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我出了车祸。
丈夫齐风特意请了假来照顾我。
照顾着照顾着,直接把小护士照顾到床上去了。
作为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当然没关系。
我替齐风介绍大笔生意,故意创造时机让他俩约会。
可这个不中用的男人。
刚爬上小护士的床,一激动,给猝死了。

我知道这场车祸不是意外。
齐风至少半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因为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几套房子快拆迁了。
我是独女,那几套房子的拆迁款自然是全归我所有。
至于齐风,作为夫妻,他本能拥有一部分。
可错就错在这个男人太贪心了。
他想要独占我的拆迁款。
所以从知道拆迁消息后,齐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彼此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
谈不上恩爱,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拆迁消息流露出来后,齐风开始对我格外殷勤。
每天车接车送我上下班,回家备好饭菜,打扫家务。
这些事,他之前从来不会做,回了家两手一摊,直接在床上睡到吃晚饭。
他的奇怪举动让我不得不提着一颗心,小心留意身边发生的事情。
直到我在储藏间里看到那份买给我的巨额保险单。
我不禁后背发麻,我以为齐风的殷勤只是想要从我这多拿一点钱。
可现在看来,他完全是饿狼扑食,竟然妄想除了我,独占财产。
我开始额外注意身边的事情,担心总有一天死在齐风的圈套里。
也正是我这份留意,才让我在车祸里捡回一条命来。
这车上周齐风说后尾灯有点问题,于是他开去修理厂修理。
我自然是不肯相信齐风不会在车上动手脚的。
于是我托朋友找了靠谱的修理工替我检查车子。
一下就发现,车的刹车被人故意破坏了。
这下更坐实了齐风的阴谋。
可我不着急这么快和他摊牌。
他既然敢玩,那我自然奉陪到底。
我让修理工帮我处理刹车,不需要完全修理好,只要能保住我一条命就好。

齐风风尘仆仆地从公司赶过来。
他努力掩盖住眼角的失望之意,却还是被我警觉地发现了。
我受了一些皮外伤,需要住院观察。
齐风三番五次地问我:“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下?我真怕你哪儿撞坏了没检查出来。”
你还担心没检查出来?你怕是想确认我到底还能不能死吧。
我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齐风装出的好丈夫模样,惹得同病房的病友们连连夸赞。
“哎哟,你这个老公真是好啊,太关心你了吧。”
“是啊是啊,你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咯,哪像我家那个糟老头子。”
齐风被夸得不好意思,腆着脸回应:“夫妻嘛,都是应该的。”
我也努力附和他,维持着好妻子的样子。
小护士进来给我输液,吊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曹敏。
看起来年纪不太大,二十出头样子,手上的活不太利索。
针扎了好几次没扎进去,我的手背开始肿起来,小姑娘眼里急得裹满了眼泪花。
齐风站在一旁,看着我被扎得满是针眼的手背开始发火。
“你这什么业务能力啊?”
“技术不行就回去再练练啊,看给我老婆扎成什么样子了?”
“把你们护士长给我叫来,我今天非投诉你不可。”
劈头盖脑的骂声落下来,曹敏的眼泪也开始包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病友们纷纷劝齐风看在小姑娘还小的份上,别跟她计较。
熙熙攘攘的声音充斥在病房里,好在护士长马上赶来替我扎好了针。
我看着曹敏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
我知道很多年轻护士刚上班或多或少都会碰上这么些情况,况且我的血管本来就细,扎几次才扎进去也是在意料之中。
可是齐风为了装面子,装过头了,把曹敏一股脑地骂。
我担心曹敏年轻,经不住事,于是让齐风去跟小姑娘道个歉。
齐风去了好一阵没回来,我以为他兀自回家去了,也没多想。
睡了一觉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
路过储藏间的时候,门半掩着,我瞥了一眼。
竟然看见了齐风和曹敏!
