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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贺子珍

前言

毛主席一生共有十个孩子,由于革命的原因,除了毛岸青、李敏、李讷之外,其他的均不幸牺牲、夭折或者流落民间。毛岸红也叫毛毛,是毛主席和贺子珍生的第一个男孩子,随着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开始长征的战略转移,不得不将年仅两周岁的毛岸红交给弟弟毛泽覃抚养,但不幸的是毛泽覃在一次战斗中牺牲,毛岸红自此便失去了下落。

小毛毛是毛主席的“开心果”

在井冈山上,毛主席和贺子珍喜结连理,虽没有奢华的婚礼,但婚后的两人很是恩爱,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1932年11月,贺子珍在福建长汀的福音医院生下一个男孩子,毛主席将他与杨开慧的孩子并列,便取名毛岸红。

贺子珍患了严重的疟疾,医生担心喂奶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毛主席便给毛岸红找了一个奶妈,奶妈是江西人,喜欢称呼男孩子为“毛毛”,再加上毛岸红缺乏营养,身体瘦小,便叫他“小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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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毛主席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每次去看他的时候,总是又亲又摸,恨不得时刻捧在手心里。当孩子熟睡时,毛主席也会把他放在贺子珍身边,静静地看着,充满爱怜。

彼时,正是毛主席生涯的黑暗时刻,受到王明左倾路线的打压,红军和根据地全面贯彻执行冒险主义方针,从上到下、从地方到部队,广泛开展了反“罗明路线”的错误斗争,这实际上是在反对毛主席代表的正确路线和主张,不仅对他进行批判,还要他交出军权。

不仅如此,1933年,苏区中央代表在江西检查工作时,认为邓小平、毛泽覃等同志的做法与罗明一样,撤销了他们的职务,毛泽覃的妻子贺怡也受到牵连,成为批判的对象。毛主席无奈:“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谁叫他们是我毛泽东的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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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长征

小毛毛给了毛主席温暖和慰藉,无论在外面遇到怎样的事情,回到家里,他牙牙学语、天真烂漫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俨然成为毛主席的开心果,总能让毛主席愁眉不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次,毛主席将小毛毛扛在肩膀上说:“毛毛将来一定比我有出息,我才一个毛,他有两个毛!”小毛毛很乖巧,他经常学习毛主席写字,每次毛主席出门,他也会站在门口,倚门而立,等待着爸爸的归来,贺子珍喊他吃饭,他会说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但是,安宁的日子总是短暂的,1934年8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主力决定战略转移,动荡的生活要开始了,小毛毛应该如何安排,成为毛主席和贺子珍面临的问题。

将小毛毛托付给毛泽覃抚养

一日,毛主席回到家时,神情特别严峻,小毛毛扑到毛主席怀里,毛主席抱起孩子,抚摸着他的头发,向贺子珍说道:“中央决定,这次转移,只带走少数女同志,孩子一个都不准带!”两人协商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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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长征

这次转移,毛主席的弟弟毛泽覃和贺怡是不参与的,他们将继续留下来打游击战争,一番商量后,毛主席决定将小毛毛暂时交给毛泽覃抚养,而贺子珍的妹妹、毛主席的弟媳贺怡也表示愿意照顾孩子。

出发前,贺子珍将自己的军装剪开,又从老乡那里借来一些棉花,给小毛毛缝了一件小棉袍,这是母亲给孩子分别前的礼物。当小毛毛知道自己要被留在姨妈家,和姨妈一起生活,哭着喊着叫妈妈不要走,贺子珍只能安慰,转过身,她也伤心地哭了。

红军长征后,苏区很快落入敌人手中。1934年12月,毛泽覃被任命为红军独立师师长,贺怡被任命为区委书记,他们接到了任务,毛泽覃要率领红军转移至闽赣边境,进行战略转移,但是彼时的贺怡有孕在身,党组织考虑了她的特殊情况,便决定她不必跟随毛泽覃行动,而是转到赣州地区,从事地下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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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覃

毛泽覃知道这次转移有很大的风险,思索再三,决定将小毛毛寄养在老乡家里,将此事交给警卫员秘密办理,随后将贺怡送到码头,贺怡坐船前往赣州,毛泽覃则率领部队赶往闽赣边界。自此,夫妻二人便分别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别,竟是永别。

1935年4月,毛泽覃率领30余名游击队战士来到瑞金的一个大山中,这里有个名叫张吉的人,担任地下党交通员一职,他们家虽然贫困,但是见战士们来到,还是想方设法给大家做饭吃,并且安排了住宿。

