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弟弟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啃老。

我妈说长姐如母，让我拿出五十万给他付首付。

我直接跑到殡葬一条龙那买了五百万的冥币和一幢“别墅”。

回到家，我把“首付”和“别墅”砸在他们脸上。

我披头散发，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说，“不是要房子吗？直接进来住啊。”

1

我和弟弟是龙凤胎，我妈说当年我比他早出来半小时。生我时难产，到后面就没了力气，弟弟在子宫里待的时间太久，先天不足。

所以他一出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差点没救下来。

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弟弟保护了我一次，以后就轮到我保护弟弟了。

一次偶然，我才得知原来当年是我“弟”先出来，我妈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决定让我当这个姐姐。

得知真相后，我去质问过她一次。

我妈笑嘻嘻地说，“女在前，子在后，才是好字嘛。妈妈对你俩都是一视同仁的。”

真的是这样吗？

从小到大，我妈每次买牛奶都只买一箱，她还会在纸箱子上写上弟弟的名字。

有一次我半夜起床，太渴了找不到水喝，于是我偷偷喝了一瓶牛奶。

第二天起床时，我就看到妈妈沉着脸站在我床边。

我还没开口说话，她就上手扇我的嘴巴。

“那是我买给你弟的，他现在正在长个子，营养得跟上。你一个女孩喝什么，哪顿饭我落下你的了，就连一瓶奶你都要跟你弟抢。”

是啊，不就是一瓶奶吗？

哪个母亲会为了一瓶奶动手扇自己的女儿呢，我想不通。

弟弟郑光站在一旁，挑衅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捂着肿胀的脸，回了房间。

这些年我们一直住在一套两室一厅的临时安置房里，我们五岁时，我妈终于意识到了男女有别。

于是，她把靠近厕所的一块空隙用木板围了起来，这就是我的房间。

冬天漏风，夏天闷热。

这个摇摇欲坠的木板房，我住了十三年，我妈为了让我更好地照顾郑光，没给我的房门装锁，她也不允许我关上门。

我就这样“赤裸裸”地生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后来，我上高中了。

我向她提出了在学校住宿，我终于挣开了枷锁，我终于可以短暂地逃离那个家。

高三那年，郑光出车祸了。

我妈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去医院照顾他，他们上班忙，抽不开身。

无奈，我只能请假去医院照顾他。

白天我给他端茶送水洗澡擦身，晚上我就着走廊上微弱的光复习功课。

就算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我的成绩还是稳稳保持在年级第一。

反观郑光，我妈塞了很多钱让他去了一所市重点高中，但是他心思压根不在学习上。

他打架逃课，抽烟早恋，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年。学校以他顽劣不受管教为由，想开除他的学籍。

我妈跪在校长家门口一天一夜，才让校长松了口，郑光才能继续上学。

郑光不但不感恩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他反而变本加厉地逃学打架。

他在山顶跟人飙车的时候不慎摔了下来，两根肋骨摔断了，头也摔成了轻微脑震荡。

2

由于伤情太重，郑光不得不每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的嘴也没闲着，他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我身上，每天都对我冷嘲热讽。

“你怎么不去死，看见你我就烦，晦气死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从山上摔下来，都怪你，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

我也不惯着他。

“看来，你这些年确实一点书都没读。”

“物质世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什么意思？”郑光停下了怒骂。

真是又蠢又坏，我在心里想。

“意思就是说，你摔下来是你命里注定的，怪不了任何人，都是你应得的。”

郑光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还有，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的话，就别穿这种衣服了，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衣服上硕大的“bitch man”，嗤笑了一声。

郑光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梗着脖子质问我。

“这上面……是什么意思？”

“贱男人。”我笑出了声。

“你……”郑光气坏了，作势要来打我。

我把手放在他的氧气瓶管子上，“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郑光一下就不敢说话了。

只是，我妈来探望他时，他会添油加醋地告状。每到这时，我都少不了被林梅训斥一顿。

那些恶毒的咒骂对我来说无关痛痒，因为我早就不奢望她的爱了。

我只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这天，郑光临时被护士拉去做检查了。由于去得太急，他的手机还没息屏。

我看着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发现郑光的秘密了。

郑光的手机相册里，密密麻麻几千张照片，无一例外，全是林梅。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

我简单翻看了一下，里面有林梅洗完澡穿着浴袍的照片，林梅在家穿着短裤蹲下做家务的，林梅衣服被汗水打湿露出肩带的照片。

甚至还有浴室偷拍的视频。

看到这些，我简直头皮发麻。

我拍好照片，保存好证据。

林梅再次来看郑光时，我把这件事跟她提了一下。林梅果然不信她的亲亲儿子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也懒得跟她掰扯，直接把视频翻出来给她看。

林梅愣了好几秒，随后就开始给郑光找补。

“我儿子真爱我，手机里全是我这个妈的照片。”