曹敏羞答答地在齐风怀里,齐风拍着曹敏的背,小声地哄着她。
“对不起啊宝宝,我那些话都是演出来的,这才能让那个女人以为我在意她啊。”
“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得太过火了。”
曹敏瘪着小嘴,委屈极了的样子。
齐风又开始给她画饼:“你等着,等着那个女人死了,我就娶你。”
“到时候,我们俩拿着千万财产,你也不用上这个破班了。”
曹敏被他说得心动了,笑咯咯地点头。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来想让我死还有一个原因啊,想要扶新人上位。
那我们只好看谁下手更快了。

我住院的日子里,齐风特意请假专心照料我。
我醒着的时候就在我身边扮演好丈夫,我睡着了就和他的小情人秘密幽会。
齐风的贴心照料让我觉得自己总得回报他些什么才好。
这样齐风才能以为我是进了他的甜蜜圈套。
我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替齐风拉了许多的生意和业务。
他最近还在密谋一件事,升官。
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他一个也不愿意落下。
这些生意必能帮他获取上层的认可。
于是齐风开始日日夜夜地加班工作,有时凌晨四五点了他还在桌子前整理方案。
我从不会催促他赶紧休息,只会贴心地替他泡一杯咖啡。
什么提神醒脑,就给他吃什么。
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特意买了台跑步机回家搁着,敦促他每天运动。
总之,这些生意他必须得拿下。
作为“好妻子”除了工作上为丈夫排忧解难外,也会识趣地替他空出约会的时间。
只要齐风完成了一个案子,我便找借口要出差或者闺蜜聚会不回家。
替他和曹敏留足约会的时间。
可是没想到,齐风的身体这么不行。
才连续熬夜加班了两个多月,就熬不住了。
接到他去世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巴厘岛冲浪。
这个烦心的男人,死也不找个好时间,坏了我的好心情。
我赶到太平间的时候,现场只有一个医生和他同事小张在。
我努力装出悲伤欲绝的样子,好几次假装要晕厥过去,好在医生及时拖住了我。
“杨女士,请您节哀。人死不能复活。”
我擦了擦眼泪:“医生,他到底,怎么死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猝死。是酒店员工发现的。”
我惊愕地望向齐风的同事,喃喃道:“他最近一直说,马上要升职了,我们就可以换个大点的房子,每晚都在熬夜加班。”
“可是齐风啊,你都死了,我一个人要大房子干什么呢?”我哭着哭着就瘫坐在了地上。
小张连忙来扶我:“嫂子,节哀顺变。齐哥他工作上好胜心强,最近确实忙得没怎么休息了。”
我攀住小张的胳膊:“那公司那边打算怎么处理?齐风,可是为了公司才…”
我说不下去了,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小张一边拍我的背安慰我,一边说:“您放心,公司那边一定会妥善安置的。”
听见小张的话,我拉住他拼命点头鞠躬。
小张看见我如今的这般模样,也有些不忍,但话还是说出来了。
“嫂子,有件事,我想还是得和你说…”
我点点头:“你说。”
“其实,齐哥猝死的现场,还有一个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随便说。”
“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子悲痛欲绝,所以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我茫然地看着小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就是现场还有个女的。齐哥是和她那啥,一下子气没顺过来,太激动才猝死的……”
我撒开小张的胳膊,踉跄着站起来,拉开齐风身上的白布。
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去,撕心裂肺地捶打着他。
小张和医生连忙将我拉开,这才控制住了我的情绪。

当天下午,齐风的尸体就被送到了火葬场。
齐风尸体火化完,我就在医院门口候着曹敏。
曹敏刚迈出大门,看见我坐在花坛边,眼神闪躲,立马换了个方向。
我赶忙冲上去拉住她。
曹敏神色慌张地和我打招呼:“杨姐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笑着感谢她:“小曹还记得我呢。当时住院还多亏你照顾我呢。”
“杨姐今天来医院有什么事吗?”曹敏想要走,一边说话一边往医院外边撤。
我挽住曹敏的胳膊,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我今天来啊,是感谢你的。除了感谢你当时尽心尽力照顾我,还要感谢你在酒店里发现我丈夫猝死。”
听我说完这句话,曹敏脸色煞白,她挤出苦笑:“杨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瞟了一眼曹敏年轻的容貌:“怎么可能听不懂,那警方写的目击者不就是你嘛。”
曹敏顿了半晌不说话,然后才吞吐道:“对不起,杨姐。”
“对不起我啥啊?你这丫头说话才是让人听不懂。”
“我和齐哥,我们…”
我看着曹敏,等她继续把话说下去,可她却话锋陡转。
“我们只是朋友。”
余光从曹敏身后看见几个路过的下班护士,朝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
“既然是朋友的话,那一码事论一码。”
“齐风的死,你得担责吧。他身体好得很,可为什么和你在酒店见一面就猝死了。”
“你们,到底在酒店做什么?”
