西装革履的男人,衣服扣子都扣错两颗,俊朗的面孔上是难得的恍惚。
秋冉的病例被邵冠清死死抓着,轻易就能揉破的纸,邵冠清却再也不敢看第二遍。
秋冉要死了。
他最厌恶,最嫌弃的秋冉,要死了。
旁人知道这个消息,都觉得邵冠清会高兴。
但邵冠清本人却丧失了所有力气。
他没力气笑,也没力气哭。
他从未想过秋冉会死,甚至是从未想过秋冉会离开。
记忆里的秋冉是永远鲜活的,是怎么打击都不肯走的。
邵冠清想起秋家还没倒台的时候,他有次过生日举办宴会,场中一个女生频繁找他聊天,甚至故意做出些亲密又暧昧接触的举动。
他虽然有些膈应,但这种行为也懒得放在心上,准备自己和她隔开点距离
但秋冉却大发雷霆。她当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扯过那个女生,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他妈什么身份,我的人你也敢碰!”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就冷了。在场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邵冠清,他们知道秋冉指的“不能碰的人”是谁。
邵冠清的脸当场就黑了。
他厌恶秋冉。厌恶秋冉总是把自己当成她的所有物,厌恶她不分场合的占有欲,厌恶她总是在别人面前下他的面子,甚至他过生日也不例外!
所以他冲上前从秋冉的手中扯过了那个女生,当着她的面,主动和那个女生接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面红耳赤的吻。
他看着秋冉受伤到要破碎的黑色瞳孔,冷漠道:“我女朋友,这个身份够吗?”
这场生日宴还是没顺利完成。
因为秋冉发疯直接把现场砸了。
邵冠清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直接带着那个欣喜若狂的女生离开了。
那之后,秋冉好长一段时间没找过他。
别人都说,秋冉因为这件事哭了好几天,不是喝酒就是在哭,她那么高傲的人,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当众羞辱过,这下可能真的要放弃邵冠清了。
但邵冠清却不当回事。
他知道,秋冉一定会来找他的。
他就是这么有自信。而这自信,还是秋冉一手养成的。
果然,没过几天秋冉就来了。
她拦在邵冠清面前,眼睛因为没日没夜的哭而红肿,但还是倔强着脸说道:“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她答应我会离开你。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她就是为了你的钱……”
邵冠清笑了,他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是为了钱。他只是觉得好笑,秋冉竟然真的能像赶不走的小狗一样,天天围着他转。
可现在邵冠清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赶不走的小狗要死了。
甚至生病还瞒着他。
病房内的气压因邵冠清而低的可怕。
直到秋冉缓缓睁开眼,沙哑地咳了一声,说道:“水……”
邵冠清立马起身倒水,原本黑沉的脸色此刻全被小心取代。
”慢点喝。”
秋冉喝完整杯水才反应过来,陪在旁边的竟然是邵冠清。
她皱眉望向他手中的病例,明白他大抵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可知不知道又怎样呢?身体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本就疲倦的秋冉更加疲倦,她只想能解脱,从这个让她身心都痛苦的世界解脱。
邵冠清看不出她的麻木。
他为刚才显露的小心后悔,快速换回了往日冷漠的表情,向以前命令秋冉做事一样,冷淡说道:“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医生,不管怎样,都会尽最大努力去救你的。”
但一向最听他话的秋冉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我们离婚吧,邵冠清。我要死了,最后能还给你的,也就只有自由了。”
“我知道我还欠你很多钱,等我死了,遗体的处置权会交给你……“秋冉艳丽的五官如今尽显病态,她笑了笑说道,“或许还能值点钱呢。”
邵冠清刻意维持的表情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龟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秋冉疑惑地望着他,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只能小声道:“当然知道……”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要不是晕倒在我面前,是不是就打算到死都不告诉我,到时候直接让我去认领你的遗体啊?!”
秋冉没说话,沉默地认下了。
邵冠清被气笑了,一想到这个结果,他就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头脑热的要爆炸。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啊?”邵冠清彻底崩不住了,他红着眼睛看着秋冉,悲愤道:“我至于他妈的去作践自己老婆的尸体吗?!”
