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本号的《为了查找和催办案件,我给法院打了八个电话,得到这结果!》一文,收到了很多网友的留言,因为都知道的原因,很多留言刚放出来就不见了,尽管如此,却让烟语君明白了很多的现象和观点。例如,有网友的留言是,“助理当不了法官本来意见就大,才懒得替法官干活”。有网友对此留言的回复是——“实话”。

如此的留言,也让烟语君瞬间明白了,为何8月份那个法官助理还电话通知开庭的日期,叮嘱要携带着所有的证据原件,却在前日的电话里答复,这个案件他们根本没有审理,早在今年5月份就调解终结转到立案庭等待立案了。实际上,诉前调解的“开庭”中,法官明明是让烟语君庭后明确诉讼请求、申请司法鉴定等,等待法官另行通知到现场勘查的。

有网友在文后的留言是,现在的判决书,八成都是法官助理草拟写成的,而这些法官助理,基本是不出庭的看着开庭笔录及原被告诉讼材料写成的,法官只是看看裁判结果同意与否即可,至于裁判理由能说的过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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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案子也不是法官助理的,他们哪有心情和积极性给当事人去一一核对分析证据、评析各方争议?就算是处理案件的接待当事人,也是法官吩咐什么就办理什么,额外的话一句也不多说;由于没有出庭,也根本不知道法官当庭是如何吩咐当事人的,接待当事人不知道也不愿意答复什么;更深处的思想是,案子是法官的,不是法官助理的,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助而不理”了。

网上有这样的一个帖子,描述了司法员额制改革运行几年之后的法官检察官助理们的状态,看罢也就会明白了很多司法现状的思想根源所在:

以前都说考公要考检察院,因为工作量轻松、部门人员少晋升渠道宽松,可现在很多人都推荐考法院,因为检察院的上升渠道已经堵死了,检察官助理很难入额,倒是法院因为工作量大会让很多人不堪重负萌生退意,空出的员额会让有想法的年轻助理们有机会。

员额制改革之后经过几轮的遴选,改革确定的员额比例早就占满了,有的地方从18年到现在1个名额没有,有名额的院基本也是10多个人抢1个。竞争激烈也就罢了,关键竞争的标准是领导打分占70,笔试占30,最后再差额面试。当助理的,学历资历、工作内容及日常表现都差不多,差别就在于领导说你行你才行,说你不行就不行。

想提高业务水平,可入不了员额,又有何用武之地,到头来还不是领导的案子,管你什么事儿?入额了就可以职级两年一调,几年就是二级一级员额,入不了的,工作8年还是五级助理。所以有人去当“卷王”争取入额,有的争了几次就被打击的失望躺平了,反正司法待遇还行,饿不死也富不起来,收入也还行,但是没有职业荣誉感。

一提到法院立案难、会见法官难、电话找不到法官,很多法院人就会拿出自己法院一年受理多少案件、法官平均要审理多少案子进行解释,甚至还有法院的宣传是,年办案几百件的法官,平均一天要审结一件多的案子,已经根本忙不过来了。

如此的解释,貌似整个法院正式的加聘任的几百号人,真正干活办案的只有那几十名法官,而且还要扣除其中的领导级别的法官,其他人压根不参与办案不贡献分解办案任务一样。按照司法改革的设计要求,法官办案,是可以将大量的办案任务分解给助理、书记员的,不必事事躬亲、承办一切的。

可以,如果内部分工不明确、工作机制不健全的话,担任领导职务的法官只是挂名办案,团队内的助理书记员只是像算盘珠拨一下才动一下的话,办案任务就会全部压在了没有官职身份的普通员额法官身上,不喊累才怪,不以牺牲案件的审判质量为代价换取考核任务的完成才怪。

不少的留言是,虽然当了法官,自己根本没有配备上助理,什么活儿都是自己干。类似的情形,也会存在于虽然配备了助理,可人家压根就已经是躺平一族了,根本没想着或没指望通过积极配合办案,来获得工作认可的争取早日如此。

网上,不时的就会出现法官助理躺平的感想文章。文章的内容,或是来自身边的感受,或是基于现实思考,反映的都是司法员额制改革在失去了动态化管理下,已经让法官助理们失去了工作的动力和职业前景。

例如,有文章的描述是,屡屡遴选晋升落败的法官助理就会心存抱怨,终日得过且过,对员额法官交办的起草法律文书等工作能推则推,能躲则躲,推脱不过的就敷衍了事。

对于法官助理的表现,没有行政隶属关系,也没有待遇晋升的话语权,反而是可以掣肘的同事关系,员额法官特别是普通员额也是无可奈何。案件事项交代给法官助理,还不如交办给聘任制的书记员,那些年龄偏大的法官助理,干脆完全处于躺平状态,即便是领导也不放在眼里,处处以老资格自居,对年轻的员额法官不屑一顾。

如此的工作氛围下,反而会产生群体性的“助理心理”。有人称,自己当了十年的法官助理,实在熬不住了,准备辞职了。在当事人看来影响自己一生的诉讼大事儿,在天天面对如潮案件的司法人员看来,不过只是自己干不干都一样、干的质量如何都一样的统计数据的小数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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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网上出现了不少讨论司法员额制的文章,纷纷提出在司法改革运行了七八年后,由于没有配套制度的跟进和落实到位的责权利分配,司法员额制不仅没有发挥出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的作用,反而日益成为阻碍和打压各个层面工作积极性的待遇福利化、利益终身化、身份官僚化,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