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亮河
20年前,由苏童的小说《妇女生活》改编的电影《茉莉花开》上映,由陈冲和章子怡主演,当时,这部电影很具反响。
至今都是章子怡最受观众喜爱的代表作之一。章子怡一人饰演三角,分别是三代女性“茉、莉、花”,她凭借此片获得了2004年的“金鸡奖影后”的桂冠。
20年后,电视剧版《花开如梦》上映,主演换成了王琳和董洁。一人分饰两角。
相当于《情深深雨蒙蒙》中依萍的后妈雪姨,和《金粉世家》的冷清秋,把苏童的《妇女生活》演成了《花开如梦》。
王琳饰演慧和老年的娴,董洁饰演年轻的娴与娴的女儿芝。三代女性,都没能获得圆满的人生。
她们的爱情,无不是支离破碎,充斥着矛盾、欺骗、背叛、毁灭。一点温情,显得弥足珍贵。
01 慧的爱情破灭,生下私生女娴
王琳饰演的慧,是一个单身妈妈,靠祖上留给她的一间照相馆维持生计。在上海拥有一间楼上楼下的“阁楼”,她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十分精致。
她对女儿具有强烈的掌控欲。娴(董洁饰)慢慢长大,长得如花似玉。她和报社记者聪(铁政饰)十分相爱,却遭到了母亲慧(王琳饰)的强烈反对。
慧使出浑身解数要拆散他们。“年纪轻轻,懂什么男人,男人没个好东西”。这是慧的断言。她开始软禁女儿,把她锁起来,不得下楼。
但娴趁着夜深人静,把床单撕成条,连到一起,直接从楼上跳窗而逃。但聪却没有胆量领着恋人私奔。娴还是被母亲找了回来。慧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心就想阻止女儿的恋爱。娴不予理解,与母亲不共戴天。
其实,慧有难言之隐。她被渣男始乱终弃,害怕女儿重蹈覆辙。然而,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玄妙,害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
一次偶然的机会,娴遇到了电影厂老板孟雨农(张嘉译饰)这个充满魅力的中年大叔给娴打开了梦的天堂。
他邀请她出演电影,于是,一脸单纯的娴,显得无比欢悦。母亲再次展开了强烈的控制欲。
这一次,娴彻底沦陷,不惜与聪断然分手。有钱有势,还许你“明星梦”,哪一个女孩能抵抗如此诱惑?娴终于上了贼船,委身于孟老板。
张嘉译的“温柔”好有杀伤力,他一面风流倜傥,一面欲擒故纵。这个情场老手,很有魅力,让娴身不由己,一往情深。
然而,孟雨农有家室。他身边美女如云,而他既多情又薄情,狠起心来,让人胆战心惊。
娴沿袭了母亲慧的人生,终遭男人抛弃。而她爱惜腹中的生命,执意生下私生女儿芝。一场漫长等待,只等来一封薄薄的信,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梦芝,对不起,不说了,怕连累你——孟。
那一刻,娴心都碎了。她一直心存幻想,以为孟老板会与她重归于好,并幻想他能接她远走高飞,远赴香港。她倔强地爱着。他绝情地躲着。
02 慧的二次被伤,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慧单身多年,活的很不容易。遇到了老王(雷汉饰),老王是一个理发师傅,但他能给慧提供暖男的情绪价值。
他柔声细语,又无微不至。他给她做头发,做按摩。负责她们母女买粮,搬运东西。慧觉得老王是好人。可娴却看出老王不怀好意。老王找了各种借口,向慧借了很多钱,他可以说五毒俱全,无恶不作,甚至对娴都有了觊觎之心。
慧把老王当做人生最后的陪伴,而老王好色又骗光了她全部积蓄,当慧看到老王对女儿娴猥亵之时,她彻底崩溃。