“我们离婚的话,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自愿把处置权交给你的,你放心,这样就不会落人口实了。”秋冉以为他是害怕名声受损,补充道。
可邵冠清的表情却更吓人了。他气地扫倒了桌上的所有物品,东西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显的格外明显。
他又指着秋冉,想要做些什么发泄自己的怒火,但对方恐惧的眼神就像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
秋冉怕他。
这个事实让他瞬间就泄气,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幅情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他不仅不想自己曾经最厌恶的秋冉离开。
还上赶着去救她。
甚至被误解,被防备,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也是秋冉的情绪。
不对,潜意识告诉他这种感受不对。
但现实是他除此之外做不了别的了。他不可能放任秋冉去死,也做不到直视秋冉难过的眼睛。
想不明白,邵冠清疲倦地揉着眉心,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没睡,情绪才会起伏这么大。
“安排的医生马上会来,你就在这好好待着。”邵冠清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
秋冉这才注意到,他的状态很疲惫,外表也没有往日一贯的讲究。
是一直在照顾我吗?
这个想法吓了秋冉一跳,她不敢相信。
“好好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邵冠清叹了口气,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只是步伐明显加快,“我公司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好好听医生的话!”
像叮嘱小朋友乖乖上学似的。
秋冉像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直到邵冠清离开,才缓缓反应过来。
刚才邵冠清摸了她的头?!秋冉都快怀疑邵冠清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过。
秋家破产前她献出一切穷追不舍的时候没有,秋家破产后她小心翼翼暗中默默付出的时候也没有。
怎么现在她要死了,这伴随着自己生命的感情倒迎来的转机。
秋冉自嘲地笑了笑,可惜不管是怜悯也罢,愧疚也好,她都不在意了。
很豁达的,秋冉不想活了,她认为这病或许是解脱,是老天爷看给她的打压够多了,她实在太难了,给安排的一场机遇。
也或许,是她妈想她了。
秋冉本以为邵冠清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医生,而且像是怕她跑似的,她的身旁总有人盯着。
秋冉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一天下午,她趁着上厕所避开人群,偷偷溜了出去,坐上了秦辽的车。
秋冉跑了。
秋冉不知道该怎么向秦辽解释这离奇的一切。
秦辽看出了她的纠结,宽慰一笑说道:“不想说就算了,我帮你找好了房子,要去看看吗?”
秋冉感激地看向他的侧脸。
他好像永远这么善解人意,永远能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出现,然后包容一切,笑着说交给我。
秋冉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两个单薄又蕴藏着很多意义的字——“谢谢。”
同一时刻,邵冠清站在一片狼籍的办公室,怒声道:“一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身旁的助理被其低到极致的气场压的头都不敢抬,“邵总,我们看到她上了一辆车……”
邵冠清听完后冷笑了一声。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安排车,去秋冉工作的那家工作室。”
秦辽不意外邵冠清的出现,他甚至可以说是等着邵冠清的出现。
在前台通报有人要见他,看样子来者不善的时候,他就已经松了领带,开始活动筋骨。
等邵冠清一脚踹开门,挣脱阻拦向他挥拳的时候,他早已有了防备,果断躲开,且快速地冲着邵冠清脸上来了一拳。
用了最大的力气。
邵冠清彻底被激怒了,冲上前与秦辽扭打在一起,他本就有格斗基础,在不要命的情况下,秦辽也渐渐开始招架不住。
“把秋冉交出来!”邵冠清挥拳。
“凭什么,交给你让你继续作践她吗?”秦辽躲开,朝他呸了一声。
他确实不是邵冠清的对手。
可这里是秦辽的地盘,不消片刻,就有几个保安样的人冲来进来,以劝架的名义帮他按住了暴走的邵冠清。
邵冠清双圈难敌四脚,身上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了。
“秦辽,我他妈去你大爷!”
“你他妈知不知道秋冉有病,她快死了!你以为你是在救她吗?你是在害死她!”
