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4日清晨,忙碌了一夜的肖永银在许世友家吃早饭,许世友也在桌上,两人边吃边聊工作上的事。肖永银向许世友汇报昨晚的“战备”布置情况。突然,卧室的保密电话响了,许世友快步进屋拿起:“喂,我是许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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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许世友面色凝重地告诉肖永银:“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昨天坐大飞机跑掉的是谁。”肖永银屏气凝神,从许世友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双目圆睁的名字。“副帅”跑了?肖永银不敢相信,但更不敢多问。

“913”的第三天,许世友被毛主席秘密召进北京谈话。过去他都是乘坐飞机北上的,只用半天就能到达,如今改乘速度较慢的火车,是毛主席的特别指示。这一来是安全,二来是保密行踪。他第三天去,第四天凌晨回。

南京只有极个别人知道,许世友去了趟北京。一回来,许世友就把守在作战指挥室的肖永银喊到家里。他向肖永银传达毛主席的机密任务:“你带人去把‘三国四方’抓起来,你愿意带谁去都行。”

然后,许世友交代起具体的抓捕顺序:先到上海抓王维国,后到杭州抓陈励耘,王洪文会从旁协助。“三国四方”,指的是南京、上海、杭州三地,四方是江腾蛟、王维国、陈励耘和周建平四人。其中江腾蛟在北京,周建平在南京,这两人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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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抓捕行动,不复杂但要绝对保密,肖永银只带了五个人就出发了:秘书、警卫、军区保卫部长、保卫科长和保卫干事。一辆吉普车就装下了。

王维国和陈励耘手上都有支数千人的部队,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6人小组执行抓捕,绝对保密是做到了,但风险极高、实难成功。可对肖永银这种枪林弹雨闯过来的老将而言,6个人足矣。

肖永银命令驻军苏州的陆军某师师长,马上带四个营去控制宿房机场——当时那里有空四军一个师。然后,他在上海火车站,打电话给上海警备司令下达了两道命令——第一,派一辆破吉普来接自己;第二,调两个师把上海各处要道全部控制起来,不准空四军通行。

肖永银虽然只带了5个人,但他还能用上海、杭州两地的数万部队。准备妥当后,肖永银让王洪文给王维国打电话,请他到锦江饭店。当时锦江饭店内外,布置了起码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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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维国踏入锦江饭店的大门起,就注定了他插翅难逃、掀不起任何风浪的结局。肖永银刚完成抓捕王维国的工作,就接到许世友从南京打来的电话。许世友坚决不要肖永银到杭州去,他担心陈励耘的空五军会让爱将有去无回。

许世友想到个好办法:给二十军政委兼浙江省委第一书记南萍打电话,要他跟陈励耘一起来上海一下。陈励耘不疑有他,跟着南萍立即上路了。对陈励耘的抓捕也十分轻松,只是等待的时候比较煎熬。成功抓捕王维国、陈励耘二人后,肖永银松了口气。

王洪文很高兴,说要请肖永银吃顿饭,庆祝一下。王洪文说得很是恳切,让肖永银一时间不好推辞。而宴会开到一半,肖永银接到许世友电话,就匆匆离席了。

当许世友得知王洪文强留肖永银吃饭喝酒后,眉头顿时紧皱。许世友心想,王洪文怎么跟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伙子一样,这么重要的人,没送到自己手上就开始喝酒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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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许世友深知王洪文是个爱喝酒的酒蒙子,他自己喝醉就算了,要是把肖永银劝酒灌醉,然后出岔子怎么办?

许世友当即用很不愉快的语气说:“肖永银同志,我命令你们立即返回南京,走北路回!我会让人带部队走南路,造声势策应你们!”其实肖永银也不想跟王洪文喝这酒,如今得到许世友的命令,他如释重负,说一声就离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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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抓捕行动在许世友、肖永银两位老将的指挥和执行下,简直可以用探囊取物来形容,一点波折没有,轻轻松松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