一次被伤,一生活得胆战心惊。二次被伤,直接要了卿卿性命。
慧无法原谅愚笨的自己,既害了自己,又误了女儿。慧对爱情,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她偏偏很执着,即使面对背叛,她总是往好的方向设想,从来不直面现实,当攒足了失望,依然不能做出杀伐果敢。
最终一命呜呼,丢下娴与女儿,活在风雨飘摇的人世间。对于爱情,没有辨识力。就会在爱情中迷失自己。在两段感情里遭受摧残,慧的一生悲情至极。
03 芝虽说又生了“私生女”,但芝却活成了独立女性
芝在母亲娴的呵护下,成了新中国的一名女焊工。她工作积极努力,成了巾帼英雄,获得了技术比武第二名的好成绩。
可她一直转不了正,原因就是她模糊的出生。那个唯出身论的时代,娴用迂回的战术,一次次隐瞒着女儿的出身,就是给芝最好的庇护。芝和邹杰相爱了,经过重重艰难,他们终成眷属。
然而,随着芝身世的揭晓,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尽管各自依依不舍,但还是一别两宽。
在邹杰再婚前夕,被诊断一侧输卵卵堵塞的芝,早已断定很难怀孕,他们情不能已,放心大胆进行了最后的鱼水之欢。离婚半年,邹杰再婚前夕,芝竟然怀孕了。
毫无疑问,芝沿袭了外婆和母亲的人生宿命,再次诞下了私生女儿。整部剧,看得人很揪心。
剧中最温暖的一幕,就是娴与初恋情人聪,终于走到了一起。娴没能走慧的不堪人生,在看清了孟雨农的薄情寡义后,能够抽身,对身陷囹圄的聪大胆示爱,这一点,着实让人感觉到了一缕明亮。
芝,在街上遇到了其乐融融的邹杰一家人,那一刻,或许有太多的不舍。但他们毕竟爱的轰轰烈烈过,史无前例的那场运动,才让他们选择了分手。
四目相对,他看她有了女儿的欢悦。她看他一脸的疑惑和欣喜。尽管两人再无瓜葛,但有了爱情的结晶,这一点与慧和娴,大不相同。
面对邹杰背弃誓言,很多人无法理解,但那个疯狂的年代,我们不能苛责邹杰的懦弱以及不得已的选择。
那一刻的转身,既是对过去的留恋,更是对未来的希冀。
04 她们都能改变命运,但都因爱情错失良机
无论慧还是娴还是芝,她们对爱情,都有一种憧憬,为了爱情,她们愿意赴汤蹈火。慧喜欢的男人,看着体面,却是妥妥的渣男。她完全可以丢掉幻想,重新选择。
身旁的黎叔对她死心塌地,可她并不为之所动。爱情这东西,靠的不是踏实,更多的是心动。而心动,往往就是那种虚幻的色彩满足了内心的虚荣。娴拥有了明星梦,背叛了初恋,而这也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芝的婚姻,基于爱情。
然而,时代的风向,让邹杰不得已放弃,她的爱情也随之梦碎。每一个背负“私生女”的孩子,都活成了别人的累赘。自己摇摇晃晃的人生,过得一路战战兢兢。
这部剧,芝走了母亲娴的老路,娴走了母亲慧的老路,原来,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可怕了。一种宿命感包围了所有人,仿佛人的命运会一代一代重演。
前车之鉴,如果认识不到根源所在,就永远不会走出新的人生,原生家庭的潜移默化总是给人致命的打击。
娴亲眼目睹了母亲因男人错付的一生,而她自己也在一个已婚男人身上验证了自己。因男人导致的独寂命运,无形之间又传给了芝。
芝终因私生女的标签,再一次沿袭二代人的命运,以至于一个个私生女在社会被人指指点点,活的不光明,不磊落。爱情很美好,但爱情,不该是你的囚笼。
家庭很要紧,单亲家庭的噩梦,只有身在其中,方能体味深刻,而及时止损,活的明亮,才会照亮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