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这句千古名言,出自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之口,也成为了历朝历代保国安民的将士们的人生信条。一生都以消灭匈奴为己任的霍去病,曾四次领军出征,歼敌无数,直捣匈奴王廷,展现了汉军的赫赫武功。

然而,立志消灭匈奴的霍去病,却因病早逝,年仅二十四岁。壮志未酬的霍去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毕生的梦想,居然在一百多年后被一个恶霸完成了。这名恶霸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身上又有着何等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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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大胜,意气风发

自古以来,匈奴与华夏的冲突从未停止。提起汉匈战争中的大将,人人皆知汉武帝时期的霍去病将军。霍去病在漠北大战中,突入漠北两千多里,杀敌九万余人,以“封狼居胥山”的非凡成就,救国于危亡之际,为华夏民族塑造了强劲的风骨。

令人惋惜的是,霍去病二十四岁时就英年早逝了。立志消灭匈奴的他,终究没能完成这份伟业。不过,一百多年后,霍去病的梦想被一个恶霸给完成了。最终征服匈奴、消灭边患的,正是这名东汉大将,窦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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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

彼时,匈奴部族发生内讧,划分为南匈奴和北匈奴。南匈奴亲近汉朝,有归附之意;而北匈奴则仍然与汉朝为敌。是时,连年的天灾令留居漠北的北匈奴势力大减,而一直对其颇为忌惮的南匈奴抓住了这个机会,请求汉朝出兵讨伐北匈奴。

于是,汉朝便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佩金印紫绶,带兵出塞。那么,这个窦宪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朝廷会派他挂帅出征?窦宪其人,是货真价实的豪门出身,但说他是个实打实的恶霸,也不为过。

身为东汉开国功勋窦融的后代,妹妹又被立为皇后,因此窦宪受到的恩宠日益丰厚,脾气也愈发嚣张跋扈起来。他乐于惹是生非,名声奇差,但又权倾朝野,其他王公贵族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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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融

窦宪带兵出征的原因也很简单:赎罪。当时,他掌握内部机密,又对外宣布诏命,飞扬跋扈,肆行其志。永元元年,妄自尊大的他,居然派刺客暗杀了自己妹妹窦太后的宠臣,还嫁祸于他人。

太后盛怒之下,囚禁窦宪于宫内,并判决他死刑。窦宪自知忤怒太后,恐难保全性命,恰逢南匈奴前来商议讨伐之事,于是他马上主动请求带兵,出击匈奴,以赎死罪。

其实,与窦宪有着浓厚血缘的窦太后,并不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的哥哥置于死地。为了让窦宪赎罪,同时也为了加强窦家的政治地位,私心作祟的窦太后高抬贵手放了窦宪一马,同意了他北伐匈奴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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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

这窦宪狂虽狂,但的确是一个天才般的将领。得令之后,窦宪比照司空规格配备属员,率八千汉军精锐骑兵,联合三万南匈奴骑兵、八千羌军骑兵。他把贵胄的戾气充分运用在战场之上,兵分三路,直指北匈奴。

三路大军会师后,在窦宪的率领下,于稽落山突袭单于,创下了以一万多人斩杀匈奴一万三千人的傲人战绩。单于仓皇北逃,整个北匈奴摇摇欲坠,几近崩溃。窦宪穷追猛打,令北匈奴八十多个部落投降,共缴获牛羊数十万头,俘虏近二十万人。

此次大败北匈奴单于,彰显了大汉威德。窦宪还登上燕然山,令护军班固作文铭记汉朝的威德,这就是后世所称的“燕然勒石”。著名诗人范仲淹的那句“燕然未勒归无计”,正是引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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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勒石

击破匈奴,北方统一

北伐之战,彻底坐实了窦宪的大将军身份。得胜归来后,窦宪受到了大量赏赐,更是被封为武阳侯,食邑两万户。然而,得知自己的封号后,窦宪却坚决请辞。不是因为受之有愧,而是因为他觉得这几个名号配不上他的劳苦功高。

无奈之下,朝廷决定将他的大将军官秩定在三公之上、太傅之下,窦宪这才接受。地位得到巩固的他,由一名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摇身一变为可与霍去病比肩的民族英雄。威望剧增的窦宪,权倾朝野,势力滔天,连窦太后都无法制约。

北伐大胜后,北匈奴势力愈加衰退。但窦宪还不满足,他还要建立更大的军功,谋取更高的权力。如他所愿,这个机会悄然而至了。永元二年,北单于上书请求向汉称臣,并提出想要入京朝见汉朝皇帝。

面对溃不成军的敌人,窦宪表面答应,暗中却受南匈奴蛊惑,以北单于派遣了自己的弟弟前来,而非亲自觐见大汉皇帝为借口,准备一鼓作气,趁机出兵重创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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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

为了彻底解决后患,窦宪派遣耿夔、赵博、任尚等人率八千精骑,出塞作战。此次汉军出塞,行军五千余里,是历次出击匈奴行程中最远的一次。军队出鸡鹿塞,向西绕过天山,南渡过甘微河,乘夜于金微山将北匈奴王庭包围。

奄奄一息的北匈奴,早就羸弱不堪,毫无还手之力了。金微山之战,汉家精兵将北匈奴单于迂回包抄,大破北单于军,歼敌5000余人。负伤的单于,只得带数十骑再次败逃,余部也树倒猢狲散,北匈奴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在周边立足。

从战国末期以来,平复北方边境、消除匈奴之患,就是无数名将的毕生梦想。最终,汉朝在窦宪的领军下,将这个梦想变为了现实。至此,汉匈之战画上了句点,汉朝算是彻底解决了匈奴的祸患,完成了对匈奴的征服,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时代正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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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妄为,身死功灭

在击破北匈奴的战争中,窦宪以统帅之姿,打下了在朝中不可撼动的地位。朝廷要津皆来源于窦氏亲贵和爪牙,官员任命也皆出于窦氏家族之手,甚至连官至副宰相的名臣郅寿、乐恢都因为得罪窦家而被迫自杀,朝中的乌烟瘴气可想而知。

位极人臣之后,窦宪将朝政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中。与他的曾祖窦融相比,窦宪已然失去了侠者“尚义”的灵魂,成为了一名玩弄皇权于鼓掌的权臣。日益权盛的窦家,面对着朝堂之上的皇位,逐渐起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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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则亏,盛极必衰。不愿安定的窦宪,自诩为东汉功勋之最,胆大包天的计划起废除汉和帝刘肇、图谋篡位的行动。尚且年轻的汉和帝虽是窦家一手扶植起来的,但他也并不傻。在与群臣密谋商议之后,汉和帝决定先发制人。

永元四年,汉和帝纠集郑众、丁鸿等人,果断发动政变,将其党羽全数诛杀,重新夺回了大权。窦宪的大将军印绶被夺,和兄弟们一起被勒令回到封国,之后被迫令自缢,结束了这波澜起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