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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64年,中国一声巨响震惊了世界,这个古老的国家从此迈入核武器大国。
就在举国欢庆之时,青岛医院的一间厕所内,一位老人却嚎啕大哭,还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那本该是我做的……”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中国雷达之父”的束星北。
为何束星北会说原子弹爆炸本应该是他做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中国的天才物理学家
束星北出生于江苏省名门望族,1924年考入杭州之江大学,两年后自费前往美国留学,还曾担任过爱因斯坦的助手。
1930年,进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这一年,束星北才23岁。
自上大学后短短六年时间,束星北已经取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如果继续在国外发展,相信这位年轻的物理天才,终会出现在诺贝尔名单上。
可听闻九一八事变后,束星北毅然放弃自己在国外的所有待遇,拒绝所有人的挽留,坚定返回内忧外患的中国,出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物理教师。
1932年,束星北出任浙江大学任教。在他28岁那年,也就是1936年,束星北凭借着出色的知识底蕴深厚,成为最年轻的教授。
更重要的是,就连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玻尔,都对束星北赞不绝口。
1937年5月,玻尔来到中国上海访问。得知这一消息,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强烈邀请玻尔,到浙大作关于原子核的报告。
在浙大期间,束星北及好友王淦昌,加上何增禄、张绍忠等人,一同迎接玻尔的到来。
据玻尔的儿子回忆,分别那天,束星北陪着玻尔走了很长的路。即便后来突然降雨,束星北也不舍得离开,只为了能同玻尔多争论一些问题。
这次访问中国后,给玻尔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人,就是束星北。
而束星北随后的成就,果然印证了玻尔的称赞。
日军对中国进行狂轰滥炸时,束星北便想到研制出一个防御系统,能够提前监测到日军飞机,以便后续防御和规避。
无独有偶,英国的沃特森·瓦特发明了雷达装置,可以通过接收反射波在远距离探测飞机动向。
受到这个启发,束星北着手于雷达的理论研究。1944年,束星北被借调到重庆研究室,专门从事雷达研发。
没过多久,束星北就发现了电磁波的速度、频率、波长之间的关系,还研发出适合改变电磁波波长的雷达材料。
终于中国诞生了第一台自主研发的雷达,束星北为抗日战争作出巨大贡献,他也凭借这项伟大的发明,被称之为中国的雷达之父。
结束雷达研究后,束星北重返浙大教学。1952年院系调整后,来到山东大学工作。
二、恃才放旷的束星北
束星北调到山东大学第一件事,就是与校长华岗大吵了一架。
华岗是出了名地讲原则,不论什么事都特别认真,而束星北同样是一个性格明显的学者,从他与玻尔的争论便可以窥知一二。
两位性格强势的人碰在一起,谁也不肯退步。
有时针对一个问题,二人就能够吵上好几天。许多教授想尽各种办法调解二人的关系,都以失败告终。
但在束星北眼中,对错之分与职务高低没有关系,别说是山东大学的校长,就算是蒋介石,都被束星北批评过。
那是在束星北刚回国时,蒋介石来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视察,作为教师的束星北,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蒋介石的卖国行为,弄得蒋介石也十分下不来台。
对待蒋介石都如此态度强硬,对待其他人可想而知。
1952年,著名物理学家王竹溪应邀来到山东大学作报告,束星北也坐在下面聆听。
王竹溪同样拥有英国剑桥大学的留学背景,并获得了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回国后先后在清华、西南联大等学校任教,还是周培源的大弟子。
这场报告中,王竹溪讲述了关于卡诺热机运行、热力学等相关知识。
报告进行了50分钟后,主持人询问王竹溪是否需要休息,拒绝了的王竹溪还没等继续开讲。
