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读南宋人袁枢撰写的《通鉴纪事本末》时,特意翻看了《石勒寇河朔》一节,并在张宾献计处旁批:“分析方法是极重要的。”

西晋永嘉七年(313),西晋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晋愍帝即位。当时中国北方的局势很混乱,晋愍帝维持的长安小朝廷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刘琨,虽然仍是晋朝重臣,可鉴于主客观因素的制约,他们两人也无所作为。

刘琨在并州受到眼皮底下匈奴“汉”军的驱迫,立足很难;王浚引北部鲜卑、乌桓势力为援,北方士民也纷纷投奔而来,可他日子仍不好过。在这种情况下,石勒率兵屯于襄国(今河北邢台附近),名义上是匈奴“汉”政权的大将,实际上想占地为王。

西晋建兴二年(314),石勒想偷袭王浚,可又犹豫不决。这时候,他的高参张宾帮他拿定了主意。张宾分析说:打幽州,并州刘琨及北部鲜卑、乌桓这三方没有出兵助王浚的谋议,此其一;王浚、刘琨之间,关系如同仇敌,刘琨不可能为救王浚而来袭击我们,此其二。

为了万无一失,张宾还建议:第一,向刘琨修笺,送质请和;第二,兵贵神速,北上行军不能泄密,要轻军往返。结果,石勒坚定了信心,依计而行,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幽州,活捉了王浚,奇袭大获成功。

分析是获得实践智慧的重要因素。其实,毛泽东本人对于分析与实践智慧的关系也持同样的观点。

1965年,他在一次关于坂田文章的谈话中说:“分析很重要。‘庖丁解牛’,就因为他掌握分析的要领;恩格斯在接触医学时,就很重视解剖学。”毛泽东把分析看作是一种类似医学上的解剖学的方法,认为只有善于分析,掌握分析的要领,才能娴熟地处理和理解事物。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在毛泽东看来,一个人分析能力的大小,往往决定了他的工作能力的大小。例如,会不会打仗,不在于读过多少本军事书,而在于他是否善于分析敌我斗争形势。

他在1965年杭州会议的讲话中说:“国民党的军官,陆军大学毕业的,都不能打仗。黄埔军校只学几个月,出来的人能够打仗。我们的元帅、将军,没有几个大学毕业的。”并说“自己本来也没有读过军事书,只读过《左传》《资治通鉴》,还有《三国演义》。这些书上都讲过打仗,但是打起仗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们打仗,一本书也不带,只是分析敌我斗争形势,分析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