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是一名高一年级的女生,内敛沉默,学习努力,成绩在班上居于中等。阿涛的父母初中毕业,目前已退休,哥哥已参加工作一年。阿涛父母的生活内容主要是健身、遛鸟和跳广场舞,为此她感觉自己和同学们的家庭生活很不一样,有些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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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的困扰主要来自亲子关系。父母认为阿涛过于娇惯,太矫情,耐挫力差,经常找借口不好好学习。父母对阿涛的态度令她痛苦又无助,她渴望父母能够走近她、理解她。

阿涛认为自己在家里得不到父母的理解,渴望获得情感支持。她希望父母能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她需要得到他们的理解。

父母觉得女儿想得太多,对阿涛的困扰表示不理解,同时对阿涛的负面评价较多,认为孩子吃不了苦、不爱说话、总生闷气。

阿涛是个安静的女孩,腼腆拘谨,皮肤白净,个子高高的,微胖,言语和表情中透露着委屈和无助。阿涛勤奋努力,尊重师长,成绩稳中有进,上课发言不多,是个有想法的女孩。人际交往方面,阿涛有些被动,对自己有点不自信,担心同学不认可她,会主动选择保持距离。

阿涛的父母习惯于责备孩子,无意中令阿涛害怕被否定、被孤立,人际关系方面偏向于被动和不自信。阿涛更在意父母对她的态度,更渴望能获得他们的认同和接纳。

阿涛:这里是院子大门的门楼,小时候我们家住在北梁,家家户户都是平房,下雨的时候我就在门楼下躲雨。

我:除此之外,还蕴含着哪些内容?愿意和我说吗?

阿涛:我愿意。

阿涛:我爸对我们兄妹俩的严格是出了名的,小伙伴们常常利用这一点欺负我俩,哥哥性格倔强,不屈服、不低头、不妥协,爸爸就训斥或是打他。我胆子小,不敢硬碰硬,多数时候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渐渐地和同伴玩得就少了,想交朋友但又怕惹事,后来对交朋友也没什么兴趣了。

我:路上经常有玩耍的小伙伴。我可以这样说吗?

阿涛:是的。我不大去和他们一起玩。

我:妈妈那时候是这样理解这件事的,她一直觉得你是个内秀的姑娘。你在楼下躲雨的时候通常会做什么?

阿涛:其实下雨挺好的,也不太冷。我喜欢观察头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而且还会从发丝上滑下来。

我:那时你是什么心情?

阿涛:一开始我怕爸爸突然出来把我拎回去,骂哥哥的时候再把我捎带进去。后来就不怕了,我会蹲下来找根树枝在湿湿的土地上画画或写字。

阿涛:有。我会乖乖地、安静地等在门楼里,不会冒冒失失地闯进家里去。

我:这种应对方法通常有效吗?

阿涛:还是有用的,乖一点,父母就不会注意我,我也能幸免于难。

我:这样的应对方式可以获益,那情绪状态怎么样?

阿涛:感觉自己被忽视。我不喜欢这样,有时候反倒是羡慕哥哥,可以被爸妈关注。

我:你觉得失落,是因为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但在父母眼里,是觉得阿涛乖巧懂事,是一种放心和认可。

阿涛:是的,这是我特别讨厌自己的一点,遇事就躲起来,习惯了回避,就像小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

我:你渴望改变这一点。

阿涛:是的。

阿涛:可是父母总是否定我,不听我说,我说什么好像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想听一会儿音乐,你们就说我不学习。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们好好相处。我想打开那扇门,什么都不用多想就进去,因为那是我家。

我:遇到压力的时候,快要急哭了的时候,还有其他应对方式吗?

阿涛:希望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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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涛有遮风挡雨的家,但是她不确定这些资源是否可靠,她有强烈的不安和孤独感,深层次的出现了扭曲的认知,这样的认知像扎在心里的刺一样伤害着她。

阿涛希望自己今后能被父母认可,但是行动力上又奔向过去,对待想做的事缺乏自信和行动力,她一直在努力寻找的家和家人对她的接纳认同。

通过家庭指导,引起了阿涛父母对孩子教育的重视和思考,也架起了他们之间接纳和认同的心桥。

阿涛父母从态度上有了很大的转变,他们在我的引导下与孩子充分互动,看到并理解孩子的心理需求,这为推动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进行良好的亲子沟通奠定了基础。

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后,阿涛也认可了父母的努力,引导阿涛发现原来可以用正面的心态和方法来面对彼此,从而建构她已经拥有的方法和资源。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涛的病理性记忆,小时候下雨了,人们都急急忙忙地往家的方向跑,她也一样。快跑到院里的时候,她听到了爸爸训斥哥哥的声音,于是她停下来悄悄地听着,不敢进家门。下学路过的孩子们都跑跑跳跳的,她却不敢跟着去玩。我对阿涛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失落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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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在离开咨询室的时候,阿涛变得活泼了很多,和同学的互动也多了。阿涛父母反馈,她回家愿意主动和他们分享学校里的事情了,他们也能够做到不批判她,在认真倾听的过程中给予她支持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