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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晓伟

我以为我走不出来,我以为会像孩子说的那样这可能是我一辈子过不去的坎。我以为我再也不能听二胡的声音。因为不想!不想触碰!

但是今早我看到鲁老师发的朋友圈,只是无意翻开。没有任何目的和情绪。因为我早在四月份就已经看过直播了。那首听了十个多月,可以从早听到晚的曲目《天山云雪》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初听到钢琴的伴奏立刻精神起来,熟悉的旋律,忍不住看老师的表演,画面由远而近清晰的可以看到老师时而表情凝重,肢体动作和旋律融为一体,还是会担心由于快弓的节奏弓子会随时绷开。时而脸上浮现着喜悦,嘴角上扬,可歌可泣的诉说。我可以看到老师的演奏,耳朵听到韵律是分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老师的表演太有代入感了,音色太享受了。我发现我还是又重新喜欢上了二胡,它就像把我抛弃的前男友又找我来了,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拒绝,任其来去自由。

周六休息我和孩子去少年宫看她的老师。看教了她十多年的二胡老师。看到那些三四年级的小学生在上课。听着他们拉的曲子音色很稚嫩,仿佛也很熟悉,仔细听又不知道确切的曲目名。回想很多往事,我们一起回忆,甜甜蜜蜜。看到他们就像回到从前看见年轻的自己和年幼的孩子。看得出老师也很惊喜,还安慰我们。分开的时候也难舍难分。回家的路上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二胡,不是我认为的那种不能提及。毕竟它在我们生命中存在了14年啊!怎能断的彻底呢。

记得小时候我责怪父亲为什么没让我和村子里有个熟识的叔叔学二胡。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他会拉二胡。我非常羡慕他,觉得他很有本事,而父亲也只是说好好学习考出去,按月领工资以后随便学来搪塞我。后来长大了结婚了,在婆家有个不认识的男人总在他家房后独自拉琴。可能他是外地人,因为只持续没多久就不见了。虽然听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也被他如醉如痴的状态感染,感觉他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

在孩子四岁准备学习乐器的时候,我选择了二胡,同事家的孩子很多选择了钢琴,小提琴,黑管。因为我想孩子也不出国还是要学习民乐吧,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吗。现在想想不是孩子学倒像是我在学,把自己小时候想做的事情强加给孩子。因为莫名的喜欢吧!我总是先拉,会了再指导孩子。家里人都嫌弃的不行。她三爷说拉的跟风吹篱笆似的,哎呦还会倒把了呢!她二大妈说拉的跟锯木头似的。而我从来都不觉得难听,有多进步就有多成就。她哥哥说大周日的吵人,要拉围个被子拉。我们又去我娘家练,我和爱人是一个村子的。我们一直坚持着。同事华子说“晓伟,咱家没干这个的也别浪费那时间,精力和财力”"是,只当是个爱好,兴趣而已”就这样我们一路走来,考到表演级,学习二胡整整十四年,在民乐团生活也有十年光景。孩子小升初,初升高都是二胡在起决定性的作用。

艺考失败后的那几日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心里的失落,可泪水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段的流。无法控制的哗哗大流,甚至有些号啕大哭了,默默细流简直流不尽。可以说事情过去很久了只要一提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徘徊。只有在孩子面前我伪装坚强,因为我不想再让她再受一点点伤害!孩子是温柔心细敏感的。但当她走出阴霾后还要安慰我“妈妈,我们又没报机构花20万,我的分数很高的,我知足了。”“妈妈音乐表演是很难考的,”“妈妈我感觉你这辈子是过不去那个坎了”那个时候我就想自己再也无能为力了,没有能力财力来帮到孩子。孩子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走,却不知道吹向何方。哪里才能是她的落脚点。哭泣应该不是二胡直接给我带来的伤痛。

从那以后我再没听过任何二胡的曲子,因为没有心情,也没有心思,所有时间都用在文化课的补习上面。这时候我才理解同事家小孩为什么古筝十级考完就把古筝扔到阳台不再触碰。我一度认为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在家里连看一眼二胡的想法都没有。我讨厌那个家伙,它最终抛弃了我的孩子,以后不能在乐团生活,也不会再乐此不疲学习二胡。倒是孩子还是从始至终的喜欢,说要不是喜欢就不会高中三年都学了。我想我太利益化,目的性太强了。我想到了华子的话变得一语成谶,想到了我曾经的回答,是不是我哪里错了。为什么孩子的回答和我相反,她这个当事人怎么比我还走出来的快。是不是她才是真正的喜欢,纯粹的,干净的,她会不会一直是这样喜欢的?

其实那样才最好。记得考高中时她说我觉得我能把这曲子拉好,至于其他我没想过。傻嘟嘟说的话让我无语。不过很庆幸我现在也变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二胡的。也是的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任何事情尤其是音乐艺术都要慢慢成长,总是会经历高潮低谷,也要耐得住寂寞。因为老话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我想以后还是会听曲子,也许还要自己练着玩玩,练些“让我们荡起双桨”那样没有快弓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当然音色,音准,动作会不会还不如那些小学生,反正我不管我可能会练,也可能会让孩子教我,那是多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