但束星北就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跳上讲台,表示,“我必须打断一下,我认为王先生的报告缺乏科学依据,且包含不少错误,他并没有弄清楚热力学的本质。”
说着就在王竹溪的公式上判断对错,同时向大家讲解错误之处。
作为当事人的王竹溪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主持人也不知该怎么办。
看着喋喋不休的束星北,许多教授在下面不断呼喊他的名字,却都没能阻止他的行为,直到40分钟后,全部讲述完毕的束星北才走下讲台。
事后学校领导专门找到束星北谈话,让他日后要懂得尊重别人。他却认为自己这是在纠正学术上的错误,并不是故意针对。
许多别有用心的小人也开始孤立束星北。
期间束星北的好友王淦昌,也就是曾经与他一同接待玻尔的物理学家,邀请他加入中国科学院,结果被束星北拒绝了。
令束星北想不到的是,这个决定竟让自己错失了一次重要机会。
束星北与王淦昌
三、扫厕所的物理学家
1958年因为各种原因,束星北被调往月子口水库从事体力劳动,每个月只有20元钱工资。
巨大的落差让束星北失去了信心,好在有家人的开导,束星北才重新振作起来。
1960年束星北被调到青岛医院工作,主要任务就是打扫厕所,束星北的心态也已经有了明显变化。
他将对科学的执着用在最简单的工作中,不论打扫厕所还是擦拭仪器,都比别人的干净许多,仿佛新买来的一样。
到最后,束星北干脆包揽所有厕所,而且在打扫时想尽办法去除污垢,对每一种方法进行科学实验。
据小女儿束美新回忆,一次打扫厕所过后,束星北高兴地说:
“扫厕所可是个好活呀,只要干完了就可以看书,还不会有人来打扫。”
凭借着打扫厕所挤出来的空闲时间,束星北继续学习物理学知识,同时意识到气象学的重要性,开始自学气象学内容。
除此之外,束星北还十分关注青岛医院的仪器情况。
当时医院有一台丹麦引进的尖端医疗器械,但因为没有线路图也没人会修,已经报废好多年。
得知这一情况,束星北主动申请维修这台机器,最终起死回生还将机器寿命延续3倍,获得医院领导的重视。
束星北也借此机会,为医院维修许多器械,所有人都对束星北十分感激。
青岛其他医院听说这个消息,纷纷向青岛医院借调束星北,让他帮助医院修理老旧的医疗设备。
束星北(中)
不论是保温箱、电子生理麻醉仪还是保温箱、胃镜等,束星北都不在话下,解决了地方和部队的大难题也为患者提供了更多治愈的机会,节约了国家的财产。
虽然还要做扫厕所的工作,但束星北已经有了更多时间从事物理学研究和教育学工作。
但在1964年原子弹爆炸那天,正在打扫厕所的束星北从广播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五味杂陈。
回到家后,束星北高兴地拿出酒,庆祝中国从此拥有了核武器,但酒到浓时,束星北又大哭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王淦昌和程开甲的名字。
王淦昌是束星北的好友,也是邀请他加入中国科学院的人,程开甲则是他的得意门生,这两人加入核武器研究。
凭借束星北在物理方面的造诣,大概率会被选去参加原子弹的研究,这才是实现自己价值最大的舞台。
一想到这里,束星北不禁喃喃道:“这原本是我应该做的……”
直到1972年,束星北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四、晚年的束星北
197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李政道,应邀回到中国访问。
10月17日,周总理等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李政道,同时表示了对中国精英不足的担心,希望李政道能提供一些建议。
李政道便向大家提起自己的恩师束星北。
1943年,束星北就从李政道提出的问题中,发现了他在物理学方面的天赋,对他格外照顾。
后来被调入重庆研制雷达,束星北怕耽误李政道的学业,专门将他推荐到更合适的地方学习。
有了李政道的推荐,束星北开始重回讲台,1978年他被国家海洋局聘请为研究员。
从1958年被调去看水库起计算,这位伟大物理学家几经沉浮20年,终于重新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
据束美新回忆,在扫厕所期间,父亲有时会用水在地上写数学和物理公式,有时会在雪地上推演,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头脑始终保持灵活。
所以即便20年没有从事本职工作,刚上任的束星北立刻就投入到工作之中。