我有点无语，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我找到郑光对峙，原因无他。他今天敢拍林梅的私密照，后天就会拍我的。女性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用来偷窥取乐的玩物。

我不是在保护林梅，我是在保护自己。

郑光看到证据确凿后，也没了狡辩的心思。

“哦，你说这些啊，还不是妈不给我钱充皮肤。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招来，群里大哥说一张照片能卖一百块钱，这不是双赢的事吗？”

我看着郑光无所谓的脸，想起了那句话。

人不是一下子烂掉的，在很早之前，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烂掉了。

我只觉得心寒，林梅这些年为了他到处奔波，只为了能提高他的生活质量，能让他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一些。

林梅为了这个儿子，付出了全部。

但是，却被他用一百块钱卖掉了。

那些亲情，女性的尊严，隐私，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我突然就很愤怒，我们奋争了这些年，不就是想争一个平等吗？

于是，我颤抖着手报警了。

3

还没拨通电话，手机就被林梅打落在地。

她抱着她的宝贝儿子，眼角赤红地盯着我。

“你想干什么？啊？你想毁了你弟弟是吗？你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把气撒在我儿子身上。我告诉你，你做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允许你欺负我儿子。你给我滚。”

我被林梅的这段话说懵了。

我自嘲一笑，“好，就当我多管闲事吧。这个家，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郑光想要拉住我，林梅却扯过他的胳膊，她笑得不屑。

“让她走，不出三天她就会屁颠颠地跑回来求我。我断了她的生活费，她靠什么活？还不是要老子养她，赔钱货。”

“要滚就滚远点。”

林梅朝我“呸”了一口。

我有点想笑，这些年，林梅管过我吗？我每次找她要钱就会被她冷嘲热讽，她不止一次让我辍学外出打工，贴补家用。

从小到大，她没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反而是大姨见我可怜，总是偷偷接济我，要不然我估计活不到现在吧。

我现在的学杂费，生活费都是靠学校发的奖学金。那是我靠自己一分一分挣来的，就连这个，林梅都想要私吞，她找到学校教务处，让老师以后把我的奖学金直接打进她的卡中。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的母亲。

我摇摇头，没有留恋地走出了门。

第三天，我收到了林梅的电话。

“死丫头，你还真不打算回来了？你弟现在住院需要人照顾，你死哪去了？要是你弟有什么损失，你也别想过太平日子。”

我有些头疼，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你不是让我滚出去，别回来了吗？”

林梅支支吾吾开口，“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记恨上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小心眼子……”

“你要是不回来，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哦，”我平淡开口，“阿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电话费挺贵的。”

不等林梅开口，我就挂掉了电话，然后，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没有林梅母子俩的骚扰，我的世界清净多了。

高考倒计时了，我必须要全力以赴。

高考前三天，学校让我们回家复习备考。

我出了校门，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爸。

我爸常年在外打工，如今怎么回来了？

“小欣，爸爸来接你回家。”

我很抗拒，但是看见爸爸花白的鬓角，卑微的姿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我就这样半强迫地坐上了车。

回到家，林梅一反常态对我极度热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提高警惕。

“小欣啊，多吃点，妈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林梅笑得一脸谄媚，往我碗里夹了几块肥肉。

我皱紧了眉。

“怎么？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吗？”

“小时候？我那时候有选择吗？如果我不吃就得饿死，你总是把郑光不吃的东西强塞给我。你有问过我，我喜欢吃什么吗？你想过了解我一点点吗？”

林梅哑口无言。

“什么郑光，那是你弟弟，都是一家人，就算真的有地方做得不对，包容理解一下不就过去了吗？”

我爸也在一旁附庸着，“别老是气你妈，她为了这个家多不容易。”

这对夫妻，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我。

到最后，林梅竟然直接上手掐了一把我的胳膊。

我本来就是看着我爸的面子上才回来的，如今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可能是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就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能量吧。

林梅和郑伟双双傻眼了，他们愣在原地。

“我凭什么要忍？既然你们不想好好说话，那也就别怪我了。”

林梅的脸气得通红，我看着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她快要忍不住了。

但是，郑伟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

林梅立马变了个脸。

“你看你，脾气还是那么大，以后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妈妈不过是唠叨两句，今天叫你回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马上要高考了，你弟的成绩你也知道，如果他这样去考试，估计连个大专都上不了。妈知道你，从小学习就不要我们操心，以你的成绩考个好一本肯定没问题。”

“妈是这样想的，反正你是个女孩，成绩好也没啥用，成绩好不如嫁得好，以后妈给你找一个有钱人嫁过去，那可是一辈子享不尽的福啊。”

“要是你真能找到有钱人，你自己怎么不去嫁？”

林梅眉毛一挑，还要继续说些什么。

我实在没心情听她在这掰扯，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林梅一把拽住我。

“妈想，你能不能去帮你弟考试。”

我一下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我怎么办？”

“哎呀，你弟不也会帮你考嘛。等你弟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了，你不也跟着沾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