我话问得直白,曹敏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都和警方说了…”
我冷哼一声,“你作为护士,总会有急救意识,酒店里也有急救设备,可齐风还是死在了你的面前。”
“你就真的敢说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步步紧逼曹敏,她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行,那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开口说。”
我冷冷丢下这句话走了。
曹敏是个年轻小姑娘,见识不多,不经诈,一问话全套出来了。
可是直觉告诉我,齐风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处理完齐风的后事,保险公司员工曹阳霖找到了我。
他把两份投保文件递到我面前。
一份投保人是我,受益人是齐风。
和我在家里发现的那份一模一样。
另一份投保人是齐风,受益人上写着曹敏的名字。
原来齐风不止为我投保。
他甚至还担心自己在这场博弈中出了什么差错,体贴地为曹敏留了一条后路。
曹阳霖开口说:“杨小姐。齐先生作为你的丈夫,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把这些事告诉你。”
曹阳霖其使不来找我,我也应该知道了齐风和曹敏的事。
我想他不该只是单纯来告诉我这一件事的。
“你知道齐风和曹敏的事吗?”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曹阳霖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愧意,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我们的审查没到位,现在才明白他俩的关系。”
我思忖半刻,越发觉得这个保险员不对劲,既然他知道齐风和曹敏的关系,却还愿意让齐风为我买保险。
这难道不是社会新闻里常出现的杀妻骗保苗头吗?
他作为保险公司员工,应当是会严格筛查,却还让齐风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想,这甚至会牵涉到你的工作。”
曹阳霖抿抿了嘴,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其实,齐先生当时允诺了我,说是事成之后分我一大笔钱…”
事成之后…不就是杀了我之后吗?
“我被钱迷了心眼。我真该死啊!”曹阳霖一边说着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我真怕自己的贪念害了您,不过后来瞧见您没出事,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曹阳霖脸上已经布满了悔意。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良心不安,于是将曹敏和齐风的事向我和盘托出。
“那,齐风的保险呢?他为什么会投?”我不明白齐风的计划里怎么会有这一步。
“是曹敏。曹敏逼着齐风买的。”
“曹敏说,齐风买保险受益人写她的名字,才能证明他俩是真爱…”
我冷冷笑了,曹敏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结果心底的算盘打得这么响。
既然是这样,齐风的死仿佛也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会猝死在专业护士面前。
看来我是低估了曹敏,她的野心也不小。
我瞅着桌上的两份保单思索片刻,问曹阳霖:“齐风的这份保险,有什么办法可以处理?”
曹阳霖点了点头,手指了指文件上的一个词“夫妻”。
齐风买保险的时候受益人关系竟然填写的是夫妻。
我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根据保险法规定,保险金应当由被保险人的法定妻子直接领取。”
曹阳霖继续说:“曹敏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和齐风是夫妻的话,这份理赔金就该付给您。”
齐风真是被曹敏迷了眼,竟然连这种蠢事都能干得出来。
他就没想过自己哪一天真嘎了,曹敏的这个身份根本拿不到一分钱。
我点点头,“那可能后面得麻烦你们了。”
曹阳霖笑着说:“那儿的话,能帮上你也算是纾解了我心里的一个结。”
曹阳霖看起来憨厚老实,不像是会和牵涉进齐风这件事的人来。
我也对他放下了警备,拜托他帮我处理好齐风保险单的事情,甚至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曹阳霖办事很麻利,没几天手续都办下来了,联系我说是要把理赔金转过来。
可还没等理赔金入账,曹敏便找上门了。

曹敏开门见山表示自己是来要钱的,一点也不像前几次碰面时的怯怯懦懦样子。
看来触及到她的利益,就露出了真实面貌。
曹敏带着一沓文件来,啪嗒一声扔在桌上,面色凛冽。
“是你去找保险公司的人要了钱?”语气里充斥着怒火。
我想起第一回见她,在医院里替我扎针,畏畏缩缩的样子。
现在想想,不禁怀疑当时真的是技术不过关,扎不好针吗?