秦辽挥拳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邵冠清,平静道:“证据。”
说是要证据,其实他真的邵冠清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的。
他不可能拿秋冉的生命说谎。
可当他真的看的报告的时候,他还是颤抖的几乎拿不住那张纸。
秦辽猩红着眼,恶狠狠地扯住了邵冠清的衣服,“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邵冠清咬着牙推开他,眼睛也泛起了血丝。
“我不知道!秋冉她一直瞒着我……”邵冠清狼狈地靠在墙上,“她根本就不想治!她不想活了……”
秦辽恨不得上去再给他几巴掌,“她不想活还不是因为你!你他妈这些年是怎么对她的!到处我就该直接把她带走!”
邵冠清勾起嘴角冷呵一声,眼底情绪汹涌,“秋冉不会跟你走的,她爱我……她不可能会放弃我!”
“那她现在为什么不愿意听你的好好治病,你说话啊!”
邵冠清颓废从墙上一点点滑下,神情挫败,喃喃道:“我不知道……”
秦辽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讽刺道:“那我告诉你,因为她不爱你了!”
“秋冉曾经亲口跟我说的,当时我还诧异,可现在我明白了。”秦辽心底抽痛,“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她被你伤透了!”
邵冠清拼命摇头,怒吼着反驳:“不可能!秋冉不可能离开我!不可能!”
状态几近疯魔。秦辽不想管他,吩咐那几个保安把他带走。
“我不会再让你把秋冉带走的!她在你身边,只会病的更重!”
邵冠清的怒骂还在继续,但因为被拉走,已经渐渐听不清了
饭店内,秋冉时不时地看向落地窗,往外面张望。
秦辽今天约她吃饭,但没有说为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或许是关于自己得病的事。
秋冉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她不该向他隐瞒这件事的,作为朋友,秦辽有知道的权利。
所以哪怕今天秦辽不是为这件事,她也要自己说出来。
秋冉有些紧张。
没过多久,那道熟悉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你到这么早。”秦辽拉开椅子坐下。
秋冉微笑着摇摇头,“我习惯早到些点了些你爱吃的,希望你的口味没有变。”
秦辽有些惊讶,“你竟然会记得我爱吃什么?”
“我们大学时不是经常聚餐吗?这很正常的。”秋冉疑惑地歪了歪头。
秦辽笑笑,没说话。
他们大学时是聚过几次餐,但距今为止,已经好久没见了。
外人总说秋冉傲慢,强势,是朵浑身都带满刺的玫瑰,靠近她的人都会被当佣人使唤,只会对邵冠清有好脸色。
但和她相处了许久的秦辽却不这么认为。
秋冉是玫瑰,但绝对不是传闻中满身刺的玫瑰,她仅有的刺,可能只是为了防备住自己脆弱的内心。
不然也不会隔那么久了还记得自己这个好久没见的人的喜好。
不然自己也不会喜欢上她。
邵冠清想起那段时光,心底泛起甜蜜,可又想起秋冉的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秋冉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笑了笑将奶茶推到他的面前,“你爱喝的,全糖加珍珠。”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秋冉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
秋冉的笑容很美,可秦辽却看出了她眼神间的倦怠。
“邵冠清来找过我了。”
秋冉有些惊讶,担心地询问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秦辽摇了摇头,叹息道“秋冉,为什么不愿意试试呢?他肯定能给你最好的医疗资源……”
为什么呢?
秋冉托腮,搅动着吸管,许久才说话。
“我怕痛,我也没钱。手术的成功率并不高,我不想再欠邵冠清更多了。”
“怎么能算欠呢!你们是夫妻啊!”
“我使手段得来的,他不爱我。”秋冉自嘲地笑了笑。
“打住啊,别说你出钱我治。无论是谁,我都不想亏欠了,没必要,真的。”秋冉躲避秦辽的目光,看向窗外,平静道:“我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我爸在牢里,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我呢,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前二十多年都奉献给了一个男人,关键人家根本就不爱我,感情事业一团糟,亲人也没有了,还背负一身的债和骂名……你说,有什么意思呢?”
秦辽听出了她平淡语气下翻滚的悲伤,他明白这种麻木抑郁的情绪。
秦辽知道,现在的秋冉就像陷进了泥潭里,她自己都没有了求生欲望,外面的人怎么拉都没用的。
沉默片刻,秦辽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她,“擦擦眼泪。我不说了,我们吃饭。”
“我没哭。”秋冉接过纸巾。
”嗯,没哭,擦嘴。”秦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