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正文
§§§第一章
陪未婚夫修炼五年后,我被他整个宗门嫌弃了。。
他转头就当上了掌门赘婿。
他说:「日后我娶了瑶瑶继任掌门,必定亲自为你寻个好人家。」
我低眸应好,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一别数年,我落脚边陲,他又找上门。
他提剑指着我身后的少年伙计,红着眼睛发问。
「这些年,你当真忘了我们的情谊了吗?」
我冷笑着掏出法器。
「情谊?我一个孤女,哪来什么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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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未婚夫徐暮光订婚时,
我这个凡人未婚妻就站在台下。
原本淅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磅礴大雨。
台下的弟子高声欢呼,
都在庆祝他们的大师兄和小师妹订下婚约。
「早该如此!仙君配仙君!凡人配凡人!」
「梁同玉一介凡人,就凭一纸婚约也敢肖想大师兄身侧之位?」
「只有身为掌门之女的祝瑶师妹才配得上大师兄!」
更有甚者,
用仙术顺走我的钗环和伞,拽乱我的衣衫。
让我在他们大喜的日子里丢尽脸面。
我浑身湿透,拖着疲惫的身躯,
忍着眼睛上如刀割般的痛楚站在原地。
徐暮光含笑的声音透过雨幕,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里。
「今日我和阿瑶订下婚约,大喜的日子!」
「也合该为吾妹梁同光寻一门好亲事!」
台下哄堂大笑,人人都说。
一个凡人,怎么配得上半只脚踏入仙门的自己?
我被人群推搡着,狼狈地跌在台下。
徐暮光发现了我,
他轻轻一挥手,就替我挡去如瀑的大雨。
不顾我蓬头垢面,他扶起我就对着台下立誓。
「今日同门们在此,一同见证!」
「日后我娶了瑶瑶继任掌门,必定亲自为你寻个好人家。」
「以掌门之妹的身份送你风光出嫁!」
我哆嗦着身子,放任冷风和犀利的目光穿透身体,
眼睛的疼痛刺激得我眼泪直流。
我跟在徐暮光身边整整五年,
陪着他从外门进入内门,又从内门熬到掌门。
是他,许诺将来继任掌门风光娶我。
也是他,在即将苦尽甘来的今天——
将我这个腌臜之妻,弃于台前。
2
从青云台下来后,我高烧不退。
三日后病好,我同徐暮光大吵一架,独自下山。
客栈内,闻讯而来的徐暮光站在一片狼藉里冷笑。
「整整三日不吃不喝,还偷摸下山离家出走。」
「你是故意想让我来找你是吗?」
「掌门之妹多好的身份!你为什么不珍惜?!」
我捡起地上玉佩的残渣,冷冷开口。
「谁想当,你就认她当好了。我一个凡人,配不上掌门之妹这个位子。」
徐暮光眼角都红了,青筋暴起。
「你非要这样是吧?我承认,」
「婚约作废,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
他又说了些什么,我无暇去听,
只专心捡着地上的碎片。
徐暮光怕是忘了,
他摔碎的这枚玉佩,
除了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外,
还是爹娘死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遗物。
慢他一步赶来的祝瑶看我满手鲜血,惊讶出声。
「哎呀梁同玉,你为了引师兄过来也不能这样自残啊!」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扶我。
徐暮光拦下她,语气轻蔑。
「阿瑶不必理会,也该让她吃点惩罚!」
「走,不是说岳父还在等我们回去吗?」
二人相拥着离开,连门都忘了关。
外面雷雨声不停,冷风直吹。
淋过雨才好的身体似乎又滚烫起来,
我踉跄着站起,摇晃两下又再次摔倒。
只是这次,没有人会扶起我了。
3
或许是忙着继任掌门,又或许是怕祝瑶伤心。
那日之后,徐暮光再也没来找过我。
身体彻底恢复好了,我收拾东西准备北上。
我要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猜到徐暮光会派人拦我,所以我特意抄了小路。
但我没想到,祝瑶也会追来。
少女挡在我面前,气质非凡。
「梁同玉,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吧?」
我默默紧了紧怀里的包裹。
祝瑶脸色一僵,嫌弃地丢来一个布袋。
「拿着,你的脏东西,别污了我们自在宗的地方。」
我没能及时接住。
布袋散开,零零散散的东西洒了一地。
有我用过的手绢,穿过的衣物,喝茶的杯子......