这天夜里,张吉被敌人带走盘问,在严刑逼供下,张吉说出了毛泽覃等战士的行踪,第二天天刚亮,敌人便去围剿了,由于事出突然,战士们来不及撤退,被团团围住。毛泽覃立即指挥战士们突围,自己冲上去吸引敌人的火力,最终身中数弹,不幸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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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毛泽覃牺牲了,而那个秘密转移小毛毛的警卫员也牺牲了,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小毛毛的下落,由于后来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爆发,也没有人去找寻小毛毛,小毛毛便流落民间,失去下落。

毛主席不同意贺怡去找“毛毛”

1948年,贺子珍带着李敏、毛岸青告别苏联,回到中国,在沈阳,她与自己阔别10余年的妹妹贺怡见面了,贺怡劝说贺子珍回到毛主席身边,并鼓励她给毛主席写信详说近况,于是贺子珍和李敏分别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

由于李敏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苏联和贺子珍团聚,因此并不知道毛主席是她的父亲,在信中,李敏天真烂漫地询问:

大家都说您是我的亲生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在苏联没有见过您,也不清楚这回事。到底您是不是我的亲爸爸,我是不是您的亲女儿?请赶快来信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回到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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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毛主席很快便以电报的形式给李敏做了回复:

看到了你的来信很高兴。 是我亲生女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去苏联十多年一直未见过面, 你一定长大了长高了吧?爸爸想念你,也很喜欢你,希望赶快回到爸爸身边来。爸爸已请贺怡同志专程去东北接你了,爸爸欢迎你来。

毛主席虽未给贺子珍回信,但她心里知道,给李敏发的电报,实际上也是回给她自己的。1949年5月,贺怡带着李敏、毛岸青来到了北京的双清别墅,李敏见到她阔别已久的爸爸,而陪在贺子珍身边的唯一的孩子,就此离开了。

贺怡自然知道姐姐心里的痛苦,也为了完成毛泽覃的遗愿,她想把当年丢失的“小毛毛”找回来,她将这个想法向毛主席说了,谁成想竟然遭到毛主席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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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李敏

当年之所以没有带着小毛毛走,根本原因就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不能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毛泽覃将他寄养在老乡家里,也许条件艰苦了一点,但是终归是安全的。那年离别时,毛毛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也长大了,养父母与他之间的情谊,是何等珍贵!

战乱之中,老乡抚养这样一个孩子是非常困难的,一定受了很多罪,现在解放了,便要将孩子寻回来,显然是对不起养父母的,毛主席说道:“孩子小时候就交给人家,人家对孩子的恩情比我们要大得多,我的意见是,你就不要再去找小毛毛了。”

但是贺怡并不能理解毛主席,仍坚持己见,和毛主席发生了强烈的争执,毛主席见贺怡不肯退让,无奈之下,只能动用军纪:“立正!”贺怡身为老革命,只得停止说话,作立正姿势,才避免了争吵的进一步升级。

贺怡在寻找“毛毛”的路上发生意外

毛主席虽然告诉贺怡不要再去找毛毛了,但是并未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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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贺怡

一次,贺怡前往赣南地区寻找毛毛,江西地委考虑到交通不便,便派给她一辆吉普车,并且让警卫员贺春明一同前往。贺怡首先直奔广东,在那里与自己的老战友曾碧漪久别重逢,曾碧漪跟随一同前往赣南,苦苦找寻,始终没有音讯。

当晚,一行人在泰和汽车站加油,大家见天色已晚,便主张在此居住一晚,明天再行上路,可是贺怡主张连夜赶路,到吉安休息,大家拗不过她,只能继续前行。

可是意外发生了,在途经县城前往吉安7.5公里的一座木桥时发生了车祸,吉普车四轮朝天翻入路边的水坑里,饼干、鸡蛋、水果散落一地。水坑大约三四米,水深没膝,整个吉普车的车篷都被压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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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贺子珍 贺怡

村民们听到有人大喊救命,便连忙施以救援。据肖春棠回忆:他和十几个村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车门撬开,救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军人,他向村民们说了贺怡等人的身份,于是几人便更加卖力地开展救援工作。

由于翻车的地方路面不平,泥土又滑,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经过一番周折,又抢救出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婆婆,这个老婆婆是曾碧漪,而坐在汽车前排的贺怡,胸部和脚部被紧紧地卡住,当场死亡。

本次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三人受伤,村民跑去泰和县政府汇报了事故情况,政府立即派了一辆大车来,大家用钢丝绳捆在吉普车上,卡车在前面拉,村民在后面推,才把吉普车推到路上翻转过来。凌晨一点,三名受伤的人员被送往医院治疗,县政府派了一辆无篷卡车运了两副棺材,将逝者运回到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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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贺子珍(左一) 贺怡(右一) 贺敏学(后中)

贺子珍听到妹妹去世的消息,心里悲痛万分,哭了许久,虽然革命多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但是妹妹的突然罹难,心里一时间难以接受,在上海病倒了。

