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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维多利亚的秘密大秀又回来了。
2019年停办前，维密秀曾是部分女生的时尚春晚，时不时就要当电子榨菜下个饭。但万众期盼中，再度归来的维密秀却喜提了一边倒的差评。不仅《纽约时报》评价它像俗气的高中聚会，国内观众也坐不住了。有人说看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有人吐槽“越来越拉垮”，还有人痛批它是审美倒退，希望大秀能继续停播。
截图来源：小红书@红了芭蕉
按道理，这算是维密最政治正确的一场秀。过去它会启用清一色的沙漏腰大长腿超模，也因此被指责是在制造身材焦虑。今年它则首次启用大码模特、跨性别模特，以及年龄超50岁、宝刀未老的初代超模，告诉外界它变得更多元包容。
然而这些举措并没掩盖住维密的问题，它不仅办出了史上口碑最差的秀，对自己的影响还可能延伸到秀场外。
01
业绩下滑，办秀抠搜
在对今年维密秀的诸多批评里，槽点最多的莫过于舞台设计拉垮、模特造型糊弄。
在模特Doutzen Kroes走秀时，她的高跟鞋被卡在了T台地板缝隙里，导致整只高跟鞋从左脚脱落。而超模走秀时背在身后的翅膀一直是维密的独有特色，过去每个模特都会有自己的专属翅膀，今年却有眼尖的网友发现，一些走秀的翅膀是多年前“老翅”的复用。
截图来源：小红书@rue
粉丝彻底坐不住了，要知道从1995年维密开办大秀以来，它的秀场风格一直以浮夸、奢华、梦幻著称。不仅T台的每个角落都像闪亮的灯球一样光彩夺目，模特们（她们过去被称为“天使”，今年连这个叫法都被取消了）的每套服装也都让人眼前一亮。
尽管名义上是内衣秀，但维密的内衣只是这场秀的一个组成部分，设计师还会为模特们配上或是性感或是可爱或是活力的服装和饰品，加上blingbling的舞台背景和颇有节奏感的当红歌曲，给观众营造出远超内衣本身的、有关女性世界的浮华梦境。正因如此，维密大秀的门票曾被卖出过35万元的天价，巅峰时期的收看人数达到了1240万。
再看今年的秀，模特身上的服化道明显简单了不少，甚至内衣本身都变得平平无奇。有粉丝评价她仿佛在看成品内衣秀，“普通到就像都市丽人请了一批九头身模特”，“全程下来都没有wow过一次”。
截图来源：小红书@CosmosJessica
落差这么大，有人问维密是不是缺钱了？——可能还真是。
作为女性性感内衣的代表，维密2009年平均每分钟能卖出600件内衣，2016年巅峰时年销售额更是达到了77.8亿美元。那会儿，美国内衣市场三成的份额都是它的。风光无限时，维密每年办秀的成本至少是1200万美元，2016年一度还砸下了2000万美元办秀。
但如今维密的业绩却是每况愈下。随着女性意识的觉醒，性感不再被视为定义女性美的最重要元素，维密被带上了制造身材焦虑的帽子，再加上高管被曝出性骚扰、物化女性的丑闻，业绩迅速下滑。
2017年，维密销售额同比下滑5%，2019年第三季度，其母公司L Brands亏损超1.5美元，并宣布取消大秀。2020年，维密销售额进一步下滑27.9%。到今年第一季度，它的营收又同比下滑3.5%到13.6亿美元，净亏损4000万元。
如今维密大秀重新归来，过去那个问题重重的维密，已经做出改变了吗？
02
如何定义维密
在看这场秀之前，我们真以为维密已经跟随女性意识的觉醒发生了变化。
毕竟过去几年，它启用了变性模特和大码模特拍广告，让对美的定义不再那么单一，鼓励女性做自己；它还把代言人从超模换成了各色各样的女性艺术家、活动家和创业者，试图撕掉性感标签，展示女性更多元的美。今年9月，它又重启了女性休闲运动系列VSX，主打独特面料和制作工艺，产品包括运动文胸、瑜伽裤、弹力开衫和连体衣。
在中国，维密则在2022年与本土内衣制造商维珍妮成立合资公司，以“不止舒适”为品牌基调，提供包括居家睡衣、运动内衣等产品，并试图在产品风格上与性感二字保持些许距离。而它在中国的品牌挚友周冬雨和杨天真，也和维密此前经常合作的超模们有非常大的不同。
但大秀一开始你就会发现，维密从未放下过它赖以成名又赖以为生的性感。
T台上模特的确更多元了，但她们依旧穿着蕾丝内衣、高开叉内裤和薄纱，看上去只是换了不同的人在展示性感。至于维密说自己更加注重舒适，当模特都穿着让脚趾被踩到发白的细高跟鞋，还要被螺旋状的装饰物缠住脚踝时，真的很难说明白所谓的舒适到底在哪儿。
大码模特、变性模特和宝刀未老的初代超模。
在维密取消大秀的6年里，蕾哈娜为自己的内衣品牌 Savage x Fenty办过大秀，把品牌标榜的狂野、性感、包容展现得淋漓尽致，金卡戴珊创立的SKIMS在消费者心里留下了多元（Size for all）、舒适的标签，离IPO只有一步之遥。
但如今的维密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品牌，它刻意撕下了性感的标签——尽管从大秀上看并不是这样，把运动副线做成了lululemon或者alo yoga的样子，又亲手打破了靠大秀编织给消费者的梦幻感。
但想要重回舞台中央，它还需要一个消费者能第一时间想到它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