只不过这一年的束星北已经71岁,他觉得自己的经力大不如从前,无法直接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唯一的作用,就是用力托举下一代。
在获得领导同意的情况下,束星北组成一个学习班,将自己所有知识传授给学生们,争分夺秒地传授毕生知识。
束星北(左二)
除了冷冰冰的理论知识外,束星北还注意学生们的思想教育。
一次听到一名学生对外国心生向往,束星北感叹道:
“你们都认为外国好,但国家不强大,即便去了国外也要受气。”
“我在美国留学时,一个黑人骂我黄狗,一个白人看到我就起身走了。”
“从那之后,我就发誓为国家效力,超过白种人。”
听了束星北的话,所有学生都沉默不语,但却以更高的热情投入学习。
对待自己的儿女,束星北同样要求大家热爱祖国,坚决不能站在祖国对立面,更不能出国留学后就不回来了。
晚年的束星北,同样保持对科学的探索精神,努力学习编程语言,遇到问题就会第一时间询问。
1983年10月,这位传奇的物理学家因病去世。
他生前唯一的遗嘱,就是将遗体捐给青岛医学院解剖,并制成标本以供学生学习,甚至叮嘱大家一定要解剖自己的大脑,研究其中的奥秘。
这位居功至伟的科学家,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留给大家的,只剩那些传奇故事和对科学的严谨精神。
结语:
出身名门望族的海龟公子,以天才之姿成为影响中国物理学的伟大学者,很多人惋惜束星北的遭遇,也有许多人认为是束星北自身的原因。
但不论怎么说,好在束星北经历种种磨难后,依旧保持乐观向上的爱国之心,用自己的余生画上了完美句号。
正如国家海洋局局长孙志辉所说的——“中国曾有过这样一位科学家,是中华民族的自豪。”
参考资料:
《物理学家束星北的孤独》——许水涛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sZ39k5Pv5zuEtp2iQ4QK9J7LPum6ALpUB3-CtA_IWpr4m6cjvZWFQSBsR3i7oeuqb99GynyJPgr23zw6z4s3oYKNOF_dgeb7yQMfDqUmDloXIiwnxZxyoLAP8D9SiKR90435tFaqlYhvQ9-uPfbdVd32Hbbweq7PBGVXVQZk22Bxhib8eDKXfUq9P-jsMhMP&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S
《忆我的父亲束星北》——束美新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sZ39k5Pv5ztIW5ykLLgvN450EXUATfxLau_PknxfdaWsEuZQ2wts-G4sX9eRAP9eWeaWb10c3t6UESYlj0qFKrzP2B4D0WYXlpyDTsLD4_YyuUkB_QVdia_Jn2Irf5hBJDIuI6VAMyl2dsRQWhxmIBeohidPYnqvbGsz7zROdqE0oNyvzuSNWdcPCFzIiRS9&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S
《束星北中国雷达第一人》——代 佳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sZ39k5Pv5zu5U57c0IGU9iePW3jp4H3yImPfEYIt71l4_QyC3gc41M8G6jwAFlb4ztT6bWIfJ30KLNAo_ITZpSoc6TaKoTVmXxq87x4hQtEWIkNuz9o9z-EY_GstR13qM_luCHJ28oOB8EmRy6XLnJgUTssQTRpawqQDoFhWJbkq_PUi_gxRS_VpKjtBWY1G&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S
《特立独行束星北》——史飞翔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sZ39k5Pv5ztxjw8nz5t2OZqAgOJs6oCx1JE4_lNHhcdAmKb2vSQrKmXroHrw9rBPz_9LjH82rGiuyqoPn0egKbgu_Nfh-tbqD1CmvCTzul9ZG_Bg2NhgJQIPV4GhnhA0kWV4M8UIrIgGLnm5EdFq2eHNylSoezXt7LALbppMnjv9ANI8D66_dph-s-fK5Lmn&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