但是寻找毛毛并未因此结束。1953年,居住在上海的贺子珍给江西省长写了一封信,讲述自己长征出发前,将一个孩子通过毛泽覃、贺怡寄养在老乡家里,名字叫毛岸红,如今甚是想念,希望能够帮助寻找,江西省委决定派王家珍成立找寻毛岸红的专项任务组,在当年红军队伍留下的孩子中开展工作。

他是革命的后代,把他交给人民、交给组织吧

经过一番查找,终于查到一些端倪。1934年10月,朱盛苔、黄月英夫妇收养一个红军的孩子,取名叫做朱道来,王家珍发现,这个孩子的情况与贺子珍的描述十分相似,便把这个消息对贺子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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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贺子珍

贺子珍看着中组部送来的相关材料和朱道来的照片,发现他与毛主席长相相似,便高兴地对中组部的同志说:“朱道来很像我的小毛毛!”之后,便恳请组织,将朱道来接到上海,她想亲眼见见这个孩子。

江西省政府同意了贺子珍的请求,让王家珍带着黄月英、朱道来来到上海,贺子珍仔细看着朱道来,忽然,她眼角流下泪水,激动地将朱道来抱在怀里,说道:“毛毛,这是我的毛毛!”

黄月英取出了一件小棉袍,交到贺子珍的手里,贺子珍颤巍巍地伸手接过,她能认得,这便是当年离开小毛毛时给他缝的衣服,眼前的朱道来,确实是自己的孩子毛岸红!贺子珍抱着朱道来痛哭起来,她的泪水中,有激动、有喜悦。

后来,朱道来检查了身体,他的血型与贺子珍的血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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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朱道来

找到毛毛的消息同样告知了中央,刘少奇和周恩来看着朱道来的照片,认为这便是毛主席的孩子,毛主席接过照片,仔细打量一番,没有发表肯定的意见,说道:“这孩子像年轻时候的毛泽覃!”

本以为是会母子相认的团圆结局,怎料这时候,从南京来了一个女干部,叫朱月倩,她说,朱道来是她的孩子,并且要求把孩子还给她,否则就吊死在中组部的大门前。

朱月倩的丈夫叫霍步青,年轻时在中央做过巡视员,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红军学校宣传部长,在1933年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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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贺子珍

两位母亲都是为革命做过贡献的,也都认为朱道来是自己的孩子,而当时的受医疗条件的限制,无法做亲子鉴定。华东局的领导认为双方都需要安抚,因此办起来十分棘手,只能根据线索继续调查,不能有一点马虎,于是派办公厅主任赵尚志专门负责这件事。

赵尚志来到上海,见到贺子珍与朱道来的养母黄月英。贺子珍一向忧郁的脸上,此时挂满了笑容,她给黄月英讲述当年丢失小毛毛的经过,多次强调小毛毛托付的地方,正是黄月英的家乡。她把黄月英当作贵宾一样款待,打心底充满感激。

赵尚志询问了黄月英许多细节的问题,当问到“朱道来究竟是谁”时,黄月英用坚定的语气说:“他是毛主席的孩子!”朱月倩也向赵尚志提供了许多证明,赵尚志将这些证明摆在黄月英面前,黄月英依然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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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赵尚志通过江西省委,取得了王家珍收集的资料,而几乎所有的资料,都能证明朱道来是贺子珍的孩子,甚至瑞金的群众联合签名做证明,再加上那件贺子珍亲手缝的小棉袍,铁一样的证据,确实无法质疑。赵尚志感到束手无策,便将问题上交,由中央组织部出面解决此事。

中组部门断起了家务事,看上去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但因为牵扯到重要同志,中组部相关负责人便认真对待。他们邀请朱道来、黄月英、朱月倩来到北京,几人住进了招待所。

期间,邓颖超、康克清等人纷纷看望朱道来,而毛泽民的妻子钱希均更是对他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朱月倩在京期间,坚持说道:“朱道来是我的孩子,你们必须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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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毛泽东

周恩来向毛主席汇报了此事,毛主席听后,说道:“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革命的后代,就把他交给人民、交给组织吧!”为了不伤害两位母亲的心,朱道来留在了北京,被安排在北京师大南二中读书,没有去到贺子珍身边,也没有去到朱乐清身边。

但是当朱道来与养母黄月英分开时,他恋恋不舍,泣不成声。

小结

为了革命的胜利,毛主席将自己的亲生孩子留在民间,骨肉分别,心里自然十分不舍,但一切当以大局为重;贺怡执意寻找孩子,毛主席首先考虑的是养父母的感受,站在别人的立场,有情有义;面对“朱道来”的争执,毛主席甘愿让他留在人民中间,做人民的孩子。舍小家,顾大家,胸怀天下不唯己,一代伟人,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