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抢救室!让开!有人中毒了!"

十六岁的我刚从卫校毕业,第一次独自照顾住院的大伯和隔壁床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

谁能想到,那个被我毫无顾忌地搀扶、照料的普通病人,竟然是一位能够改变我命运的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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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让开!有人中毒了!"

1978年的夏天,一声急促的呼喊撕裂了区医院的宁静。消毒水的气味中,担架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上面躺着的是我的大伯,一个壮实的庄稼汉,此刻却面色铁青,嘴角不停地冒着白沫。

一个小时前,大伯还在地里打药。前两天连降暴雨,虫害严重,大伯这个犟脾气又上来了,明明我大嫂劝他歇会,他偏要顶着烈日和大风,非把最后一亩地的农药打完。

"血压特别低,心跳特别快!大伯都快不行了!"护士急切的声音从抢救室传出。

"小杨!快进来帮忙!"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实习时的带教老师张医生。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冲进抢救室。十六岁的我刚从卫校毕业,还在等待工作分配。此刻,所有课本上的急救知识,都变成了血淋淋的考验。

"什么农药?剂量多少?"张医生一边布置护士准备洗胃,一边问我。

"是打地虫的农药,大伯兑得有点浓。"

抢救室里一片紧张。张医生忙着给大伯洗胃,我在一边帮忙。大伯呼吸特别困难,戴着氧气罩,整个人难受得直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大伯总算缓过来了。我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白大褂已经被汗水浸透。抢救室外,大伯母和堂哥们焦急地围过来。

"没事了,但需要住院观察。"我强装镇定。

张医生帮忙安排了普通病房,走廊尽头的206,一间条件稍好的双人间。病房里还空着一张床,倒也清净。

"你们都回去吧。"我对大伯母他们说,"地里的活不能耽误,我在这守着就行。"

大伯母迟疑了一下:"可你......"

"大伯母,我学医的,懂这些。有什么事我马上找张医生。"

送走家人,夜色渐深。输液器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大伯的呼吸终于平稳了。我趴在床边的小桌上打盹,忽然听见大伯在说话。

"杨娃......"

"大伯,咋醒这么早?难受不?"

"没事,就是看你这样,心里过意不去......"

"说这些做啥。您好好养着,我去给张医生说一声。"

夜里,我我得时不时看看他的情况。走廊的灯光透过输液瓶,在墙上投下微弱的光斑。这是我第一次独立照顾病人,每个细节都不敢马虎。

天亮时分,我正给大伯换新的输液瓶,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老张,这间还有床位没?"

"206吗?里面还有一张床......"

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被护士搀扶着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发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就是急性肠胃炎,闹肚子闹的,吊两天水就好了。"张医生跟在后面。

"麻烦医生了。"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带着客气。我注意到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不太像我们这个偏僻山区的人。

新来的病人姓王,是外地来出差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觉得新鲜——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见到外地人可不多见。

"小杨,麻烦你照看一下王叔。"张医生拍拍我的肩。

我点点头。这时大伯已经好多了,能自己坐起来喝水。我帮王叔挂上药水,见他西装裤还规规矩矩扎着裤线,就搬了个小板凳给他垫脚,看着就跟咱们农村人不一样。

"你是这里的护士?"王叔问。

"不是,我刚卫校毕业。"我一边把药水调慢点,一边回答,"大伯是我亲戚,我来照顾他。"

"卫校毕业?"王叔眼睛一亮,"今年分配了没有?"

"还没有。"我笑笑,"可能会分到乡卫生院吧。"

王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人的眼神特别,不像个普通病人。我这乡下小子,竟然有点儿发怵,可又说不上来为啥。

午后,大伯要上厕所。我帮他把针先拔了,扶着他慢慢走。回来时,王叔也想去方便。

"我帮您吧。"我自然地走过去。

王叔有些不好意思:"怪麻烦你的......"

"王叔,这都是应该的。"我一边扶着他,一边说,"您看,我这不是还没分配工作嘛,就当提前实习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忙着照顾两位病人。大伯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王叔的胃肠炎也在慢慢好转。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叔话挺多,而且说起话来很有意思。他经常和我聊起外面的世界,说起大城市的医院,说起现代化的医疗设备。

"小杨啊,你知道吗,医学这个行业,最讲究与时俱进。"王叔一边打点滴,一边说,"你现在是中专学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继续读书。"

我心说,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爹每年光超产钱就交了仨,能让我上个卫校就已经是村里第一个了。

"年轻人不要给自己设限。"王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现在是好时候,机会多着呢。"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竟然真的升起一丝期待。这个看起来并不普通的病人,说话总是这么不一样。

第三天一早,大伯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医生宣布可以出院。大伯母来接时,一个劲地让我也回家休息。

看着还在打点滴的王叔一个人,我心里直发愁。

外地人,孤零零的,这要是有个啥事可咋整。索性我就再多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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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大伯一家,病房突然安静下来。王叔放下手中的报纸:"小杨,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

"王叔太客气了,照顾病人是我们学医的本分。"

"你这孩子,是块好料子。"王叔认真地说,"踏实,有责任心。"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从小看我爹给人看病,耳濡目染的吧。"

"你爹是村医?"

"不是,就是个赤脚医生,帮乡亲们看些小病。"

"那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能分配个好点的单位吧。"我老实回答,"最好是县医院,但那都是有关系的人才能进......"

话没说完,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走廊里的谈话声越来越近,我听见有人喊着"县长"。

"王县长!王县长在这间吗?"

我愣住了。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叔——不,是王县长,轻轻摆手:"小张啊,不是说了别来医院吗?"

门口探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司机:"县长,您这两天没去上班,大家都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