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实在抱歉,我这就重新给您倒一杯。"

服务员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洒在桌布上的咖啡。

"没关系,这种事情很正常..."

周晟的话突然停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时光瞬间倒流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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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御华国际大酒店八十八层的旋转餐厅,是这座城市最高端的用餐场所之一。

透过落地窗,整座城市的灯火璀璨尽收眼底。

此刻的周晟,却觉得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作为宏成科技集团的董事长,周晟早已习惯了高处的风景。

但此刻,他的心却因为这个意外的重逢而剧烈跳动。

十三年了,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何梦雅。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大学城那家不起眼的咖啡馆里。

当时的何梦雅还是个青涩的大三学生,在那里当兼职服务员。

而他,刚刚从国外留学归来,准备开始自己的创业之路。

"您的焦糖玛奇朵。"何梦雅端着咖啡,露出明媚的笑容。

那天,他在咖啡馆一直坐到打烊,就为了多看她几眼。

后来他每天都去,点一样的咖啡,坐在一样的位置。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鼓起勇气要到了她的电话。

他们的爱情来得很快。半年后,他们就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当时的周晟刚开始创业,还租住在郊区的小公寓里。

但何梦雅从不在意这些,她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家。"

那段日子虽然清贫,却是周晟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

每天清晨,他都能闻到何梦雅为他准备的早餐香气。

晚上回家,不管多晚,她都会给他热一碗汤。

她还经常说:"等你的公司做大了,我就可以天天给你泡最好的咖啡了。"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创业的深入,周晟越来越忙。

有时候连续几天都不着家,电话也很少打。

何梦雅从不抱怨,只是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公司的产品屡屡受挫,投资人纷纷撤资。周晟每天都在为融资发愁,完全忽视了何梦雅的感受。

直到那个雨夜,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何梦雅的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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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累了,我们结束吧。"这是何梦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从那以后,周晟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告诉自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特别是要证明给何梦雅看,她的选择是多么错误。

十三年来,他确实做到了。

宏成科技已经成为了业内的翘楚,他也从当初的创业青年变成了身价百亿的企业家。

事业上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他都会想起何梦雅。

比如第一个重大合同签订的那天,比如公司上市敲钟的那一刻。

他多希望能和她分享这些喜悦,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这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

02

这些年,他也试图寻找过她的下落。

但何梦雅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的寻找都无功而返。朋友们都劝他放下,说以他现在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但周晟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位置,永远只属于何梦雅。

而现在,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眼角多了一些淡淡的纹路,目光中也添了几分沧桑。

那个曾经为了他的梦想甘愿吃苦的女孩,此刻正忙碌地收拾着洒出的咖啡。

周晟的心一阵抽痛。他多想告诉她,这些年自己有多后悔,有多想找到她。

可是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梦雅。"周晟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何梦雅显然也认出了他,她的手微微颤抖,手中的咖啡壶差点再次洒出。

"是啊,好久不见。"她低声回应。

"坐下来聊聊?"周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梦雅有些犹豫:"我还在工作时间..."

"这个不用担心,"周晟转向餐厅经理,"李经理,麻烦给这位服务员安排半小时休息。"

经理连连点头:"好的,周总。"

何梦雅无奈地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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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十三年的时光像一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他们中间。

周晟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

"这些年...过得好吗?"周晟率先打破了沉默。

"还行吧,"何梦雅淡淡地说,"能养活自己就很好了。倒是你,现在很成功啊。我经常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你。"

这句话让周晟心头一酸。他知道何梦雅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作为一个普通的酒店服务员,她的工资恐怕连这里一顿饭的价格都不够。

而自己却在商业帝国的顶层享受着奢华的生活。

03

"梦雅,对不起。"周晟深吸一口气,"当年是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追求事业,完全忽视了你的感受。"

何梦雅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已经很优秀了,配得上更好的伴侣。"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周晟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打听过你的所有朋友,去过我们约会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何梦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是故意避开的。那时候我觉得,与其让你为我分心,不如彻底消失。你那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能创造出一番事业。"

"可是成功又有什么用?"周晟苦笑,"你知道我办公室里至今还放着什么吗?那杯你给我点的第一杯咖啡用的杯子,我一直留着。这些年,我试过很多咖啡,可是都没有那天的味道。"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妈妈!"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从餐厅门口跑了进来,"你说今天带我来见世面,怎么自己在这里坐着啊?"

周晟愣住了。女孩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眼间隐约有些熟悉的味道。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看向何梦雅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问。

何梦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欣欣,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是说好在楼下等我的吗?"

"我等得无聊嘛!"欣欣撅着嘴说,忽然注意到了周晟,"叔叔好!"

周晟的喉咙发紧,声音有些颤抖:"你好,欣欣。"

这些年来,何梦雅很少跟人提起自己的过去。但欣欣总会问起爸爸的事情。

每当这时,何梦雅就会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

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女儿,努力让她感受不到父爱的缺失。

为了给欣欣更好的生活,何梦雅做过很多工作。

她当过家教,做过销售,现在能在这家高档酒店工作,已经算是不错的工作了。

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环境好,工作稳定。

看着女孩那张稚嫩的脸庞,周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记得很清楚,他和何梦雅离婚的时候,正好是十三年前。而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正好...

"欣欣,你先回去,妈妈一会儿就下来。"何梦雅急忙说。

"好吧。"欣欣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周晟一眼,似乎对这个陌生叔叔很是好奇。

餐厅里又恢复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周晟死死地盯着何梦雅,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计算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04

"她是不是..."周晟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