“这钱怎么也轮不到你拿。”我淡淡道。
“你看看。”曹敏翻开保险单的受益人那栏,“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都懒得瞟一眼,就知道曹敏手里的底牌就这一个。
“你该学学法了。”
“你不是法定妻子,怎么敢以夫妻关系领取保险金?”
曹敏咬紧了嘴唇,怒火中烧地瞪着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法庭上见!”
我心里暗笑这姑娘傻,明明自己才是最没底气那方,竟然想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要这笔钱。
我耸了耸肩,摊手表示无所谓。
曹敏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到底是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真立马将我告上了法庭,非说文件上写的是她名字,就该她拿这笔钱。
我又专门去咨询了曹阳霖,他以专业人士的身份帮我分析,告诉我曹敏这场官司毫无胜算。
我这才算是妥妥地放了心。
法官最后的判决意见和曹阳霖说的一样,曹敏一分钱没拿到。
走出法院的时候,曹敏狠狠剜了我一眼。
曹阳霖在门口等我,说是要请我吃饭,算是庆祝打赢了这场毫不费力的官司。

晚餐订在一家西餐厅里,曹阳霖打扮得极为体面,还带了一束花。
他贴心地替我拉开椅子,整理好我面前的刀叉。
这段时间和曹阳霖相处下来,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体贴善良,也很会照顾人。
曹阳霖将那束花放在我的身旁:“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他能细心地想到这一点,让我有些讶异。
我和齐风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过生日,我们都是不注重仪式感的人。
况且两人基本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连礼物也很少收到。
“今天这场官司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生日礼物了。”
“谢谢你,阳霖,帮了我这么多。”我由衷且深情地感谢他。
如果不是曹阳霖,我或许还被蒙在鼓里,曹敏也能顺利拿到理赔金。
虽然帮我拿回应得的权益是他的本职工作,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曹敏这案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
除此之外,生活上他也帮了我很多的忙。
比如在我出差时照顾家里的两只狗狗,生病住院了他来医院里照顾我,不小心追尾车他也立马赶来现场帮我解决。
确实在我的生活里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一点依赖他了。
餐厅的小提琴声悠悠响起,灯光渐渐暗淡下去,桌前的蜡烛微微摇晃,映照着烛光里的两张面孔。
曹阳霖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块绒面质地的小盒子。
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
曹阳霖憨厚地笑了笑:“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我微微惊讶,“你这是?”
曹阳霖挠了挠头,说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喜欢上你了。”
他满眼真挚地望着我,透过他的眼神,仿佛能看见他的拳拳之心。
我愣了片刻,才说出一句“谢谢”来。
我的心里虽然对他有好感,但却没想到他如此直白。
曹阳霖结结巴巴地问我:“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口,我的心兀的提到了嗓子眼,我着实是没想过这件事。
齐风才去世没多久,曹敏这场官司打完我才算是彻底把他的烂摊子收拾完,至于情情爱爱的事,我倒从没想过。
我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拖延一点思考答复的时间。
和齐风的这些年算是白白浪费了,如果有心仪对象发展一段关系也确实不错。
至少能让人从那段晦气的时间里走出来。
我吞咽下牛排,刚想张口说话,曹阳霖的手机就响了。
看见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曹阳霖的脸色瞬时凝住了。
他急忙拿起手机,声色局促地和我说了声:“公司有急事,我先接个电话。”
没等我回话,他已经大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保险公司的工作确实不容易,这么晚了还需要随时随地待命。
小提琴又拉完了一首曲子,曹阳霖还是没回来。
服务生过来好心地问我:“女士,您这边的饭后甜点需要现在上吗?”
我礼貌地摆摆手:“等我朋友回来了再上吧。”
服务生神色有些为难,窘迫了两秒钟,尴尬地说:“刚刚看见您那位朋友和一位女士上了车。”
或许是他的同事过来和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所以有事就先走了呢。
我心中暗暗揣测着,还是不放心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