「祝师妹大老远跑过来,是要告诉别人。」
「堂堂掌门之女,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吗?」
祝瑶气红了脸,有些口不择言。
「你别以为跟了徐师兄五年就能怎么样!」
「我告诉你,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不配嫁给他!」
我默默收整好地上的东西,叹气。
「祝师妹,论婚约,我比你早多了。」
若非爹娘横死前嘱咐我投奔徐暮光。
我根本不知道。
原来还在襁褓时,就同人订下了婚约。
「论时间,我也比你久。」
我跟了徐暮光整整五年。
五年里,我陪着他住过漏水的草屋,
一起吃过林子里采来的野菜,
单衣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料峭的寒冬——
最难的时候,
他伤口溃烂,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
是我爬了三座山,摘来草药,
又在丹鼎仙君门前跪了足足三日,
才为他求来一线生机。
祝瑶的脸色由红变白,
小巧的脸蛋颤抖不已,俨然气急。
「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告诉你。」
「今日之我,亦有可能是明日之你!」
4
祝瑶风风火火地来,又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叹气。
何必呢?我要是她,
就老实地呆在自在宗陪徐暮光。
再怎么说,我也陪了徐暮光五年。
真吵起来,
光是我为徐暮光做过的事,都可以绕整个自在山几圈。
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以此为荣。
离开自在宗后,
我攀登上以惊险著称的鹊山,
行走遍十里无人的大漠。
赤脚蹚过冰凉的里山泉水,
驻足欣赏夕阳下的漫天朝霞。
......
走遍十城五郡后。
我才惊觉,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宽阔。
于是登上巍峨的青山顶后,
我从布兜里掏出些许信纸,
这是徐暮光一年间写给我的信。
这里有些是指责我针对祝瑶,冷漠无情。
有些是问我去了哪里,有无受伤。
我懒得回,有的甚至都没拆。
回信就代表着联系。
注定没有以后的人,不如就断得干净点。
省得总是对彼此留有一份苍白的期待。
我将信纸尽数丢弃,对着空荡山谷呐喊。
「我梁同玉,要做世界上最自由的女子——!」
回声惊扰了山间的鸟雀,
我在一片鸟鸣声中笑出了眼泪。
爹,娘,你们在天上看到了吗?
女儿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5
三年后,我在宁静的边陲小城落脚。
从前爹娘是镇上有名的茶商。
爹的茶飘香十里,就连京城达官显贵都说好。
我作为传承人,
手艺不说炉火纯青,七八分还是有的。
于是我在人潮汹涌的巷口盘下一座铺子,
干起了茶叶营生。
我本就头脑灵活,又有手艺加持。
茶铺在我的经营下,很快崭露头角。
边陲偏远,但贸易发达。
名声打出去后,每月订茶的单子应接不暇。
日子虽忙,但远比从前在自在宗时清闲。
何况——
我将目光放到柜前。
察觉到我的视线,
忙前忙后的少年抽空冲我微微一笑。
江子珩是我在南山脚下捡回来的。
初时,除了名字,他什么都不记得。
我带他走遍周围城郡,却没有一人认识他。
无奈,我只好将他带在身边。
所幸少年很乖,一路上阿姐长阿姐短。
也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我坐在躺椅上轻摇蒲扇。
那头江子珩忙完后,贴心地过来为我脖后贴上膏药。
「我看外头天阴了,等会估计要下雨。」
「阿姐眼疾还没好,贴着能缓解疼痛。」
外头有相熟的茶客瞧见我们,打趣道。
「知道的是姐弟,不知道的,单看模样。」
「还以为是一对金童玉女下凡来了呢!」
我拨开停在脖颈间作乱的手。
「客官莫要打趣我们姐弟了。」
「你有待嫁的姑娘,可记得介绍给我们。」
「我们阿珩也到适婚年龄了。」
不知道哪句话又惹了少年生气。
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半路折返回来。
冷着张俊脸,递给我刚出炉的卤鸭翅。
6
又是一日雨天,头痛眼也痛。
我支着手,歪头看院子里正插秧浇水的少年。
挺拔如青松,剑眉冷眸,
眼下小痣更显得他多情又多思。
为着干活方便,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
领口大敞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我挪开眼,在心底盘算。
江子珩如今应该十七岁了——
别家像他这个年纪时,孩子都有两个了。
江子珩干完活,抱走怀里的安安嗔怪我。
「阿姐这样喂下去,安安要胖成小猪了。」
安安是我捡来的小猫。
此刻,肉乎乎的小猫在江子珩怀里挣扎起来。
颇有再不撒手就要生气的架势。
我把小猫解救下来,
又给伤心的另一只小猫顺毛。
「阿姐,我和安安,你更喜欢哪一个?」
少年蕴含水汽的眼睛看得我心都化了。
晌午,头疼的毛病好了些,
我又马不停蹄赶去了茶铺。
新月到,订茶的货单我得先理出来。
我看得认真,等到意识到前院出事时,
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一片废墟里。
江子珩捂着流血的肩膀,虚弱地坐靠在墙上。
而徐暮光孤身一人,站在对面,
他用剑指着江子珩,
红着眼发问——
「同玉,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